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请先生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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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嘉玉真的太好奇了，自己究竟错过了多少呀。
何令新就知道要被误会了，她承认那个时候自己确实对冯斌衡有那么一丝丝的，一点点的可以称之为喜欢的东西。
但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也逐渐长大，毫无沟通交流的那三年她的心境也改变了很多。
她也难得坦率直言，“我承认自己以前是有一丝丝心动的，但现在应该是没有了，去请安是一定要去的，不过我还没准备好见陛下，所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嗯，我明白了，不论姻亲我们都是朋友，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在你心里难道陛下比我重要吗？”
“那是当然的。”
“我难道就只是顺带的？”
“是，是啊。”
“那……”冯嘉玉表情委屈至极，然后突然挽住何令新的手臂，“那以后我不能是顺带的了。”
何令新的眼泪又要落下来，冯嘉玉赶紧晃了晃他的手，何令新抽抽搭搭地道，“那你以后别再把我推开了。”
“好！一言为定。”
“若是你那个驸马再欺负你，就来找我，我帮你打回去！”
“噗，哈哈哈哈哈，怎么这么多人要揍他呀，幸亏他武功高，不然都叫你们打成肉饼了。”
“就是因为他武功好才要多几个人一起去揍他，不然他怎么长记性！话说你真的……”
冯嘉玉听这个话头就知道何令新想说些什么，“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让我算算如果算上你这就是我解释的第七遍？不对，是第八遍了，各种细节我们以后有时间再说，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他，他对我也很好，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真可惜你婚礼的时候，我也没能去给你送嫁。”
“难不成你还真打算做我的弟妹呀？”
何令新脸一红，她的婚事八字还没一捺呢，“您倒是成婚嫁人了，我可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可听不得这些。”
“好好好，那就不说了，走吧，我们也去院子里逛逛。”
冯嘉玉如数家珍一般地向朋友们展示着自己的婚后生活，“这个院子都是我来了之后才收拾的，一开始真的是一片荒凉，什么东西都没有，一点儿住人的感觉都没有，现在你们看多好啊，等来年春天就是花红柳绿了。”
她的笑容证明了嫁给世人眼中的好人或坏人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对你自己而言是如何的。
“虽然他平时也总是拘礼不和我亲近，但从来都没有像昨晚一样那么疏离，冷冰冰的样子，我本来心情特别不好的，不过现在和你们讲一讲之后感觉心情已经好了不少，我想应该可以和他好好的把话说清楚。”
“等下开席都坐下来，我们这些局外人帮您看看，若是真的心情不好事情就好解决了。”
冯慧思是他们几个中最年长的，想得周全又细致。
“没错，有些时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尤其是眼神，眼神是最难伪装的，如果真的有问题，一定能发现端倪。”
“那就多谢你们了。”
开席后，冯嘉玉与襄儒卿端坐上位，冯嘉玉展现出了一个女主人应有的风度礼仪，只不过她和襄儒卿之间的气氛很微妙。
惠琬光是看着就觉得不舒服了，她悄悄问表哥楚士程，“督主大人平时就是这样心口不一的吗？”
“为何这么说？”
“其实他很想关注公主姐姐，但是他却总是刻意的把头扭到一边去，你看。”
有人起身敬酒，冯嘉玉端起酒杯回礼，用袖子挡着，也没人知道他究竟喝没喝下去，但是襄儒卿的眼睛却盯着酒杯，那样子像是在说公主莫要饮酒伤身。
但是他的脑袋却有死命的朝另一个方向转，强迫自己不去关注冯嘉玉的事情。
“驸马这样自相矛盾多少时间了？这可能是一种病，得治。”
当惠琬说出这话的时候，聚在挽香楼雅间里的众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冯嘉玉的生辰宴因着心里有气，冯嘉玉多喝了几杯，果不其然醉得不省人事，也没来得及和襄儒卿聊一聊。
但是根据铜鹊和锡雁的回忆，那天晚上驸马对公主照顾有加，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惠琬才更加坚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驸马这样一直拧巴着真的会憋出病来的，以前我住在云城的时候就听说有一对夫妻，丈夫就是个心口不一的人，
虽然经常记挂着妻儿喜欢吃的东西，可是每次把东西买回来又总要说一句，‘我本不想买的，看见了就买了，你不爱吃就扔掉吧’，他就如此拧巴着，心里很在意嘴上却说着不关心，
后来有一天妻子被气得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然后哭着回娘家了，那日是妻子的生辰，丈夫大早上起来做了长寿面，结果送到妻子面前的时候，却是一部爱搭不理的样子，还说‘你爱吃不吃，然后就被打了一巴掌。’”
“哈哈哈哈哈！他这不是活该嘛，想要关心人就直说，还非要拐弯抹角，说什么爱吃不吃，也是活该被打，那之后呢之后他又怎么样了？”
何令新性子活泼热情比惠琬更甚，两人也很聊得来。
“听说后来丈夫去妻子娘家求了好些日子，才终于把妻子劝了回去，回去之后妻子就让他写了一份承诺书，说是以后有什么话就直说，否则就是一巴掌。”
“嗯，这样干脆的做法才叫人欣赏。”冯慧思今日算是被他们生拉硬拽来的，但也认真听着故事。
他平日里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书，几乎不会主动社交就自己一个人也呆得住。
那日在冯嘉玉生辰宴上，与这几个姑娘还算是聊得来，再加上他又有些担心冯嘉玉与襄儒卿的事情。
而且今日他们三个都亲自到王府门外来等他了，也没有叫人家回去的道理，于是顺荷郡主平生第一次踏足酒楼。
说实话临江而坐，吃着从来没有见过的苏帮菜，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几位客观，这是桂花酒酿赤豆小圆子，本店新品请几位品尝。”
“桂花，酒酿，赤豆，小圆子？这菜名可是够长的了。”何令新平日里喜欢吃些辣的，所以对这挽香楼的菜色倒是没那么喜欢。
“这个是真的好吃，你尝尝就知道了，甜甜糯糯的。”
“我平日还真就不怎么喜欢糕点甜食，不过这里面有酒酿，吃起来倒是和那些纯粹的甜食有些不同，我喜欢。”
“你喜欢就好，都快尝尝。”冯嘉玉像是店家招呼客人一样。
这个名字很长的菜品是冯嘉玉的最爱，以前挽香楼没有加赤豆，冯嘉玉还觉得不正宗，没想到今日就已经加上了赤豆。
若是早几日做出来，就可以在生辰的时候吃到了，有些可惜。
冯嘉玉生辰那日襄儒卿休沐，第二天一早就出门了，连着三日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躲着她。
所以今日冯嘉玉才会约了惠琬与何令新，还拉上了冯慧思一起来挽香楼小聚。
“公主姐姐，您放心吧，督主他就是自己和自己闹别扭，等您和他把话说开了再罚他也不迟。”
“对对对，琬儿这话说得对，先把话说开，然后再跪上几个时辰，误会解开和解气不冲突。”
“嗯，受教了，等我抓住了他一定要试试。”
“可是就凭驸马的身手，就是跪上一夜都没什么，皮肉之苦对他可能没用，要想一想其他办法，让他知道有话直说才行。”
冯嘉玉立刻放下筷子正襟危坐，“请顺荷郡主赐教。”
冯慧思被她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你是他妻子，你应该最清楚的啊，你家夫君就没有哪怕一个害怕的事物？就算是不喜欢吃的食物都没有。”
冯嘉玉连犹豫都没有就摇了摇头，“真不瞒你们说，我家那位就像是个刀枪不入的铁桶，火烧不坏水浸不烂，我是真没有办法。”
“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不好办，你能找到一件让他非要求你不可的事情就好了，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有求于人自然任你拿捏了。”
何令新的建议不错，只可惜，
“他能有什么事情要求我的，凭他的能力，什么事情用得着来求我。”
“那可真是不好办，办法给你出了一百个，可你总有一百零一个新问题。”何令新一想到日后成婚自己也会是这样就觉得头疼。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先和他把话说清楚，大不了就罚跪，自己看着也舒心。”
“等等，我可能真的知道有件事是要驸马会来求你的。”
冯慧思这次做好了受冯嘉玉一拜的准备，她虽然不在外走动，却不是对外面的东西一无所知，反倒是比这些可以自由行动的人知道的更多。
婚丧嫁娶，升官调任，新荣城里的弯弯绕绕她都了然于胸。
“请先生赐教！”冯嘉玉亲自倒了茶双手奉上。
“好说好说。”冯慧思喝了茶也不能白喝，“再过半月锦衣卫指挥使周青业大婚，到时候肯定是要给你们送拜帖的，而且我猜锦衣卫那边一定会要你们夫妇一同出席，
帖子应该会送到驸马手里，驸马一定会来告诉你，虽然不算求你，但他是主动来见你的，不必你去抓他让他自己上钩，姜太公钓鱼可懂？”
“懂，多谢先生指教，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虽然两人之间有别扭，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起因是襄儒卿那归处也要落到襄儒卿身上。
冯嘉玉若是追着他去解释只会适得其反，不如让他遇到事情主动过来说和。
“要因地制宜，对症下药，驸马是个不愿多说话的那就不要追着他说，让他自己找过来才是解开误会的最好时机。”
正如冯慧思所料，那日挽香楼一聚不出两日，襄儒卿就收到了周青业的拜帖，还特意说要公主与驸马一同赏脸出席。
“到时候，陛下也会派人来，公主与驸马若是在，岂不是蓬荜生辉，驸马不是瞧不上我们这等小人物了吧？”
周青业就是想要刺激刺激襄儒卿，娶了公主又如何，他他该是个阉人还是个阉人。
他的妻子乃是户部尚书之女，身份地位也是数一数二，他们这叫强强联合是多少人都祝福羡慕的美满婚姻。
如果是襄儒卿自己，他是绝不可能去参加的，不论周青业说黑说白他都不可能去。
但是这次他不但不能回绝，还一定要和冯嘉玉一起去。
锦衣卫与章丞相同气连枝，若是被他们拿捏了把柄对陛下和公主都不好，既然陛下说了会派人过去，他们也一定要去。
只是这拜帖送到了他手里，要下人转告未免不尊敬，他得亲自去见一见公主才行。
若是襄儒卿有一点点的桀骜不驯，他们之间的误会都不可能解开。
更要命的是东厂的人得知他们要去参加周青业的婚礼，就铆足了劲要让他们家的公主驸马给对面上一课。
看看什么叫公主，什么叫驸马，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室成员，户部尚书的女儿算什么！
而且不只是小年轻，就连那些老前辈也跟着凑热闹，期盼着用这次不在宫外的宴会好好灭一灭对方的气焰。
看着他们那期盼的眼神，襄儒卿妥协了，“可那毕竟是婚宴，这么做不好。”
“督主，咱们去是道喜的，又不是去砸场子的，您只要和公主恩恩爱爱地去就足够了，让他们知道别想这样羞辱我们！”
“就是，咱们东厂现在可不一样了！”
东厂可以对任何人低声下气，但是锦衣卫不行！就算不能指着他们鼻子骂，也不能被他们看低喽！
“祸从口出，不可再这么说了。”襄儒卿瞪了一眼邱白，刚刚说话那人是他的手下，做错了事情就是他管教不利，自然要挨眼刀。
好了，襄儒卿这下子不但要和冯嘉玉一同出席，还一定要恩恩爱爱。
前者他还能努努力去个公主道个歉，以大局为由挽回一下，若是以前‘恩恩爱爱’到也不难，但是现在真还不如杀了他。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有史以来最低点，大部分问题还是出在他这边，罢了，这是早晚都要解决的事情。
于是襄儒卿真如冯慧思所说，主动地来找冯嘉玉。
但是没想到襄儒卿上来说的不是周青业的婚礼，他问了一个问题，“公主殿下，您真的快乐吗？”
真是个意想不到的问题，冯嘉玉微微愣了愣，笑着反问他，“那驸马，觉得我快乐吗？”
襄儒卿摇摇头，“微臣不知。”
“那你睁大眼睛看着我现在的样子，每天笑得很不开心吗？你对快乐的定义是不是太狭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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