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消失的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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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铎正在卫生间里洗澡,一边洗澡,一边放声高歌:
亚洲的健儿聚北京,
洁白的羽毛寄深情。
莺歌啊燕舞迎宾客,
老友新朋喜相逢。
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
莺歌啊燕舞迎宾客,
老友新朋喜相逢。
小小的球儿送春风,
洁白的羽毛寄深情。
团结的歌儿同声唱,
友谊的花朵万年红。
最近,韦铎喜欢上了打羽毛球这项运动。原野把其中的原因归结为三点:第一点:韦铎来到原野家之后,迅速增加的体重。潜台词,自己把韦铎照顾得极好。第二点:通过原野的言传身教,韦铎对健康的认知提高了。潜台词,强调了自身的示范作用、榜样作用、引领作用;第三点:周围同事的影响。括号,这位同事名字叫做原野。潜台词,自己对原野的影响,包括但不限于业余时间。看,三点确定一个平面,这三点,让韦铎走进了羽毛球这项运动。
过去,擦擦桌子、吸吸灰尘、整整房间,就算是韦铎生活的动感地带了。
自从住到原野家里以后,每天早上,韦铎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称自己的体重。然后大叫:“原野!我完了,我已经70kg了。”
原野通常伸进头看看体重秤,然后,然后就在电话簿里,把韦铎的名字改成了—胖儿。韦铎每次经过商店的橱窗,都要照一照自己。在一天里,韦铎还会不断地在各个位置,从不同角度,照镜子打量自己。每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各部分同比例放大百分之几后的成像,这让韦铎觉得苦恼。韦铎盼望自己的体重能下降到60kg。韦铎每天还画折线统计图,反映自己体重的变化,和发展的趋势。哎,体重这事儿,难道真的是不可逆的吗?韦铎还在网上搜索了吴迪西、肖杰、陈伟华的羽毛球教学视频教程,企图自学成才,靠运动减肥。不过,韦铎最后不得不沮丧地承认,虽然自己在学习方面是个天才。但是,在运动方面,却是一把废柴。
综上所述,韦铎心情很复杂地,走进了运动场。羽毛球课有两位教练。一位是徐教练,另一位是谭教练。韦铎更喜欢谭教练。就拿网前球来说,徐教练只告诉韦铎练那四个动作。但是,韦铎总是记不住,就像一个差生。而谭教练说,网前球只需一步就能够到球的时候,要先迈右脚,需要两步的时候迈左脚。这样,韦铎就记住了网前球正手和反手,该怎样接球。发高远球的时候,羽毛球的收势,有点像打高尔夫球。起初,韦铎总是做不好收势,把球发出去以后,拍子就剑指地面。谭教练就解释说,收势时,手掌外翻,是控制住球拍,免得打伤自己。这样,韦铎很快就把收势做出来了。两位教练的教艺,高下立见。因此,韦铎才更喜欢谭教练哪。
每一次打球归来,第二天早上醒来的称体重环节,总是让人充满期待。上周,韦铎去上羽毛球课,回来以后,看到体重秤指针,稍稍向左偏移了一点,心情很兴奋。而且,运动并不是枯燥的,在运动场上发生了很多趣事。
趣事一
韦铎胖乎乎的,他在练网前步法和中场步法的时候,原野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原野心里觉得,韦铎的样子,有点像周星驰的,含笑半步颠。
趣事二
他们分组练习时,一位师弟给韦铎喂球,韦铎做击球练习,网对面则有一位师弟再接球反击回来。引得大家一声叹息,球都不带落地的,三人这种训练方式太环保了。
趣事三
韦铎正做接发球练习。大家一边观看一边叫好,给他爱的鼓励。原野大胆倡议,今年是虎年,喝彩方式,也应该更民俗一些,更推陈出新一些。原野率先喊起了:虎!于是,韦铎每精彩地接发球一次,只听一片嚷嚷声:虎!进而原野又号召大家,采用多元化的评价,比如特别出色的接发球,可以进一步说:真虎,老虎。大家笑成了一片。
在笑声中,三天打着渔两天晒着网,韦铎已经交了半年左右的学费了。夏天犹可,冬季路远天冷,上课变得很困难。在路上,因为塞车,经常要一个多小时,才能赶到会展中心。最夸张的是,有一个周末,他们的车四点从宣化街出发,六点二十还在省政府堵着呢。中途他们接到谭教练电话,当天只有他俩去上课,问他们还有多久能到。两个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到,只好取消了当天的课程,中途打道回府。没想到,回去的路上,接茬,又在博物馆堵上了。那一天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们堵了一圈回来,却赶上了,原本参加不了的奥运会开幕式直播。
不管是气势恢宏的,第29届北京奥运会开幕式,还是耗资十几亿的大冬会,都没有使寸土寸金的城市里面,增加几个露天足球场,或者几个开放的羽毛球场馆,或者几个高品质游泳馆。运动关乎人们的健康,健康关乎人们的生命质量,和人们的幸福指数。健康的生活里面,不能缺乏运动元素。彰显一个国家体育运动实力的,不应该仅仅是竞技体育,真盼望,在我们居住的城市里,能多一些体育场馆。
现在,一套阿迪的运动服,一副尤尼克斯的球拍,一双阿迪运动鞋。每周末,原野和韦铎就开着车去会展中心打球。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以前,韦铎经常去的地方是书店,原野经常去的地方是饭店。现在,他们放弃了原来的生活方式,有志一同地走进了运动场,一起去储蓄健康,储蓄幸福。
这天是周末,原野和韦铎照例去打羽毛球。今天,本该是谭教练给他们上课,可是,却来了韦铎不喜欢的徐教练,直到下课,也不见谭教练的身影。徐教练对韦铎没有耐心,韦铎一节课上得怏怏不乐。
原野作为韦铎肚子里的蛔虫,待到训练结束,就帮韦铎去问:
“谭教练就住在会展中心附近,平时,都是步行来上课,没有堵车的烦恼。今天怎么没有来给我们上课呢?”
“我这一周吧,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谭教练的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就算是跳槽,好歹言语一声啊。大前天是发工资的日子,小一万哪,我用微信转帐给他,谭教练没接收,微信系统又给我退回来啦。”
“您问谭教练在我这里干多久了?得有个三年了吧。他不是专业出身,其实他是学医的。他就在会展中心对面的,通达医院上班,是那里的医生。当时,市总工会租用我们球馆的场地,组织全市职工羽毛球大赛,他是那一年的冠军。我就跟他商量,帮我带带学员。他就来了,我觉得他还挺认真的,像这回这样不告而别,还是第一次。”
原野警觉起来,拿出警官证,从球馆老板那里,拿到了谭教练的身份证信息,来到了谭教练的家里。谭教练的妻子,肥胖臃肿,身材管理不像谭教练那么棒。
原野再次拿出警官证:
“谭教练是哪天不见的?他跟您说做什么去了吗?”
“那天是周一,谭远照例七点下楼。当天一直到现在,谭远就人间蒸发了。我已经报警了,还在报纸上登了寻人启事。”
原野争得谭教练妻子同意,在房子里看了一圈。在卧室里,挂着谭教练和一位女子的结婚照。
画面上的女子穿着一件白色改良旗袍。个子高挑,皮肤很白。眉如柳叶,眼湛秋波,鼻梁高挺,嘴唇嫣红,一头的秀发乌黑,从两侧拢向脑后, 披在肩头。她的五官,黑的黑,白的白,红的红,干干净净,白皙秀美。她微微含笑,黑眸含情,气质温婉,带着江南女子的一身烟雨,仿佛刚从唐诗宋词中走来,或者刚刚撑着油纸伞走过雨巷,是个眉鲜眼亮的姑娘。
这,是谭教练的前妻?纵然这女子容貌再温婉秀丽,在现任妻子的家里,悬挂和前任妻子的结婚照?
看出了原野的疑惑,谭教练的妻子主动为原野解惑:
“结婚照上的人是我。半年前,我开始出现视物模糊、腿部抽筋等症状,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容貌发生了变化,整个人胖了一大圈,皮肤仿佛要撕裂一样。后来,被确诊为‘多囊卵巢综合征、糖尿病、代谢综合征’,以及双侧股骨头无菌性坏死,肢体三级残疾。”
韦铎心里一阵唏嘘。一个美丽端庄的女子,变成了如今这臃肿不堪、混身是病的模样,联系自己天天为体重发愁的事,韦铎能想象得到,谭教练的妻子的内心,该经历过什么样的风暴。
从谭教练家出来,原野把这件事发到了群里。
当天晚上,在“都市新闻”频道,原野再次见到了谭教练的妻子。令人意外的是,谭教练的妻子,竟是非遗传承人。电视里,记者正在采访她。谭教练的妻子是s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乌鱼绣”的,第五代传承人。从10岁就开始学习刺绣。“乌鱼绣”吸收了乌裕尔河流域,各民族刺绣技法,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刺绣流派,融合了豪放与细腻,充满古风古韵特色。谭教练的妻子,在会展中心,有一处个人工作室。平日在会展中心做“乌鱼绣”表演,展示刺绣技法。
“我想乌鱼绣不仅仅代表着传承传统非遗技艺,更在当下,传递着饱含文化自信的,新时代语言。作为非遗传承人,我有责任和义务,让这门古老的手工艺,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活力,创作出,符合时代审美的刺绣艺术作品。作为非遗传承人,我更要坚定文化自信,积极参加各类文艺、公益活动,发扬非物质文化遗产中的民族精神和艺术神韵。”
谭教练的妻子在镜头前侃侃而谈,完全不见丈夫失踪了的愁苦。
韦铎敏感地发现了这一点:
“原野,我觉得,谭教练和他妻子感情不好。要是你不见了,我得多难受啊。大一的时候,你代表学校去参加演讲比赛,我一个礼拜没看见你,自己一个人去上课,自己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可没劲了呢。”
原野不被打动,右手搂住韦铎的肩膀,左手去捏韦铎白嫩的胖乎乎的脸颊:
“你是因为没有人帮你到食堂窗口抢饭啦,没人帮你洗衣服啦,才想我的吧?”
“反正,谭教练和他妻子的感情,肯定不像咱俩的感情这么深!”
原野觉得韦铎的脸捏起来手感特好,捏上瘾了:
“哟,小韦铎,咱俩感情怎么深啦?”
韦铎虽然人高马大,但是个灵活的胖子,他奋力从原野的爪子下挣脱出来:
“你要是再捏我的脸,咱俩就是天敌的关系!你别没事总捏我的脸啦!我的左脸本来就比右脸小,不对称!”
别看韦铎五大三粗的,对自己的容貌可在意啦,特别爱臭美,总爱拿手机摄像头照镜子端详自己。
韦铎这么一说,原野也好奇了,他改为双手捧住韦铎的脸,仔仔细细地观察韦铎的脸,还上手测量:
“没有不对称吧?左脸,从我的右手拇指到中指,这么宽。右脸,也是,从我的右手拇指到中指,这么宽。”
韦铎要被原野气死了:
“要是有那么大的差距,我的脸还能看吗?我是说,我的左脸和右脸的宽度,差了几毫米!我上学的时候,拿直尺量过的!”
原野还是捧着韦铎的脸看个不停,还戳他的脸:
“小韦铎,长得不错嘛!小单眼皮儿,睫毛还这么长,小鼻子山根这么高,小嘴儿红红的,还有两个梨涡。皮肤白白嫩嫩的。哟,你这脸上,这里有一粒雀斑啊!以前我都没注意。真可爱。我想亲一下这粒小雀斑。”
确实,韦铎长得白,这粒雀斑还挺显眼的。
韦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以前,原野也总动不动就亲自己,或者巧立名目,骗自己亲他。但是,自己亲原野,就像亲一瓶矿泉水。被原野亲一下,就像被一阵风吹过。可是,最近,每当原野亲自己,或者自己亲原野,总觉得羞羞的,心里会有一些,幸福甜蜜的小泡泡冒出来。这回也是,以前,原野也捧着他的脸看过,但是,他都没脸红过。今天,他忽然觉得,脸上那粒小小的雀斑,变成了一粒火星儿,把自己的脸都烧红啦!韦铎心里害羞了,既不想给原野亲,又想让原野亲。
原野看着韦铎的脸,一点点染上桃红,就像一颗水蜜桃。原野觉得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韦铎害羞起来,特别可爱,特别迷人。
原野忍不住伸出舌尖,先舔了舔韦铎脸上那粒雀斑,继而,下意识地,使劲吮起来。
“啊!肯定被你嘬红啦!你干嘛呀!”韦铎推开原野,连忙打开手机摄像头查看自己的脸,真的红了,还挺圆!
韦铎的眼泪涌上来了:
“我明天怎么上班?怎么上班!”
韦铎虽然人高马大的,但是特别爱哭。看小说被感动了,要哭一哭;看电影被感动了,要哭一哭;大一的时候,韦铎手指起了一个倒枪刺,手边没有指甲刀,就去找原野处理。原野使劲一揪,指甲旁边一块皮被带了下来,指甲缝立刻见血了,看着就疼。原野哼哼唧唧哭了一个小时。
原野有些讪讪的,他伸手去揉自己在韦铎脸上弄出的红印子,可是呢,这又不是痛,揉揉就不疼了。反倒越揉越红。韦铎脸白,被原野盖了这么大个红戳,就像长了一颗媒婆痣一样。
最后,原野割地赔款,用ipad,陪韦铎一起看了一部迪士尼电影。
第二天一早,两人醒来,第一件事,都是去看韦铎的脸颊。红印淡了,但是还在。韦铎闹着不肯起床吃早饭。原野做好早饭,在床上,喂韦铎吃了几口蛋炒饭,又哄着他喝了几口牛奶。临出门,又给韦铎带上一只黑色的大口罩。这一天,一进警局,大家都要对大热天戴个口罩的韦铎多看几眼;
“韦铎感冒了,怕传染大家。”原野解释。
韦铎配合地咳得惊天动地。
原野来到刑警队办公室,大家都已经到了。
“万哥,江哥,我觉得谭教练失踪后,他的妻子的表现不寻常。谭教练失踪了,而她除了报警和登报,没有着急、担忧、难过,这些寻常人该有的情绪。昨天我和韦铎登门走访的时候,觉得谭教练的妻子,太平静了。哪怕是家里的小猫小狗走失了,也会失落一阵子。更何况是曾经的枕边人呢。”
万里天:“原野,你和凌寒去谭教练妻子工作的会展中心,再去走访一下。萧一,你和小果到谭教练家住的小区,查一下当天早上的监控。我和清蓝去把谭教练当天早上离家的路线再走一遍。栾朗,你和白雪去谭教练工作的医院走访一下。”
这座城市正在申办亚冬会。过去,s市曾举办过亚洲冬季运动会,那是中国首次举办洲际综合性冬季运动会。在那之后,s市又举办了世界大学生冬季运动会、国际滑联速度滑冰世界杯s市站、单板滑雪世青赛、单板滑雪世锦赛等一系列,国际性冰雪体育赛事。为了再次拿到申办权,会展中心,正在举办各种文化活动,为申办助力。原野和凌寒来到会展中心的时候,谭教练的妻子正在指挥工作人员布展。有一些屏风,有一些装裱在相框里的小幅绣品,也有一些装在巨幅相框里的大型绣品,还有一些挂毯。琳琅满目,璀璨多姿。原野在谭教练妻子指挥工人的手上,发现了一处伤口。做刺绣的人,通常会使用牛奶和羊奶泡手。做刺绣,一双光滑细嫩的手格外重要。绣制人物皮肤、五官、毛发等,都要用比头发还细的桑蚕丝线,粗糙的手指容易将丝线刮‘起毛’,影响绣品整体视觉效果。
“您的手,怎么受的伤呢?”
“啊,我削苹果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手。”谭教练的妻子解释道。
“这个大木箱子是做什么用的呢?”在场地里,摆着一个半人高,一人长的大木箱。
“哦,这是我卖出的一副大型作品,刚从仓库那边运过来的。待会儿快递来取走。是我早些年绣制的。”
“绣品保存这么多年,不容易吧?”
说到自己的专业,谭教练的妻子脸上有了光彩,话也明显多起来:“我在会展中心租了一个库房,库房配制了恒温恒湿系统。跟故宫里保存绣品是同一个水平。我的绣品入库前,也和故宫一样,对所有织绣都要进行环氧乙烷熏蒸,至今尚未发现虫害现象。”
原野心里一动。环氧乙烷熏蒸是一种传统的灭菌方法,可应用于衣服灭菌、不耐加热灭菌的药品、医用器具、设施、设备等灭菌。环氧乙烷是一种有毒的致癌物质,以前被用来制造杀菌剂。2017年10月27日,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公布的致癌物清单显示,环氧乙烷在一类致癌物清单中。
原野和凌寒一商量,立刻把大木箱的事情和环氧乙烷的事情,在群里说了。
白雪和栾朗那边也有了发现:
谭教练夫妇因为一些生活琐事,正在闹离婚。在谭教练失踪半年前,医院丢失了大量地塞米松药物。本来,医院保卫科认为谭教练有盗窃嫌疑,已经调查他半年了,但是,现在,他失踪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萧一和小果查看监控发现,谭教练出事那天早上,他和妻子七点走出了小区,然后进入了会展中心。这一点,在原野第一次走访她的时候,谭教练的妻子,并没有说明事发当天,自己是和丈夫一起离开家的。
万里天和江清蓝刚刚沿着那天早上,谭教练,不,应该是谭教练和他的妻子,步行的路线,走完一圈。谭教练的家和会展中心在同一侧,他步行到会展中心,过马路,就是自己工作的通达医院。
此刻,大家都在会展中心门前集合了。
凌寒发声:
“万哥,江哥,大量注射地塞米松,可导致内分泌异常:部分患者出现医源性库欣综合征面容和体态。体重增加、下肢浮肿、月经紊乱、低血钾、糖尿病加重等情况。还会引起肌肉骨骼异常:少数患者出现缺血性骨坏死、骨质疏松、骨折、肌无力、肌萎缩等危害。谭教练的妻子所遭遇的病变,我怀疑与医院丢失的激素类药物地塞米松有关。”
原野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温和有耐心的谭教练,对待自己的枕边人,竟然这么残忍。谭教练是医生,他因为一些生活琐事,为了惩罚妻子,就趁妻子感冒的契机,给妻子注射了大量的地塞米松,把一位美丽大方的非遗传承人,变成了如今百病缠身肥胖臃肿的模样,手段可太令人发指了。
“消失的谭教练,到底在哪里呢?”果拾绿发声。
“我想,谭教练的妻子会告诉我们的。”
江清蓝带领大家走进会展中心,朝谭教练妻子的工作室走去。
谭教练的妻子看到原野他们又来了,点头示意他等一下,指挥自己的店员:
“小宋,你带3个人,把这个大木箱子,抬到会展中心3号门口,在那里等着快递员,他马上就来了。”
江清蓝摆手:
“白雪,请你和小果,带这几个小伙子先出去一下。我们有些话,要单独问一下这位女士。”
待众人离开,栾朗和原野带上手套,顺手从桌子上拿起刚才工人正在布展的工具,撬开了那个木箱。
那位失踪的谭教练,正在木箱里。
谭教练,和妻子的那些绣品一起,被环氧乙烷熏蒸,直至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