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逝去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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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岩的一拳，势大力沉的砸在了足立的额头之上，足立一个踉跄，脑袋昏昏沉沉的，他癫狂的笑着，艰难地揪住了陈岩的衣领，一记头锤回敬给了陈岩。
“嘭！”
“呵……要不行了吗……”足立惨笑着，双眼发黑，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可是……我……还没有输……”
“龙二啊……给我在底下看好了！”足立癫狂的大笑着，“我会杀掉所有妨碍我们梦想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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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一个加入了东城会，一个加入了近江联合。
足立丸太和涩谷龙二，早在幼稚园的时候就已经认识。而在成为雅库扎之前，便已经结为了义兄弟。
“你说，雅库扎的顶点，是个什么样子？”足立曾在神室町的千禧塔问过涩谷这样一句话。
“顶点？有钞票，有女人，谁见到都得鞠躬行礼，倍有面子，那就是雅库扎的顶点了啊，丸太哥。”涩谷龙二哈哈大笑，拍着足立丸太的肩膀。
“说的对。”足立也是笑着，揽着涩谷龙二的肩膀，“所以，要好好努力啊！等到什么时候我们都做了直系组的组长，整个东瀛的雅库扎，就都是我们的手下了！”
那是足立与涩谷的一次普普通通的闲聊，却被足立记忆至今。
2019年，东瀛最大的两大雅库扎组织，东城会六代目堂岛大吾，以及近江联合七代目会长渡濑胜，宣布解散组织，也宣告了雅库扎的时代就此终结。
谁也不能阻挡历史的车轮，如果非要阻拦，那只能被撵成碎片。
可明面上的雅库扎组织消失，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庞大的雅库扎群体，分散成了大大小小的组织散落在东瀛各地。
东瀛官方甚至也下了场要求剿灭雅库扎的遗留。
“足立丸太！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一天，并不是很大的店面里，传来了涩谷龙二的怒吼。
店面的招牌，写着“足立不动产”五个大字。
“雅库扎的时代过去了，龙二。”足立丸太低着头，手上捏着一枚快要烧完的烟屁股，淡淡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疯话！涩谷龙王会没有解散，足立组的兄弟也都还在！以前那个充满雄心壮志的足立丸太到哪去了？你现在已经甘心做一个老百姓了吗！啊？！”涩谷龙二一脸的难以置信，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当然不甘心，龙二，可我没得选。”足立抬头看向涩谷龙二，“现在还不到时候……我需要钱，很多的钱……”
“等我拥有了足够的财产，相信我，龙二……我会让雅库扎的时代重新归来，而我们，必将立于顶点！”
那一天，足立和涩谷，不欢而散，而足立看着正欲离去的涩谷，开口道:
“如果有一天，你走投无路了，来找我，看看我所做的事业，你会理解我的，龙二。”
足立的手上，戴着一枚造型怪异的戒指，上面，是“该隐之印”的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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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下，两个随时都要倒下的残破身躯，此刻摇摇晃晃的站立着。
力量已经几乎耗尽了……
二人如今像是街边的小混混打架一样，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可谁都不愿意服输倒下，皆是顽强的站立，即便是被击倒，也会艰难的爬起……
“哈……哈……”足立丸太喘着粗气，艰难的抬着拳头，正欲再给陈岩来上一拳，却被陈岩揪住了衣领，一个头锤砸的二人皆是倒地不起。
“为什么……要做到这样的地步……”足立倒在地上，艰难的开口道。“杀手……不都是冷血无情的吗……”
“我他娘的只是个刚入行的菜鸟……”陈岩咳出一口血，此刻却是嘿嘿傻笑了起来，“想让我成熟一点……玩冷酷无情的那一套……你还早两万年呢阔啦！”
“你这样子……倒是比我还像个雅库扎……哈哈哈哈……”足立惨笑着，沉重的呼吸声，心脏的跳动仿若重锤一般砰砰作响，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二人皆是艰难的扶着地面坐了起来，地上满是鲜血与碎肉，已经完全分不清是谁的血肉了。
“滴答。”
下雨了。
雨滴落下，随后便越下越大。两个不肯认输的男人，任由雨点冲刷着身上的血污，缓缓起身。
“你这不肯认输的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和龙二……”足立抬头望天，眼窝湿润，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当年的我……也是这样和龙二在雅库扎的圈子里打拼……盼望着未来。”
“可是，雅库扎的时代落幕，一切都变了。”
“曾经上街的时候，路人们看到我们都会下意识的躲避。雅库扎，就是‘恶’的代名词，可是……”
足立张开了双臂，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倾听着什么，是当初小弟们的那一声“您辛苦了”，还是路人看到自己恐慌的尖叫声？陈岩不明白。
“没了，什么都没有了。组织没有了，人都离开了……我们成了被人人喊打的老鼠。”
“从那时起，梦想对于我来说已经几乎不可实现了。”
“区区渣滓，也好意思谈梦想？”陈岩冷笑着，看着面前足立丸太这副浮夸的姿态。
而足立丸太此时却并不恼怒，反而是有点半开玩笑的开口道：“你区区一介菜鸟杀手，杀的人比经验丰富的老鸟都多，你不也好意思谈什么狗屁正义？”
见陈岩沉默不语，足立丸太则是颤颤巍巍的举起了右手，无名指上，赫然是那枚印着“该隐之印”的戒指。
“找到我的那帮人，是跟着东瀛官方来的。”足立轻声说道，“他们自称什么教团，像是邪教一样没事就喊什么‘洞察之父指引我们’，可他们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经营东瀛的大陆酒店。”
“他们说，雅库扎的时代可以复辟，只是目前还不是时候……”足立丸太眼中，满满的回忆。“雅库扎所代表的‘恶’，也应该是有秩序的‘恶’，只有我成为了整个东瀛的地下之王，我才能让雅库扎的时代，与东瀛地下的黑暗世界一起重新复活……”
“我本该做到的……我本该获取胜利的果实，邀请龙二一起看我创造的地下王朝……”
“可这一切，都被你摧毁了，因为一条卑贱到泥土里的性命。”
足立丸太缓缓放下自己高举的手，死死盯着陈岩的面容。
“背负着逝去过往的我，不会那么轻易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