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离奇的医疗事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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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四年二月十九日晚上八点十五分，几位医护人员护送一位女性急迫的闯入了“里弗赛德县”河滨医院的急诊室，被送医的病人状态极差，重度失语、心跳过速，已经出现了急剧的血压下降，情况非常危急，参与抢救的呼吸治疗师“莫琳”很快就查看了患者的病例，病人的名字叫做“格洛丽亚·拉米雷斯”三十一岁，宫颈癌晚期，当前最主要的目标就是缓解病人心率的异常，医护人员迅速的为她注射了安定“劳拉西泮”以及“利多卡因”等相应的药剂，但却都没有起到明显的效果，在危急之下，他们立刻剪开了患者的上衣，准备开始心脏除颤的处理。按照标准的急救程序，护理人员“苏珊·凯恩”从格洛丽亚的静脉里抽取了血液，其余的人则开始对心脏实施电击，一切都紧张有序的进行，而就在这个时候急诊室外的医生却突然看到，刚刚还在观察血液样本的苏珊，不知道怎么突然晕倒在了房间里，还没有来得及查明原因，他们就接着惊骇的发现，治疗格洛丽亚的医生和护士们，竟然一个又一个的栽倒在地，在急诊室里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在连续晕倒了三个人以后，现场的人员才终于察觉到了事件的严重性，没有一个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样东西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导致如此多的人失去意识，里弗赛德县河滨医院立即启动了最高级别的隔离措施，考虑到有毒化学品的二次扩散，现场人员用过的衣物和物品也立刻被全部处理，晚上八点五十分，格洛丽亚因突发性的肾衰竭抢救无效去世，从她送医到死亡的三十五分钟时间里，有二十三名医护人员分别都出现了不同的症状，其中五名因病情严重住院，还有一位甚至被送进了“IcU”治疗，受害人员的症状包括恶心、呼吸困难、皮肤灼烧感，以及暂时性瘫痪等等，没有明显的规律，如此诡异的医护伤害事件即便在整个医疗史上也极为罕见，更麻烦的是，如果不尽快的找到病原事件还很可能进一步的升级，晚上十一点，里弗赛德县官方所属的有害物质小组，在事件发生仅仅两个小时以后就抵达了出事的医院，根据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以及伤员的状况来看，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在急诊室里泄露了某种挥发性的有毒气体，小组很快就对事发现场进行了全面的搜索，重点排查“硫化氢”以及“光气”一类的窒息性气体，但奇怪的是，他们将检测的范围扩大到了整个医院，却根本没有找到半点可疑的物质，距离事件发生仅仅经过了两个小时，但事发现场居然没有任何的异常，带着一种奇怪的不协调感，调查小组很快就与出现症状的工作人员展开了全面的沟通与接触，而随着拼凑出来的信息越来越多，他们才逐渐开始意识到事故的源头也许根本就不在医院，而是在抢救的病人，格洛丽亚的身上。

根据现场人员的回忆，当天晚上在剪开了病人的衣服以后，大家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格洛丽亚与那些普通送医的病人有一些明显不同的地方，她胸前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光滑的油膜，嘴里也会不时的发出一种类似大蒜腐烂的味道，由于不清楚病人的生活习惯，晚癌患者又通常会有许多的并发症，所以他们当时并没有怎么在意，然而就在几分钟以后怪事就开始发生了。

首先是护士苏珊出现了问题，她在为格洛丽亚抽血的时候突然间闻到了一股氨的味道，紧接着就有一种恶心的感觉瞬间覆盖了全身，她刚将血液样本递给了旁边的人就一下子失去了意识，第二个接触到血液的医生“朱莉·高琴斯基”也遇到了一样的情况，她也闻到了类似氨的味道，而且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朱莉还清晰的记得，在她倒下以前，曾经发现格洛丽亚的血液里漂浮着一种白色的结晶，随着两人的倒下有序的现场很快就混乱起来，一个又一个的医护人员开始出现各种不适的症状，这场离奇的集体中毒事件也终于正式的爆发。

没有人清楚毒素的性质、留存的时间、传播的方式，但种种迹象都表明，格洛丽亚的血液和身体里一定存在某些可怕的问题，经过详细的规划，六天以后，里弗赛德县“死因裁判办公室”正式开始了对格洛丽亚的尸检，按照检验的顺序，他们分别提取了格洛丽亚的血液与身体组织，包括心脏、肺、肝、大脑以及肾脏，还抽取了自事发以来就密闭在停尸间里的空气，理论上来说，只要分析血液里的有机和无机化合物，加热毒素容易留存的胆汁和肝脏，到人体正常的温度来提取有害气体，就一定能够知道，格洛丽亚的身体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东西。

对身体组织的分析持续了好几天的时间，工作人员将体液和脏器进行了全面的化验，检查了所有可能存在毒素的地方，却越来越发现不对劲，与他们此前的各种猜想不同，格洛丽亚的死因确定是由宫颈癌引发的肾衰竭导致，可以说与毒素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在她的体内也同样没有发现半点有毒的化合物，死者的血液里唯一有问题的地方，就是“二甲基砜”的含量很高，然而这种物质是完全无毒的。

无法解释事件的起因，又找不到有毒的化学物，里弗赛德县卫生部门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只有向“劳伦斯利弗莫尔”国家实验室，以及州一级的卫生部门求助，然而，虽然新的调查组很快就配合他们进行了检验，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毒素，就在事件即将陷入僵局的时候，两位州一级卫生部的专家，在分发给工作人员的问卷调查里突然找到了一些被忽略的线索。

他们发现，二十三名受害的医务人员并没有明显统一的病症，尽管有少数人在近距离的治疗中出现了严重的症状，但也有不少人从头到尾都待在格洛丽亚的身旁，并且同样触碰过血液样本却没有任何的异常，二十三名受害人不是每一个都接触了格洛丽亚，而且几乎全都是女性，这一切都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或许从一开始调查组就完全想错了方向。

有一种异常罕见的疾病，可以与现场的情况一一对应，而且推论一旦成立，就可以很好的解释这场离奇的中毒现象，这个疾病的名称叫做“集体性歇斯底里症”，集体性歇斯底里是一种群体性的恐慌错觉，它常见的表现方式就是，某个群体会在一个个例出现症状以后全都跟着偏激的相信，他们正在遭遇同一件可怕的事情，虽然目前对这种疾病了解极为有限，但可以确定的是，特殊的气味、紧张的环境都有可能诱发这种幻觉的出现，而最重要的是，从中世纪开始有记载的病例中，发病的人几乎都是女性，与事发的现场完全吻合。

随着这个离奇推论的公布，“河滨医院集体癔症事件”一夜之间就成为了加州新闻的焦点，在二十三名出现症状的人员中，有工作十年以上的护理专家，也有见惯了无数病例的医学教授，他们无一例外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一些明显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