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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9章 抚今悼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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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执着,难道是个错?

纵使无果,我亦愿为你赴汤蹈火。

“笑伯伯,”祝雪凝擦了擦眼泪,“您跟雪儿回去吧,雪儿有办法让赫连烨麟放您一条生路的。”

“不需要!”邢瀚海大声地回绝,“我不需要他的赦免!”

“就算您不需要,”祝雪凝正色,“邢雨姗也不需要吗?邢府上上下下百余口人也不需要吗?”

闻言,邢瀚海沉默了。

祝雪凝趁热打铁,“您就跟雪儿回去吧。”

拉着他的衣袖,“您难道不想在娘的坟前,和她说说话吗?”

邢瀚海的眸光,刹那间陷入了停滞。

仿佛回到了那个天真的年岁,她的笑容那样明媚那样纯粹。

可是,突如其来的灾难,将他的美梦击打得粉碎。

“不……”邢瀚海打掉祝雪凝的手,“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兰儿就是赫连烨麟害死的,就是他害死的……”

“唉……”祝雪凝长叹一口气。

看来,是时候拿出“杀手锏”了。

手伸进内衫,掏出来那个尘封已久的姜黄色。

犹豫着,是不是真的要交给他?

邢瀚海看着祝雪凝手中的信,双眸狠狠地震动了一下。

“是……”颤抖着声音,“是兰儿写的吗?”

祝雪凝看向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快,”邢瀚海迅速地伸出手,“快,快拿来……”

“笑伯伯,”祝雪凝神情凝重,“雪儿虽然不知信的内容,但是雪儿能预感到,若您看了之后,定会……”

“不要说那些,”邢瀚海打断她的话,“快拿来!”

祝雪凝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慢步向前,还未站稳,信便被夺了过去。

蔚,亲启。

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邢瀚海的心,猛然晃动着。

强忍泪水,轻轻地将信纸抽了出来。

蔚天哥哥:

犹记得,那一天,

你我初次相见。

纯白映衬着瓦蓝,

和风伴随着鸣蝉。

芬芳馥郁的花瓣,

飘落于清澈的丁落泉。

我安静地坐在泉畔,

望着你将裤腿轻挽。

你慢步向前,

将水流轻斩。

仟彩鲤在你的脚边打转,

你低头目不转睛地查看。

看准时间,当机立断。

手深入水,握鱼飞溅。

你爽朗的笑声,

我至今,仍能听见。

凝望,你俊俏的容颜,

一瞬间,迷了眼。

抬眸,你清晰的视线,

一刹那,红了脸。

得知,你是随师父游历山川,

我这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女子,与你相谈甚欢。

每当我想起那个画面,

烤鱼的香气,随风飘散。

父亲新官上任,举家搬迁。

在他国,巧见面。

我说,是缘。

你说,是念。

转眼,已是及笄之年。

你赠我玉坠,我送你发簪。

离别的那一天,

相对山水之渊。

我垂首默不言。

你将我手轻挽。

待你高中状元,

必会提亲当面。

我含泪把头点,

你挥手记心间。

但,噩耗突然。

是,圣旨骤现。

只因寺庙中无意撞见,

便被有心人独具慧眼。

为了家人的平安,

我只好委曲求全。

高头大马身下颠,

披红戴花系胸前。

人去楼空魂不见,

满腹委屈泪两边。

夜不能寐思虑三,

面见圣上冒风险。

龙颜震怒被罢官。

下旨驱逐苦不堪。

再次,见到你的那一天,

仿佛,过了很多很多年。

我坐在宴席的一端,

你站在大殿的中间。

行礼,对上视线。

我的震惊,盛满了双眼。

虽然,你已改头换面。

可那卓尔不群的气质,依旧存于俊朗的眉宇间。

你冲我微微一笑,

我的呼吸,瞬间困难。

过往所有,一一闪现。

我不知如何与你对面,

你却泰然自若,一如从前。

随后的每一次碰面,

你都张弛有度,不露破绽。

再后来,我有了雪儿。

你待她,好似亲生一般。

你自有分寸,从不越线。

直到我生病,卧倒床沿。

你心急如焚,屡次想要进谏。

我派人传话,生生将你阻拦。

恰逢战事,亲征上线。

你买通众人,得以相见。

你终于爆发,隐忍多年。

你欲带我离开,我很绝情地中断。

你愤怒地转身,我早已泪流满面。

我知道你怨,你心有不甘。

你每次面对我时,那种无声的呐喊。

可是,我已有了牵绊。

这辈子,我终将困在这杀人不见血的宫殿。

我的病症,已无力回天。

与君王、与后宫、与任何人都毫不相干。

蔚天哥哥,请你放下心中的仇恨与成见。

寻一个心爱之人,颐养天年。

生一堆子子孙孙,膝下承欢。

蔚天哥哥,兰儿此生无憾。

唯愿你,身心康健,幸福平安。

——兰 绝笔

邢瀚海的双手,忍不住地颤抖。

郜蔚天的眼泪,止不住地狂流。

“这……”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祝雪凝轻轻地从邢瀚海的手中,将信抽走。

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瞅了又瞅。

娘亲将信交给她,直到今日,已经整整十年了。

这期间,她曾无数次地想要打开。

但是,她都控制住了。

她那时只有五岁,对于男女之事完全不知道是什么。

她只知道,在人前的时候,娘亲对待笑伯伯的态度一视同仁。

可是,私底下娘亲永远都是面无表情,波澜不惊。

冷漠得与平日里和颜悦色,温柔恬静的性格,形成强烈的反差。

而这个反差,只针对笑伯伯一个人。

她也曾问过娘亲,笑伯伯明明那么好,为何要如此待他?

娘亲摸摸她的头,笑而不答。

她之前不懂,现在懂了。

娘亲已嫁人生子,即便心中对他人念念不忘,也万万不能表现出来。

一旦被任何人知道,那就是诛九族的死罪。

最重要的是,娘亲不想连累他。

娘亲要成全他,放他自由。

所以娘亲才会在弥留之际,临终之前,将那封用生命写的信托付与己。

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这封有些褶皱的信,好似一把沉重的钥匙,将尘封多年的往事开启。

她隐隐约约地觉得,娘亲和笑伯伯的关系非比寻常。

她一直都有派人调查,只不过,邢瀚海实在隐藏得太深。

她也是最近几年,才得知他的真实身份。

对比信上的内容,看来与她猜想的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