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别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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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考试的日子，顾南初提着大包小包在学校里狂飙突进。
此刻的她目标明确无比。
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试考好，领取顾老爷的暑假奖励基金，而当前更重要的任务是把早餐给温霜。
昨晚挑灯夜读到精神恍惚的她在计算器上按了个早上7点的闹钟，今早要不是小妈敲门估计自己能睡到中午。
勉强赶上的顾南初提着两笼包子一杯豆浆一杯牛奶在校园里狂奔，如今高三的学生已经解放了，学校本来就空了小半，现在的学校里更是没什么人。
转角她没注意减速，直接一头撞进一个人怀里。顾南初重心不稳直接摔在地上，豆浆牛奶瞬间洒一地，包子“咻”的一下飞了出去，“pia叽”一声摔在地上一命呜呼。
对面女生也撞得不轻，踉跄几步扶着墙才站稳。
“啊啊啊！”坐在地上的顾南初一掌按在肉包子上，带汤汁儿肉馅蘸了她一手。
“对不起对不起。”女生上前扶起顾南初，掏出餐巾纸递给她：“我实在没想到会有人冲过来，抱歉抱歉。”
顾南初接过纸巾，边擦手边打量着这个女生，她戴着一副超大的黑框眼镜，满脸愧疚。平日里没见过她，应该是其他班的同学，估计也在埋头找考场没注意看路。
“没事没事。”顾南初转身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叹气：“啊，我的早餐……”
“我把我的早餐给你吧。”女生手上提着一个纸袋，她局促地递给顾南初并试探性的询问：“实在对不起，我的早餐是蟹黄烧麦和一杯豆浆，够…吗？”
“没关系。”顾南初摆摆手，不想为难她，谁都不愿意饿着肚子考试：“你留着吃，算了算了。”
“拿着吧！不然我会很愧疚的，都没心思考试了。”女生不由分说地把纸袋塞进顾南初手里转身便跑了。
时间实在紧迫，顾南初也管不了那么多，起身抓着一切可以抓的东西跑向温霜的考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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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赶上了。”顾南初把纸袋递给温霜，抬手看看手表：“宝贝，你还有5分钟解决这顿早餐，我走了，别饿肚子！听到没啊！”
说罢顾南初拍拍温霜肩膀，转身跑向自己的考场，还不忘回头给温霜加油打气：“加油啊宝贝！”
“谢谢你南初。”温霜看着跑远了还转身给自己比心的顾南初心里不由得一暖。
温霜回到座位上拉开纸袋，里面是一只包装精美的烧麦和一杯饮品。她有轻微的乳糖不耐受，所以不怎么喝牛奶，担心影响考试特意打开了盖子看了看，确定是一杯豆浆后便举着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此时预备铃响起，温霜忙扣上杯子，连同纸袋一起塞进了书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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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一切会越来越好。
可谁知这世上总发生欲东却西，盼风得雨的故事。
温霜没想到这场考试对她来说这么难，不仅是这场考试，好像连她的人生都是炼狱级的。
她没想到她不仅未能如愿参加考试，更没想到一杯豆浆居然差点要了她的命。
……
“快！叫顾医生过来！”
“程主任！我考场的孩子出事了，麻烦您快来一趟。”
“考试暂停，大家都在座位上别动。”
“别动她，都别动她。”
温霜倒在地上，只感觉胸腔里有一股温热的液体往外涌，满嘴都是血腥味。
她恍惚听见周遭像炸了锅一样，有急促的脚步，有尖锐的叫喊，有焦急的求助，也有小声的议论。她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湿热，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模糊的眼前竟是鲜红的血。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看向了窗边，那里站着一个女孩，她梳着乖乖的学生头，单眼皮，穿着怀恩中学的校服，衣服上满是血迹，她抬起手扶着玻璃窗，嘴唇轻启，窗户上慢慢凝结了雾气，她好像在轻轻呼喊着：“温霜”。
女孩疼惜地看着温霜，眉头紧锁，眉峰悲伤地向下，缓缓流下两行眼泪，下一刻她欲转身离开。
“许愿…”温霜见她要走，艰难地想要挪向窗边。
“同学你别动！医生马上就到了！”
“别走…别丢下我…”
许愿。
求你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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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离到场的时候学生们都规规矩矩的坐在座位上，温霜前排的女生已经被吓得哭了出来，另一位老师正在安抚着。
监考老师一脸焦急地迎接过顾晚离，边走边跟她描述当时的情况。
原本考试正常进行中，大约10分钟的样子他看到第三排的温霜有一点小动作。
木樨中学对作弊惩罚非常严格，老师抓到作弊的学生会直接将学生开除学籍并永远留下烙印，无法再踏入木樨中学及任何分校。学生们在严格的校训下循规蹈矩，每场考试公平公正无一例外。
为了保护学生的自尊，老师若抓到作弊的学生直接记录下来，在考试结束后上报即可。不允许当堂批评指责，也不可把学生的信息公之于众，如违反老师也会失去工作。
监考老师原本没有打算打扰温霜，只是她动作太大，他担心她影响到其他考生。
他缓缓走过去，想轻轻敲敲温霜的桌子，没想到手刚落在桌子上，温霜一口鲜血直接吐在他手上。
“她，她还抬头看了我，她当时眼神空洞得像是中了邪！”想起当时的场景老师还在发抖，他右手上的血迹还没完全擦干净，失魂落魄像是见了鬼：“接着她就倒下了……”
温霜倒下后，吐出的血越来越多，像是被人割了喉咙。
她没有立刻晕倒，而是倒在地上定定地看着教室的窗户，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眼神里已经失去了光，像是砧板上的鱼。
所有学生都被吓坏了。
“现在怎么处理啊顾医生？需要我们抬去医务室吗？”
“叫救护车！”顾晚离愤怒地向呆在原地的老师喊道：“快点啊！”
“还有……”她眼神坚定，充满愤怒，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柔和气，闪亮的眸子里全是怒气，就像要喷出火来，她语气颤抖着：“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