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征婚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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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迪宝侧身躺在一个低柜上，眼神放空，像一只漂亮的玩偶；过了一会儿，她又翻了个身，把一只小毛爪子放在脸侧，继续放空。
江清蓝躺在沙发上，头枕在万里天腿上，一直在观察他闺女：“你说，万迪宝在想什么呢？”
万里天看了一眼万迪宝，翻了一页手里的书：“新换的猫粮好难吃，我吃了以后，有点拉肚子啦；爷爷奶奶在海姆超市买的猫罐头太咸了，还有20多罐，还要吃好久，怎么办？我不喜欢吃湿粮包，里面有鱼眼睛，好可怕。这几天又要吃驱虫药了，我不想吃，哎。”
他这话是有典故的。前几天，江清蓝趁着万里天不注意，在新猫粮开封时，吃了一粒，觉得咸。还舔了一口万迪宝刚打开封的猫罐头，也觉得咸。作案后，忍不住跑到万里天面前嘟嘟囔囔：小动物的饮食不是应该和婴儿一样，不放盐的嘛。气得江清蓝连忙带他去刷了好几遍牙，又观察了一阵子，差点带他去医院催吐。
江清蓝哈哈乐起来，翻了个身，两只手圈住万里天的腰，把脸埋在万里天的肚子上，蹭来蹭去，一边胡乱蹬着腿。万里天在江清蓝屁股上面拍了一巴掌：“别点火。”
厨房里飘来炖排骨的香味和米饭的香味。该吃早饭了。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里播放的谷村新司的演唱会合集。正演到谷村新司和加山雄三合唱《故乡》。词作者谷村新司先演唱第一部分，他白发苍苍，叙事感极强的声音优美明亮---
“无法舍弃的，是那遥远的梦，因而背井离乡
和煦的春光荡漾在小小的车站里
离别也罢，悲伤也罢，有什么比憧憬更加诱人
与寂寞相依，独自一人默默启程
即将始发的列车的窗边
紧紧注视着慢慢掠过的车窗外的景色”
江清蓝坐在餐桌前，自己的老位置上，即万里天的腿上，接受万里天的投喂。他啊呜一口，吃掉了送到自己嘴边的排骨肉。
第一部分演唱完毕，满头白发的谷村新司露出温暖的笑容，伸手示意这首歌的曲作者加山雄三演唱第二部分。不同于谷村新司声音的磁性悠扬，加山雄三的声音粗犷沙哑---
“有着樱吹雪的故乡的天空，
湛蓝得让人悲伤，清澈得让人心痛
热恋过但又破灭了
无法入睡，无眠地度日
透过公寓的玻璃窗
仰望着夜空的星辰
如何在这座城市里追梦
那就要变得强大一些
否则就将在岁月的流逝中沉沦落伍”
谷村新司微笑着倾听加山雄三的演唱，他的微笑非常动人。露出一口白牙，嘴角的开口度非常大，笑得由衷，直达眼底、心灵深处以及肺腑。
第三部分是谷村新司演唱---
开始躁动的
清晨的街角
即使在人群中被埋没
也要抬头仰望天空
向着樱吹雪的
故乡的天空
慢慢流动的白云
让人感慨万千
江清蓝偏过头，拒绝万里天再接再厉喂过来的芹菜：“我刚知道，谷村新司一个人就是我们两岸三地的歌坛。好多我们喜欢的歌曲，原来是根据他的作品翻唱的啊。”
第四部分是加山雄三演唱----
离别的越久，思念就越强
翻开旧相册，无法忘记这份思念
被还是年轻时模样父母的爱的暖洋包围着
温暖感怀往昔的日子
在回忆中感恩生活的所有
“‘温暖感怀往昔的日子，在回忆中感恩生活的所有’，我得把这句歌词记下来，等到元旦或者春节，给你发祝福短信的时候用。”江清蓝一边点评，一边继续偏开头，不肯吃喂到嘴边的芹菜。
最后，是二人的合唱—
若闭上双眼，浮现的景色
虽然迷茫彷徨，但终将回到爱的故乡。
致给樱吹雪的故乡的天空
直到还乡之日
我都不会舍弃梦想
若闭上双眼，浮现的景色
虽然迷茫彷徨，但终将回到爱的故乡。
致给樱吹雪的故乡的天空
我会回去的，我会回去的，终有一日，我一定会回去的
我会回去的，我会回去的，终有一日，我一定会回去的”
谷村新司空控制声音的能力很强，他特意放低了声音，为加山雄三伴唱。一曲歌罢，白发苍苍的词曲作者握手致意。
万里天哄江清蓝：“宝贝儿，原来咱俩是知音啊。我很喜欢谷村新司的《星》。来，干了这勺芹菜，‘我将启程，脸上映着银色的星光’。”
江清蓝被逗得哈哈乐，万里天怕呛着他，不敢把芹菜直接塞他嘴里，就把芹菜放到他的唇边。江清蓝肯定是要讲条件的：“我不爱吃芹菜，苦。我今天要多吃一块士力架。”
万里天裹住江清蓝浅粉色花瓣一样的唇瓣儿，吮吸了一阵：“好啦，给你舔甜啦。就着甜味吃吧。”
江清蓝被万里天逗得哈哈乐，乖乖张开嘴，把芹菜吃下去。万里天复制粘贴这种方法，亲一口江清蓝，就喂江清蓝一大口芹菜。江清蓝被亲美了，稀里糊涂就吃下了半盘子花生米胡萝卜片炝芹菜。亲着亲着，他觉出味道不对了：“怎么你嘴唇上全是排骨的味道？”好嘛，趁着自己吃芹菜的间隙，万里天就自己吃排骨，排骨快被万里天吃没啦！
江清蓝大声抗议：“你让我吃芹菜，自己吃肉！”
“宝贝儿，不气了啊，我是特意吃了排骨再亲你的，这样就约等于你也吃到排骨啦！”
“我不要吃芹菜啦！”江清蓝被万里天气哭了。
万里天从小到大有一个恶趣味，他特别喜欢把江清蓝弄哭，再把他哄好。他先是欣赏了一下江清蓝微微嘟起嘴朝自己撒娇的可爱模样，又可惜地看了一眼江清蓝白嫩的脸颊上的一颗泪珠，才轻轻舔去江清蓝的泪珠，哄他：
“今早谁在洗手间上厕所喊疼来着？你每天多吃一些蔬菜，少吃一些肉类，就会很顺畅了。芹菜有止血、益气、利尿、降血压等功能；含有丰富的维生素，经常食用旱芹还可以帮助皮肤有效地抗衰老呢。 柳宗元写过《魏徽嗜醋芹》：‘每食之，欣然称快。’你看看，你吃了半盘子芹菜，脸蛋儿按一按，皮肤都变好了。而且，你今天早上吃的那是普通的蔬菜么，那可是曾提出‘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居安思危，戒奢以俭’，辅佐李世民共创‘贞观之治’的魏徽爱吃的芹菜。”
“都怪你，你每天都要我才疼的！我就不要吃蔬菜，我就要吃肉！”
“好好好，宝贝儿今天太棒啦！已经吃了那么多蔬菜，来，剩下的排骨，都是我们宝贝儿的啦。”万里天睁着眼睛说瞎话，盘子里，明明就给江清蓝留了两小块排骨。
接下来，江清蓝含泪吃下了两小块排骨。就连万迪宝都实现了吃猫粮自由。可是，江清蓝要想吃肉吃糖吃甜食，还每次都要靠“亲亲抱抱举高高”撒娇，要不就是像今天这样，靠“一哭二闹三上吊”撒娇。最终的结果，还只能是这样聊胜于无。万里天虽然宠江清蓝，但是事关江清蓝的健康的事，是绝不肯通融的。
江清蓝早上没有实现吃排骨自由，不开心，整个白天都在各种找茬儿。两人按照约好了的周末的时段，去体育馆打羽毛球的时候，他非要万里天输给自己；打完球，洗过澡换好衣服，又要万里天陪他看一部电影，向他赔礼道歉。回到家后，两人下五子棋，他自己执黑先行，非要先走两步，才让万里天落子。可是最后还是输了。万里天本来就宠他宠到了心坎上，不以为然，只觉得他可爱。到了晚上，江清蓝被万里天抱上床，换好睡衣，江清蓝的闹脾气就坚持不住了。他双手抱住人家的脖子，挤在人家怀里，扭了几下身子，哼哼唧唧地撒娇。万里天面对这样求抱抱的江清蓝，自制力有限。他翻身压在江清蓝身上，把江清蓝当作棒棒糖，全身上下，翻来覆去，舔了个遍。江清蓝平时就爱跟万里天撒娇，在床上，更是撒娇的N次方，娇喘连连，娇声不断，万里天被他刺激得都要变身狼人了。
窗外，月亮像是天空上开的一扇圆窗，另一个世界的灯火，从圆月窗户里透出来，夜正长。
周一一上班，金局就召集各口负责人到大会议室开会：“省公安厅自年初部署开展‘下基层解难题办实事严督导’工作以来，有力确保我省政治安全和社会大局持续稳定，实现各项工作提质增效。这位是省里来的秦科长，到我们局解决基层公安机关，在基础、业务、保障等方面存在的困难问题的。”
秦科长站起身，朝大家微笑：“ S市公安局在金局的带领下，是我们省公安系统的排头兵。我是来向大家学习的，回去以后，一定向省里讲好S市政法好故事，传递S市政法好声音。”
万里天和江清蓝笑眯眯地围观金局和省厅的秦科长职业互吹。冷不防却被金局射了一枝冷箭：“秦科，我们局的刑警队设备简陋，人手严重不足，人员组成也比较年轻，经验匮乏，就请您落脚在刑警队吧，这两个不成器的队长这次偏得了。”
他师兄这只老狐狸！把这只烫手山芋扔他俩手里捧着啦！别的部门的负责人幸灾乐祸地鼓掌，万里天、江清蓝笑眯眯地起身和秦科握手：“领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会后，秦科长随二人回到队里，外貌协会的果拾绿立刻上赶着给收拾好了办公桌：“秦哥，我们局里的食堂可好吃啦！就是没有招待所，要是下一次，陆总再给我们局里捐一个招待所就更棒啦！您找好宾馆了吗？”
栾朗扇果拾绿一巴掌：“蠢死你得啦！陆尊恨不得和凌寒夜夜笙歌才好呢！哦，盖一招待所，让凌寒天天呆在局里，他有病啊！”
秦科长根本没有被这句话里的海量信息吓到，就那S市公安局刑警队给全局搞来的食堂，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人金局可说了：“陆尊为啥给局里捐一座食堂啊，还不是为了凌寒吗？谁要是看不惯，就别去食堂吃饭。”
秦科长： “我今天早上刚到，直接就过来了。万队，你们队真有活力。”
这时，白雪把110转来的处警指令交给万里天：“万队，在万花小区发生一起命案。”
五分钟不到，众人已经坐在了开往万花小区的车上。
“你的兵带得不错。”秦科长夸赞。
“嗯，他们个个都是精兵强将，还都有一技之长，我平时用他们用顺手了，现在办案子，还真离不开他们了。”
啊！几人没想到万里天对他们评价这么高，都有些高兴。
再次勘查现场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待万里天分工，栾朗和白雪就去了死者的工作单位走访，小果和萧一拿走了死者的电脑，凌寒则跟着局里的车先回去，到法医室尸检去了。
“你这些兵着实带得不错。”秦科长第二次夸万里天。
“合作多了，大家分工就明确了。”
下午，各路人马陆续回来了。围在会议室开会。
“死者名叫霍青青，在一家外企工作。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7时到8时之间。被害人在家中， 被一把水果刀刺中，当场死亡。刺中死者的水果刀就是一般超市里卖的那种。 ”
“她的同事说，霍青青还没有男朋友，她家里老人总催婚，所以她最近在万有引力网登了《征婚启事》。”
“楼道的监控拍下了犯罪嫌疑人的样貌。”
手机一响，一段监控视频发到了群里。只见犯罪嫌疑人穿着黑色风衣，身量挺拔高挑，他一直低着头，而且，大晚上的，帽子墨镜口罩一样不缺。监控没有拍到他的脸。
“犯罪嫌疑人经济条件应该不错，这是英国马头牌今年最新款的风衣，一件在2万左右。”栾朗发言。大家想起来，前几天看见栾朗也穿了一件同款不同色的风衣。
但是，大家马上把目光投向秦科长，因为，栾朗这么一说，大家注意到这件风衣原来这么贵的同时，也发现，秦科长也穿着一件同款不同色的风衣。
秦科长举手投降状：“哎哎，各位同行，我是网络信息技术科的科长，可没有灰色收入啊，我家里有矿，是真的有矿，我老爹眼光毒辣，好多年前就买下了一座银矿。”
大家鄙夷：这些烧包的有钱人！瞧瞧，我们一身淘宝特价，不是也挺好吗？
小果看着视频上犯罪嫌疑人走路的姿态：“哇，这个犯罪嫌疑人和秦哥好像哎。步幅匀称，步频紧凑，蹬动有力， 腰肢放松--整个动作显得优美而富有弹性，就像一个模特一样。”
大家被小果羞愧到了：您这是破案呢还是犯花痴呢？不过，还是齐刷刷盯着秦科长看，还频频赞同地点头：“确实和秦科长的身姿体态很像。”
秦科长这下再次感受到了这帮人不好惹：自己不是下基层倾听基层警察呼声的吗？怎么变成犯罪嫌疑人了呢？
他向万里天求助：“万队，管管你的兵啊。”
万里天笑着一挥手：“你们平时互相伤害还不够，还拿着秦科长说事儿。看来，你们不仅情商堪忧，智商也下降啦。”
大家这才放过了秦科长。
“他们为什么看我不顺眼？我怎么得罪他们啦？”秦科长向江清蓝虚心请教。
“可能是因为你这件风衣吧。我们组的人都仇富。”江清蓝哈哈乐。
“头儿，现场门锁没有撬动痕迹，可能是死者主动给犯罪嫌疑人开的门。我在死者的手机里，发现了一个婚恋软件，叫万有引力网，死者当晚，约了一个叫死神的网友，到家里见面。”
“萧一和小果，查一下这个死神。”
萧一：“老大，我查到了这个死神的Ip地址。 Ip地址就是网络地址，换句话说就是网上的家庭住址，每一个Ip地址都有对应的现实位置。知道Ip地址只能查到该Ip所有者大致的地理位置，不能查到具体的姓名、地址、联系方式等个人信息。死神的Ip地址是一家网吧。”
万里天：“这个死神是第一次作案吗？还会不会出现下一个受害者？白雪，你在全市发一个协查通知，查一查最近三年，有多少例在万有引力网发布《征婚启事》，约网友见面被害的案件。”
秦科长揉着肚子抗议：“不带这样的，我是到基层来调研的，没想到还要跟着你们饿肚子。工作是干不完的，万队，你不休息，也不让大家休息呀？走走走，都说来你们S市公安局，不去一趟你们的食堂，就不算是真正来过S市公安局，快带我去开开眼界吧。”这位秦科长毫无架子，说话风趣幽默，确实不差这一会儿，万里天笑着带秦科长往食堂走。
吃过饭，统计数据汇总出来了。
2021年，有一位女性被害人在万有引力网约网友见面，被害。2022年，有一位女性被害人在万有引力网约网友见面，被害。2023年，有两位女性被害人在万有引力网约网友见面，被害。其中，包括霍青青。
这些被害人都曾在万有引力网上发布征婚信息，有人应约后，以网友见面为名，行杀害之实。
“能确定是同一个人作案吗？”秦科长问。
萧一：“不能。”
江清蓝：“如果从被害人入手呢？假如是同一个犯罪嫌疑人所为，这四个受害者应该有一些共同点。”
小果把三年以来的四个受害人的照片，一一罗列到会议室的大屏幕上。
大家仔细观察。
“短发、卷发、长直发、马尾辫，发型不一样。”果拾绿最先发言。
“淡妆、浓妆、不化妆，生活习惯不一样。”白雪发言，女孩子对这些方面总是很敏感。
“白皮肤、皮肤发黄、皮肤黎黑，肤色不一样。”凌寒发言。
“有的是双眼皮，有的是单眼皮，有的是大眼睛，有的是小眼睛。眼睛形状也不一样。”萧一发言。
“有的带酒窝，有的不带，有的是一边带梨涡。”栾朗发言。
“有的鼻梁山根很高，有的是塌鼻梁，有的是鹰钩鼻子，鼻子的形状也不一样。”秦科长发言。
“这四个人的职业也不一样。”萧一补充。
万里天：“这四个人在《征婚启事》里，都写明了在s市有房，并且独居。”
江清蓝目不转睛地看着四个女孩儿的照片：“她们都穿着红色的衣服。”
听江清蓝这么一说，大家才注意到，女孩子们或者穿着鲜红色的大摆长裙 ，或者穿着红色泡泡袖的可爱短袖衬衫，或者穿着红色运动体恤，或者穿着红色碎花连衣裙。
万里天：“现在我们知道了犯罪嫌疑人是以衣服的颜色挑选被害人的。我有一个想法，我们可不可以主动出击，登陆万有引力网征婚，把这个死神引出来呢？”
不久，万有引力网上出现了一则新的征婚启事。女孩儿长发披肩，穿着一款玫红色长及脚面的纱料连衣裙。低低的领口，镶着木耳边，腰间系着同色的腰带。腰带上向下垂挂着同色纱料堆叠出的玫瑰花。大摆长裙外面，左右向两边分开又有一层纱，走起路来分花拂柳，袅娜多姿。
电脑前，萧一正在回复着网友的信息。
这位女孩儿坐在沙发上，正是江清蓝。旁边是秦科长、万里天和刑警队众人。为了万无一失，确定计划后，他们立即租了同一楼层的两套房，给江清蓝化好妆，才在万有引力网上发布信息。防止犯罪嫌疑人提前来到现场，发现这是警方布好的陷阱。万里天之所以选择江清蓝，而不是队里的两位女士，是因为他武力值更高。
征婚启事发布4个小时了，天都快黑了。一下午，有网友来聊天，但是没有人约见面。毕竟，刚刚相识，就互约见面，并不日常。万里天事先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补给，恰好这里是一梯两户，就把两套房都租了下来。他们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过一会儿天黑了，需要开灯，就撤到对面那套房子里去，防止犯罪嫌疑人透过窗帘，发现屋子里有很多人。
就在这时，守在电脑前的小果和萧一同时喊起来：“来了！”
对方网名叫严望。点进去，头像是一张逆光而行的照片。
“严望，阎王？这个人给自己取网名，风格倒是统一啊！”果拾绿吐槽。
凌寒拿出手机，点进上一次监控拍下的犯罪嫌疑人影像：“是他。”
万里天：“约！让他今晚七点在这里见面。白雪，把这个人的影像资料发给外围的同事。”金局为了不打草惊蛇，在《征婚启事》发布之前，就已经在楼下布控了。
就快到七点了，大家早就隐蔽到其他房间，为了防止人影映到窗帘上面，别的房间都没有开灯，只有江清蓝呆的客厅灯火通明。
忽然，门铃电话响了。江清蓝没有贸然去接，他朝躲在隔壁房间的白雪打了个手势，白雪小心地猫着腰，注意着不把影子投在窗帘上，走到入户门旁边，接起了门铃电话。
“您是江女士吗？我是自来水公司的，想查一下水表的数字。”
江清蓝朝白雪点头，白雪会意：“好的。”
查水表的工人礼貌地在门口换上了自己带的鞋套，然后走进了厨房，看过水表后，礼貌地致谢，转身离开。
这时，一把枪抵住了他的头：“你每一次都这么小心吗？作案之前，都先来勘查一遍现场吗？”
话音刚落，从其他房间里冲出几个人，迅速给他戴上了手铐。
栾朗戴上手套，打开这位查水表工作人员的工具箱，里面放着西服和一把水果刀。
后来，从霍青青指甲里提取到的皮肤碎屑，证明和犯罪嫌疑人的dNA吻合。局里的同事在犯罪嫌疑人家里搜出了26个女包，他喜欢搜集女被害人的包做纪念品。这些女孩子发布《征婚启事》之初，无一不带着对温暖的家的憧憬。
秦科长就要回去了，这一次，他收获满满。金局带着万里天和江清蓝等人为他送行。车开远了，秦科长回头望去，金局长和万里天众人还站在公安局门前的《人民警察誓词》前朝他挥手。虽然看不见誓词，但是，那上面的每个字，都在他的心里：“我是中国人民警察，我宣誓：坚决拥护中国共产党的绝对领导，矢志献身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为扞卫政治安全、维护社会安定、保障人民安宁而英勇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