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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东北农业大学小动物医院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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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双罪恶的黑手,伸向了万迪宝。万迪宝还来不及叫一声,就被推进了黄色的小黄鸭猫包。万迪宝像一只长角的山羊那样,低下头,奋力向外拱。可是,一只可爱的,玫瑰花一般娇弱的,才十一斤的,下个月虚岁才五岁的万迪宝,搁在人类家庭里,她生日是八月三十一日以后的,都还要晚一年入学呢,又怎么抵得过,那经常练习格斗和拳击的,四只强壮的男性手掌呢?

嘶啦,小黄鸭猫包中间小门的拉索,被拉上了。就这样,可怜的,虚岁才五岁的万迪宝,被推进了一间小黑屋。目测,这间小黑屋,只有二百多立方分米大小。万迪宝喵喵喵地哭喊着,万迪宝喵喵喵地叫骂着。她惶恐无助地,抓挠着小黑屋的四壁。

一只带着枪茧的,白皙的手,单手拎起了小黄鸭猫包,惺惺作态地假装踉跄了一下:

“万迪宝,你比上次去打预防针,可又重了啊!”

这调侃的话语,给了黑暗中的万迪宝的自尊心,重重一击。她愤怒地,喵喵喵地,和这个带走她的歹徒,对骂起来。

猫包一阵晃荡之后,万迪宝闻到了汽油的味道。猫包正中间小门的门帘子,被掀了起来。小门上的拉索被拉开了。阳光像水一样,流进了万迪宝蜷缩着的猫包里。

江清蓝把猫包放在后座上,自己也坐在后座,陪着他闺女。邀请道:

“万迪宝小朋友,出来玩呀。”

万里天起步开车,反对:

“就让万迪宝呆在她的猫包里吧,别弄得后座上全是猫毛。”

万迪宝才不听万里天的话呢。平时,她的两个傻爹跟她说话,她都是捡对自己有利的话,挑着听的。这次也是。

万迪宝一下就从猫包里钻了出来,站在江清蓝腿上,扒住车窗,往外面看了一会儿。又踩着江清蓝的大腿、胸口和肩膀,爬上轿车后车窗前的小平台,趴下,继续盯着外面看。

过了一会儿,万迪宝看腻了车窗外的景色,又一路踩着江清蓝的肩膀、胸口和大腿爬下来,钻回猫包里,躺下了。

身体虽然静止了,可是,万迪宝的嘴不闲着。一路上,万迪宝一直在尖叫。

江清蓝向万迪宝表忠心:

“万迪宝,虽然你挑食欠揍还破坏家具,爸爸不是要找片荒地把你扔那儿去。咱们是去打疫苗。你不记得了吗?你每年都要打疫苗的。打完疫苗,咱们就回家。”

您这疫苗打的都没个规律,你要人家万迪宝怎么记得。

万迪宝的疫苗,本该春天一针妙三多,秋天一针狂犬病。奈何,万迪宝的两个爹,全年无休,平时加班,逢年过节更要加班。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眼瞅着这一年都要结束了,这疫苗都还没给万迪宝打上呢。一咨询树医生,两针疫苗可以一起打。不过,两针同时接种,万迪宝可能会产生一些应激反应,比如蔫儿巴什么的。万迪宝那两个狠心无情的爹,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竟然没询问万迪宝的意见,就私自同意了这个,一箭双雕的接种方案。趁着国庆长假,带着万迪宝来打疫苗。

万迪宝接种疫苗的地点,是在东北农业大学小动物医院。这家医院离万里天家很远,二者都在郊区。等于从城市的西边,一路开到城市的东边。之所以跑这么远,到这家公立宠物医院打疫苗,是因为,万迪宝在他的两个傻爹心里,可金贵着呢。万迪宝的两个傻爹,信不过人家那些私立小医院:

“狂犬疫苗是需要冷藏的,那要万一,私立医院的疫苗没有冷藏;或者停电了,冰箱断电了,疫苗失效了。咱家万迪宝,不是白打疫苗了吗?”

听听,这么编排人家私立宠物医院,像话吗?活该万迪宝的两个傻爹,打个疫苗,以六十脉的速度,要开四十分钟。

车辆一路疾驶,两旁的行道树,秋意正浓。

不知道万迪宝是不是晕车,一直在尖叫。江清蓝像一个地接旅行团的导游一样,给万迪宝介绍沿途的风景:

“万迪宝,你看,这座楼有魔法哟。这里原来是省艺校。一放学,就涌出好多,身材苗条的漂亮女孩子。现在,改成市少年宫了。一放学,就涌出好多,甜美的小朋友。将来,也许还会把这里改成猫咖。一放学,就涌出好多,可爱的猫咪。万迪宝,你看,这是老动物园旧址,原来呀,这里有好多动物。你不要以为自己是百兽之王哦。你只是咱们家的山大王。动物世界里,有狼、有老虎、有长颈鹿、有大象,个头都比你大许多。不过你不用怕。你大伯是老虎,你二大爷是猎豹,你叔叔是雪豹,你还有一个农村远房叔伯大哥,叫猞狸。万迪宝,听话,别叫了,你今天回家,嗓子准哑。”

要是听话,那还是万迪宝吗?

接下来的一路,万迪宝继续尖叫。有很多时候,江清蓝怀疑,万迪宝是猫妖。她似乎知道了此行的目的,因为害怕打针,尤其是被不讲武德地,一下子打两针,表示反对,所以才一直尖叫。

一路向东,终于到了东北农业大学小动物医院。走进宽敞明亮的阳光大厅,万里天挂了万迪宝那不共戴天的仇人,树医生的号。万迪宝做绝育手术,万迪宝术后打消炎针,万迪宝一年打两次疫苗,万迪宝治疗黑下巴,万迪宝治疗软便,万迪宝治疗便血……这么说吧,万迪宝的每一次疼痛,都和树医生正相关。打小,万迪宝就和树医生,结下了血海深仇。

江清蓝把猫包抱在胸前,笑看着万迪宝。每一次,只要走进东北农业大学小动物医院,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万迪宝一准儿来个川剧大变脸。此时,万迪宝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她乖巧懂事地趴在猫包里。不声不响,绝不尖叫。姿态可爱,绝不瞎动。正努力争取,给自己戴上一朵小红花。江清蓝再次开始怀疑,万迪宝是猫妖了。万迪宝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既然,今天的两针疫苗非打不可,于是,就摆出淑女猫的模样。力求护士小姐姐千万别失手,家里还有两大袋猫粮,等着自己回去吃呢。

树医生没在三号诊室,诊室里,只有几个实习医生,正围着一座动物骨骼模型,在讨论。这里,也是东北农业大学,动物医学系的教学楼,和学生实践基地。

几个实习医生走过来:

“树老师去手术室,给一只小狗做绝育手术了。您们在诊室外的候诊椅子上,等他一会儿。”

一位胖乎乎的实习男医生一边说,一边蹲下身子,透过透明的视窗,看着万迪宝:

“喂,你好胖啊!”

江清蓝瞥一眼这小伙子上了二百斤的身材,不允许这么胖的人却嫌弃自己闺女胖:

“她就是毛发蓬松。其实才十一斤,正好是一只小猫的标准体重。”

“您一叫她,她就会跑过来吗?”

江清蓝汗颜:

“她不会搭理我的。其实我俩不熟。”

胖胖的实习男医生炫耀:

“您看,我一叫,富贵儿准跑过来。”

果然,宽阔的走廊里,一只黑色泰迪,没有拴狗绳,从走廊那头跑过来。它很瘦,细脚伶仃,一身卷毛好像凌乱的黑毛线。突出的嘴巴上的毛,有些脏。黑纽扣般的眼睛,温和地看着人。

黑色泰迪被召唤到江清蓝腿边,它抬起头打量着江清蓝。来这里的小动物,都是生了病的。江清蓝怕传染给万迪宝,一直戴着手套,也不肯把猫包放在长椅上,一直抱在腿上。他俯下身,用戴手套的手,摸了摸黑色泰迪的头。黑色泰迪乖巧地,蹭着江清蓝的裤脚。

胖胖的实习男医生,弯腰抚摸着黑色泰迪的身体:

“它是我同学宋亚在地铁站捡回来的。它乖乖地等在那里。地铁站的工作人员说,它在那里等了好几天了。他们查看监控,发现是一个男的,把它扔在那里的。放心吧,迪迪已经做过体检,也吃了驱虫药,打过疫苗了。可惜我住宿舍,家又在外地,没条件养它。等放假,我就把它带回家里去养。”

原来,是一条弃狗。江清蓝叹气。

这时,树医生从手术室下来了。后面跟着另一群学生,和一位男士。男士怀里,抱着一只棕色大耳朵的拉布拉多,颈部戴着伊丽莎白圈。刚才做绝育手术的,看来就是这只拉布拉多了。

黑色的泰迪,忽然狂喜地叫了起来。它不顾一切地冲到那个男人身边,围着他转圈圈儿,后脚直立,两只前爪搭在那个人膝盖上,眼睛里甚至湿润了。

这个男人,约莫,就是抛弃黑色泰迪的前主人了。机缘巧合,一人一狗,竟然在宠物医院重逢了。

那个男人低头看清了黑色泰迪的样子,不发一言,一脚把黑色泰迪踢开,转身,走进诊室。

黑色的小泰迪被踢出好远,它看起来疼极了,但是仍然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追过来,想继续跟着那个男的。

胖胖的实习男医生,抱起黑色的小泰迪,握住它耷拉下来的一只爪子,哽咽难言:

“它被踢骨折了。”

万里天起身拨打110:

“一个男人,涉嫌在公共场所寻衅滋事。地点是农大路115号,一楼第三诊室。我叫万里天。身份证号是……电话是……”

接下来,树医生的诊室兵荒马乱。

树医生先是给那只拉布拉多,开了一周的点滴消炎。请一个实习医生,抱着这只刚做完绝育手术的拉布拉多,去点滴室打点滴。警察已经来了,但是,因为那只拉布拉多没人照顾,所以,他们当场做了处理。责令那个男人赔偿黑色泰迪的医药费,并罚了款。等拉布拉多点滴结束,责令这个男人,自己去派出所签字画押,交罚款。然后,警察就走了。

接着,树医生给万迪宝开了两针疫苗,让另一位实习医生,带着江清蓝去交款,把针药带回来,他亲自给万迪宝打针。江清蓝不肯把万迪宝放在诊疗床上。一些小动物处置外伤,就是在那张床上。狗子们不洗脚就上床不说,狗子们的气味,也怕万迪宝害怕。江清蓝把猫包放在腿上,拉开猫包一侧的拉索,把万迪宝的脖子露出来,请树医生打针。万迪宝打疫苗的时候,一声不吭。她软软地趴在猫包里,不叫也不动。万迪宝打过疫苗,需要观察半个小时,才能离开。两人坐在走廊里,江清蓝把猫包抱在怀里,轻声哄着万迪宝。万迪宝侧躺在猫包里,两只小毛手弯着,两只小毛脚错开,一上一下地叠放着,小肚子微微起伏,睡着了。

树医生又去手术室了,他要给那只黑色的泰迪,把被踢断的腿骨接上。

半个小时过去了,万迪宝还在睡。万里天和江清蓝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从点滴室,忽然传出一声惊叫:

“死人啦!快报警!”

死者,是拉布拉多的主人。发现死者的,是给拉布拉多点滴的实习医生。他把针头给拉布拉多扎上后,就离开了。中间过来巡视过三次。第一次,警察来了,正在对男子问话,他看了看,点滴的滴速没有问题,就离开了。点滴要点半个小时左右,又过了大约十分钟,他又来了一次,警察已经离开了。按照男子的要求,他把点滴的滴速稍微调快了一点儿。第三次,他是来给拉布拉多拔针的。一进来,就发现,男子死了。

万里天守住门口,不许外人进去。请刚才那位惊魂未定的实习医生,帮助拉布拉多拔掉针头,抱走并照顾好它。又致电刚才处警的当地派出所,按照刚才登记的死者地址,联系死者家属。

江清蓝在群里通知大家过来,让原野把韦铎也带过来,帮助他把万迪宝送回家里。

江清蓝把万迪宝送回车里,回来看到万里天戴着手套,正在查看死者:

“死者死于失血过多。一根动物的肋骨,刺进了他的颈动脉,认穴准确,手劲儿很大。”

江清蓝转身出去,再进来,戴着手套的手里,举着一个动物骨骼模型。

他把凶器安上去,自己夸自己:

“江队,厉害,这么快就找到凶器的出处了。”

万里天:

“是树医生的三号诊室里的模型。我们进来的时候,学生们正在围着这个模型讨论。那个时候,男子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现。他也没有踢断黑色泰迪的腿。掰下这段肋骨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正说着,凶手自己投案自首来了。

两个实习医生在点滴室门口站着,轻轻敲了一下打开的门:

“警官,我们有话想说。”

万里天让医院的保安,守在案发的点滴室门外。把两位实习医生,带到旁边的一间空点滴室,关上门。

“警官,刺中死者的,动物骨骼模型肋骨,是,是我掰下来的。不过,我不是凶手。”那个胖乎乎的实习男医生,慌乱地摆着双手。

另外一个实习男医生,是给拉布拉多打点滴,发现尸体那个。帮他说好话:

“警官,我叫宋亚。是这样的,陈斌说这动物骨骼模型是石膏做的,我说是真的骨头。他又说,是石膏整体铸型的,根本都掰不动。我跟他闹着玩,就说,那你掰一个试试。结果,他一使劲,真给掰下来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你们进来之前。”

江清蓝:

“还以为你们这群青年才俊,围着模型讨论科学问题。却原来是一帮长大的熊孩子,在讨论怎么把掰掉的肋骨装回去。”

那个胖乎乎的实习男医生,害怕自己被当成凶手,都吓得快掉眼泪了,听了江清蓝的调侃,感激一笑。

万里天可不愿意哄孩子:

“陈斌,你对黑色泰迪感情很深。发现死者就是丢弃黑色泰迪的男主人,而且,他还当着你的面行凶,踢断了黑色泰迪的腿骨。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趁着死者陪拉布拉多打点滴,用你掰断的动物模型肋骨,刺杀了他。你是医生,了解穴位。而且身体强壮,能够制服死者,一击得手。”

这回,那位胖乎乎的男实习医生,眼泪又下来了。可是,他却说不出一句话为自己辩解,只是哭。

宋亚冷冷地看着万里天:

“死者踢伤了迪迪后,陈斌就一直抱着受伤的迪迪,心疼得不得了。后来,他又带迪迪去拍片子了,看迪迪伤在哪里,受伤的具体情况。再后来,陈斌又拿着片子,跟着树老师去了手术室,给迪迪接骨,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万里天学宋亚,也冷冷地盯着他:

“好吧。不过你呢,你摆脱不了作案嫌疑吧。你故意带着陈斌来自首,表面看,是要为他洗清嫌疑。其实,是想把警方的视线,引导陈斌身上。只有你和死者单独接触过。你故意诱导陈斌掰断动物模型肋骨,以此为凶器,杀害了死者。你说,第三次进入点滴室,才发现死者死亡。谁能证明?也许,在你第二次进入点滴室的时候,你就趁机杀死了死者。然后,离开了那里。你的算盘打得很好,期间,如果有人发现了死者,那最好,你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直到拉布拉多的点滴打完,也没有人发现死者,你就装出刚刚发现死者的样子,大喊起来。”

宋亚冷冷地盯着万里天:

“我为什么要杀他?”

万里天:

“因为黑色泰迪。你想为黑色泰迪报仇。是你捡到了黑色泰迪,你和它感情很深。得知是这个男人遗弃了黑色泰迪,他又当着你的面,对黑色泰迪实施暴行。这种暴行,也许使你想起了,自己或者家人,过去曾遭受过的某种暴行。你怒不可遏,激情冲动之下,实施了犯罪。”

这回,宋亚笑了:

“说实话,我真想那样做。迪迪虽然是一条小狗,可是它善良、专情、忠诚,不会随便攻击别人。那个人死了活该,他连一条畜生也不如!不过,陈斌掰断动物模型的肋骨在前,我知道那个男人,是遗弃迪迪的坏主人在后。况且,我受的教育,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那样做。这是一个法治社会。”

不等万里天允许,宋亚就愤然推门出去了。陈斌擦擦眼泪,连忙跟了出去。

俄顷,宋亚又推门进来,挑衅地看着万里天:

“对了,警官,我有证人,证明那个男的,在我第二次离开的时候,还活着。我离开以后,看到树老师进去过点滴室。”

“树医生不是正在手术室做手术吗?”

“我没说谎。树老师穿着手术服进去的。呆了三分钟左右,就出来了。”

这位树医生很快原形毕露了。

保洁人员在洗手间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套染血的手术服。那么近距离的刺伤,血液喷溅,凶手难免会溅上血。带着手术帽子、口罩、穿上连体手术服作案,行凶之后再脱下来,真是再好没有了。江清蓝都要为这位凶手鼓掌了。

这时,栾朗他们赶到了。

原野:

“拉布拉多又称寻回犬,常被选作导盲犬、地铁警犬、搜救犬和其他工作犬。拉布拉多的智商,位列世界犬类第六位。智商极高。这只拉布拉多在手术中注射过麻药,但是,在点滴的过程中,麻药已经过劲了,它并没有昏迷。在凶手行凶的时候,拉布拉多为什么没有吠叫?这说明,拉布拉多认识凶手,熟悉这个人的气味。所以,拉布拉多才没意识到,主人有危险。”

萧一同意:

“凶手可能是死者的家人、朋友,或者参与治疗的医生、护士。拉布拉多熟悉他们的味道,所以没有吠叫。”

白雪和栾朗负责接待死者家属,带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你们想不到死者是谁,前些日子,死者祝某上过热搜。”

三十岁的宋某,系智力残疾人士,在一家足浴店工作。足浴店一处走廊监控拍摄到,在足浴店某包间内,一名身穿黑色工装的女子,和一男性顾客,从包间内先后脚走出,男子走起路来晃晃悠悠,似乎是饮了酒。两人在走廊内争吵。宋某闻讯,从他处来到那里,在不远处,站着观察。四五秒后,这名男性顾客,转身对着宋某腹部,就是几拳。宋某后退着,被打倒在地。宋某倒地后,这名顾客并未停止殴打,更是向倒地的宋某头部,猛踹数脚。殴打,持续了十几分钟,宋某成了一个血人。整个视频过程中,宋某没有任何自卫、反抗动作。他只是大声哀嚎。那哀嚎的声音,从画面里冲出来,撕扯着观看者的良心。

事发后,宋某家人报了警。经医院检查,宋某右臂右尺骨骨折,全身上下青青紫紫,没有一处好皮肉。事发九个月:第一次伤情鉴定,轻伤二级;第二次鉴定,轻伤一级。如今,所在的县城公安局又通知,要做第三次鉴定。可是,根据《公安机关办理行政案件程序规定》第九十七条之规定,“同一行政案件的同一事项重新鉴定,以一次为限。”

一个故意伤害案,拖了九个月,至今还没结果。时至今日,打人者祝某,仍还在车管所在岗工作,没有受到任何处理。祝某的照片,仍挂在车管所的公示栏中。

为了给死者祝某洗白,官方某记者曾采访过他。祝某对于当初酒后伤人,表示十分懊悔:

“也不知道为啥会那样,正常人,谁会大庭广众,又在监控下打人。我还是公职人员。后悔呀,当时喝了酒。我其实也想这事能够尽快解决。解决了对我也算解脱,我接受法律的惩罚。”

祝某的这番话,引来了网络的群嘲:

你想解脱?尽早回到车管所搂钱是吧?理解你,为了摆平这件事,你以前搜刮的民财,都见底了吧?所以需要尽快回到车管所。理解理解。

接受法律的惩罚?说啥呢?那么见外。你是警察,你不就是法律的亲儿子吗?你们当地的法律,哪舍得惩罚你哟!你看,到现在,九个月都过去了,你们当地的法律,都没惩罚着你。这熊孩子,别撒娇卖萌了啊。放宽心吧,惩不着你呀,也罚不着你呀。

当地县城的公安局领导,出来走两步呗?你们一个小小县城,竟然敢篡改公安部的规定,一个伤情鉴定,搞三次?我建议,等受害者的胳膊,彻底自己长好了再做鉴定。那时候,受害者啥事也没有,你们正好,可以给受害者定一个诬告的罪名。

你没发现当时头上有摄像头,后悔了吧?

你不是正常人,所以,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

理解你,你经常在暗地里打人。这回,没注意场合。

你的暴行,和你是公职人员有啥关系?你是害怕被剥掉公职人员的皮吧?

足浴店?那是正经地方吗?你一个警察,去那种地方?是因为嫖娼不成,还是因为想白嫖哇,才和洗脚妹起了争执?警察叔叔,快查查他。

看他打人那个狠劲儿,素行不良,肯定不是第一次对老百姓施暴。

官官相护何时了?

……

凌寒:

“凶手的作案动机,到底是人还是狗?”

白雪帮助凌寒翻译:

“凌寒的意思是说,凶手的作案动机,到底是为宋某伸张正义,还是为黑色泰迪打抱不平?”

江清蓝举起手机,那上面,是智障人士宋某的家属,接受自媒体记者采访的照片:

“那就要问问宋某的亲弟弟宋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