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事也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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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儿在书屋拆开信件，打开行文就是一段简洁的话。
“远离身上有溃烂、肿块的人！”
蔚蓝的眸子看着这段话陷入沉思。
而后她翻开下一面，剩下的都是诉说南方各城市、城堡的疾病症状。
通过信件的内容，菲儿还知道，南方有两个城镇已经彻底成为死城。
上到贵族下到乞丐，无一幸免，全部人都死完了。
越往下看，菲儿呼吸愈发急促。
更重要的是，疾病传播太快了！
就信件所展示的，南方大部分城市都陷入此种状况，就连西南方一直纠缠不休着的战事，也因此被迫停止战争。
甚至...
就连王国中部地区都已经有消息传来，有关于疾病症状的人出现。
如果按这种速度传播，疾病波及到拉雅镇，没多长时间了。
尤其...到底是信件传送的快，还是疾病传播的快，没人知道。
王国并不是没有经历过类似的瘟疫疾病。
反而时有发生，但大多数类似疾病，都是小范围传播，很快就消失不见。
甚至死亡率都没这么高，可信件所体现的内容，患病死亡率已经达到十成...
还没见信件有说关于患病后能活下来的例子。
她的脑子下意识想到徐思灵。
在最开始，徐思灵听到南方有些疾病消息的时候，他满脸严肃紧张。
当时她还觉得很奇怪，怎么徐思灵一惊一乍的，以为徐思灵是在意圣教忏悔游行。
但现在回头想想，可能并不是。
徐思灵似乎预感到这次疾病的传播？
菲儿不可置信。
这没理由的，徐思灵怎么能提前得知这次疾病扩散的可怕程度。
要知道王国四处的消息来源，都来自商人、贵族和教堂手中。
但是，菲儿又想到徐思灵特意给自己的信。
信虽然在安莉那，但菲儿依旧记得。
回头想想，徐思灵信内的叮嘱和关心，无不是在暗示将有疾病到来。
甚至还说当有问题发生时，让她不要出门，不要跟任何人接触...
如果出问题了，那5份汤方能救她的命。
徐思灵预知到疾病的发生，也真的能预知到南方城市的惨状吗？
再次将信件拉回开头，看着那句‘远离身上有溃烂、肿块的人’。
如果是正常的贵族，肯定会把刽子手往上帝跟撒旦去想。
要么说刽子手得到上帝的指示提前得知，要么...
说刽子手是恶魔的化身，疾病是撒旦带来的，徐思灵这个刽子手该死！
在平民当中，刽子手一直都和撒旦联想在一起。
菲儿很清楚，如果让别人知晓徐思灵有预判的提醒自己这件事，那他的处境可能会糟糕。
书屋旁的柜子上还摆着剩下的四份汤方。
她眸子看着汤方出神。
如果汤方真的能治疗疾病，好事一件，说明徐思灵能够将信件上的患病致死率十成的可怕概率打破。
汤方到底有没有效果，菲儿目前不清楚。
但她的内心很复杂。
有效是好事，却也是坏事。
虽说刽子手某种意义上也是医师，但徐思灵连一个南方患病的人都没看过，怎么就能提前配备好能专门治疗死亡率十成疾病的药物？
她目前尚还不能接受，那其他人呢？
徐思灵就算救了所有人的命，怕不是其他人活下来，都会想着把徐思灵用火烧死。
这种事是有可能发生的。
主要是...汤方到底有没有效果，菲儿真的不知道。
如果没有效果的话，那前面的担心都是多虑的。
但如果有效，那她得现在就做好准备。
汤方和信是通过执法官到自己手里的，她得让安莉去查明，汤方是徐思灵带来的，除了执法官之外还有谁见过。
汤方的主要作用大家还不懂，没见过的倒还好，如果见过的人...
芬尼见过，但他不可能出现了。
执法官见过，墙头草一个，该不该留？
包括剩下其他可能见过汤方的人...
如果现在动手了，菲儿把可能出现的麻烦都处理掉，到后面汤方没效果，自己不就成大傻子了？
菲儿轻轻叹气，揉揉金发秀发下的可爱脸蛋。
得找个机会试验下汤方的效果，如果真能治疗南方的疾病。
那执法官就不能留了。
想到什么，她起身出了书屋，朝宴会室而去。
她得到的信件消息并非第一手，通常都是到约翰士那边看完，再到自己这的。
徐思灵的事情先抛开不说，现在疾病即将波及到拉雅镇，如果处理不当没提前做好准备，拉雅镇还未到自己手中就变成死城...菲儿想都不敢想。
听闻约翰士在宴会室接待一个南方来的医师，她得过去打探商量下。
刚来到宴会室，就见约翰士坐在位置上，接待穿着一件深蓝色长袍，波浪长发的中年男子，长袍由绸缎或细密的布料制成，带有修长的袖子。
长袍子上佩戴一条腰带，用于固定袍子并突出腰部线条，上面还有医学符号的装饰。
看样子这人就是南方来的医师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菲儿的错觉。
进到宴会室后，她感觉闻到一股老鼠死掉的腐烂味道。
她眉毛轻皱着，认真闻又感觉是自己的错觉。
随后摇头，在约翰士虚假的笑容下招手邀入座位。
“这位是南边城市医师里著名的波克先生，想去北方求学，恰好路过这。”
波克起身尊敬地扶礼，明显前面已经提前知晓菲儿的身份。
菲儿内心不由嗤笑，说是求学，怕不是疾病太可怕逃命上来的吧。
“叔叔，艾布纳呢？怎么没见他。”
约翰士听到菲儿主动提到自己儿子，开心得很真实：“他这些天都说找你玩，你都在看书。他今早刚出发要去北方的博拉格城，想给你寻个好看的宝石做首饰，说是给你作成人礼。”
菲儿露出可爱的笑容：“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艾布纳对你好，从小一直的事。”
哼，死王八蛋...
怎么恰恰好是这个时候安排艾布纳去北方？
北方战事本来就吃紧，也快波及到博拉格城了，你还让艾布纳去那...
看样子对于约翰士而言，战争和疾病，让他更害怕的还是疾病啊。
估计以艾布纳的脑子，真以为是去北方给自己挑成人礼礼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