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癫婆,癫文,癫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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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有蛇仓队长的影子了呢……”江祀托着下巴嘀咕。
季零虽然疑惑，但没来得及多想。因为刚送走了伽古拉，桐生唯打量的视线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想干嘛？”感受到这灼热的视线里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季零忍不住皱眉。
桐生唯见她这副警惕的样子不由好笑：“又不会害你。”
传送门从她身后打开，眉眼和蔼的老者从里面走出，向季零几人合着手掌弯了弯腰。
江祀连忙拉着季零，学着他的姿势九十度鞠躬回去。
桐生唯朝他颔首：“麻烦您跑一趟了。”
一声低低的叹息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几人耳边响起，几人周边出现的玻璃折痕昭示着他们已经不在现实空间了。
老者走上前，伸出手抚上不再动弹且两眼无神的季零眉心。
“世事难料，生死有命……有如此机遇，不知是福是祸。”半晌，老者叹息，双目轻阖。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桐生唯笑容敛去，心情并不好的她此刻面对熟人也放下了原本的温和姿态。
略带冰冷的视线透过了季零的身体，落在拉扯着那残破灵魂的一个个灰色灵体上。
每一个都曾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老者一噎，自觉退到一边给她让出位置。
“还以为性子变好了……”亏他刚来到这里还寻思她终于有点古一的样子了。
桐生唯没有理会嘀嘀咕咕的老者，抬起手一掌落在季零的胸口。
刺耳尖锐的哀鸣响彻整个空间。
这次脱离了季零身体的不只是贝利亚。
眼灯灰暗的贝利亚垂着头浮在空中，旁边则是双目紧阖的半透明女孩，女孩膝盖以下皆化成了碎片往四周飞散，围在她周围的灰色不明灵体们飞舞尖啸着一片片往回拉，很努力，却阻止不了部分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站在一旁的老者瞳孔微颤，抚开衣摆盘腿坐下，捻着佛珠阖上双目嘴里念念有词。
桐生唯唇齿间溢出的叹息微颤。
“……你把生命当成什么了，把爱当成什么了？折磨着她，折磨着自己，折磨着所有人。”
对自己伟大母亲爱的深沉的桐生唯无法接受这是身为季零母亲造成的结果，但看过季零记忆的她却也做不出更深的指责。
空气中的悲鸣更甚。
折磨并不是无止境的，人类的力量终归有限，包括这群意识残缺的灵体，无法解脱，却仍然在保护着季零不该存在的灵魂。
在即将解脱的那一刻来到这个世界，意外的和这个世界的贝利亚融合，从而再次回到最初的状态。
算得上安稳的世界、一路上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不断产生的羁绊、重新回到身边的挚友——仿佛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她幸不幸还不得而知，你倒是挺幸运的。”桐生唯的目光转向旁边垂着头一动不动的贝利亚。
“啧。”居然被发现了。
猩红的眼灯亮起。
桐生唯不由再次感叹此世界的不同以及季零强大的影响力。
虽然物理（？）影响比较多。
与季零视角共通，情感共通，被迫体会感受来自季零的情感，就算是贝利亚，也在逐渐怀疑那些复杂多变的情感究竟是季零的还是他自己的……除了她发癫和磕cp的时候。（对此，贝利亚坚信自己是还是个正常的反派）
总是在精神空间里沉默发呆的贝利亚被不知不觉的改变了很多，多的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比如他居然会装死。
只是在感叹一下幸与不幸的桐生唯对于意外把装死的贝利亚炸出来的这件事，表示很诧异。
以为自己被发现了选择亮灯的贝利亚对此毫不知情，秉持着被发现了就摆烂的想法，食指托着下巴，飘在季零的灵魂边打量着，顺便光明正大的偷听+偷看。
桐生唯没再浪费时间，身后老者念经的声音被放大，在看似空旷实则封闭的空间里回荡。
贝利亚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头，丢开刚捉住的，正在尖叫的一撮灰色灵体。
女孩散落的碎片化星光般的能量往桐生唯手心里聚集，周边的灵体们慌乱的围着季零乱飞，纷纷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叫。
“吵死了。”贝利亚烦躁的想要挥出去的巴掌被莫名的力量拦在空中。
桐生唯可不想贝利亚一巴掌下去让季零中途出现苏醒的意外。
季零不完整的灵魂回到身体里，连带着那一阵阵尖叫声消失。桐生唯有些意外的看着手里聚集的能量，里边夹杂着属于奥特曼的光粒子痕迹。
应该是贝利亚原因，毕竟季零活过来就是因为和贝利亚的一心同体……之类的？
桐生唯思考了一会后选择放弃思考：算了，有点奇怪的地方也正常。
她隐晦的瞥了两眼还飘在外面，正在两眼无神的季零面前比划着自己爪子的贝利亚。
——他看起来像是在思考要不要给季零来两巴掌泄愤。
桐生唯收起逐渐变得微妙的表情，走向另一边还托着下巴趴在桌子上同样一动不动的江祀。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念经的声音已经停了有一会了，老者此时站在桐生唯的身侧，眸中满是复杂，“知道你不会听，但老道还是要多嘴两句，生死有命，肆意的改变命数不可取，小心减寿。”
减寿是真，怕的却是悬在头顶摇摇欲坠的未知反噬。
“无所谓，命长，随便减。”明白老道士言外之意的桐生唯看着手里逐渐成型的东西，嘴角的弧度自信且张扬，“况且，命数这东西我改的还少吗？”
步入年迈的老道士越想越忧心，嘴里的叹息还没吐出来，怀里就被塞了两个蛋。
没错，蛋。
有着凌乱但莫名好看的纹路，一金一银，鹅蛋大小的两个蛋。
老道士：……
“你又看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了？”
“哦，对。那些修真小说挺有意思的，我觉得你们也可以改改风格。”
“你再多嘴，老道就要叫至尊法师来接人了。”
“唉呀——我还有点事，这俩宝贝就交给你喽。”桐生唯话音刚落，忽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拐再次走向江祀。
“小东西，差点把你忘了。”
清醒并正在偷偷记录所有画面，但被揪出来的蔸沽忍不住向还在季零身边游荡的贝利亚发出求救的信号。
没有收到信号的贝利亚正看着自己一巴掌下去却虚化穿过了季零脑袋的手，思考了几秒，看了看正在江祀那边忙活的两个人，终于没忍住来回反复的甩季零嘴巴子。
打不到没关系，过过瘾，以后迟早能打到。
蔸沽：……
坏了，贝利亚脑子出问题了。
最后的想法在脑子里划过，蔸沽被迫关机。
桐生唯翻来覆去琢磨了他一会：“真是有心了，不枉季零明知道带着你会出意外还没把你丢掉。”
“可惜她们暂时不能知道这件事。”
蔸沽重新睁开眼睛，眸中本该颜色鲜艳的符号此时却只剩灰白，仿佛真正的人偶一般被握在手里，任由摆布。
“待一切都结束之后，带贝利亚回到这里，找……”给蔸沽下暗示的桐生唯顿了顿，看向旁边抱着俩蛋不做声的老道士，“你法号叫什么来着？”
老道士：……
卡玛泰姬来个人，把你们小祖宗带走。
——————
总觉得如今的发展如脱缰的野马，一去不复回了——手握原着剧本却发现自己好像身处二创的江祀憔悴的仿佛远在另一个地球一边疯狂赶稿一边不停尝试联系自家贝利亚sama的伏井出老师。
自从送走伽古拉的那天，桐生唯和仅有一面之缘的老道士话都没说一句就消失了以后，这个来自桐生唯友情提供的山头小院里，失去了它原有的平静和温馨。
当晚，突然被动进入了精神空间的季零看着贝利亚用自己身体砸坏了几个家具并发出狂笑，懵逼了好半天，一时间以为自己又穿越回了第一章《复活的煤炭》。
摆脱了季零全权压制的贝利亚情绪非常高涨，尽管还是不能和季零分开，但听这久违的笑声就能知道他高兴的好像光之国已经在被他踩在了脚下。
由于贝利亚造反一般的砸坏了院子里的东西，还拔了两棵树，远远的扔了出去……看起来应该往深山里扔的，加上晚上没有游客，至少不会出人命。
眼看着贝利亚开始往屋子里冲，并举起了过来拦人的江祀，正在琢磨怎么夺回身体的季零一怒，成功把贝利亚按了回去。
争夺身体的大战就此展开。
这一争，就是一晚上。
而无法把身体还给蔸沽所以毫无战力且身为季零软肋的江祀，则成了贝利亚的首要目标。
再次被丢出去，并意料之中的被季零夺回身体迅速捞回来的江祀面无表情的挠了挠有点痒的脸颊。
从刚开始的恐惧到现在的麻木，江祀表示不想回顾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包括但不限于——
贝利亚出来，抓起江祀丢出去。
季零抢回身体飞奔把人捞回来。
贝利亚出来，抓起江祀往地上甩。
季零抢回身体惊心动魄的把人捞回来。
无法反抗的江祀心情可谓是过山车般跌宕起伏，但跌宕起伏了一晚上，江祀觉得自己现在就算不带安全绳去蹦极都能面无表情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也看得出来，季零很生气并且在持续生气，而贝利亚……刚开始什么心态她不知道，但现在肯定绝对百分百，在玩。
并且玩的很开心。
季零当然察觉到了，然而暂时找不到制裁贝利亚的办法，又不能拿江祀开玩笑，她只能选择——怒火不停，斗争不止。
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几个人，一晚上上蹿下跳，疯狂精分。
而成功在第二天中午的饭点得到了休战的机会的季零一手一个筷子，一边等饭上桌一边思考制裁贝利亚的方法。
然后趴在桌子眼睛一闭，没了动静。
这把依旧不需要睡眠的江祀吓得不轻，她是知道季零不需要睡觉的，生怕挚友出事的江祀疯狂打电话，然而怎么也联系不上桐生唯，最后选择拨打120。
然后被赶来的医护人员狠狠的教训了一通，这还得多亏她的害怕和慌张太真实，以至于没有因为“胡乱拨打120”被带走。
——季零只是睡着了。
医护人员这么说的时候，江祀是迷茫的，甚至没有听清后面关于“年轻人作息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了”之类的话。
睡着了？
谁家好人睡觉睡的跟死了一样。在季零床边守到第二天的江祀叹了口气。
恢复了睡眠需求的身体让季零陷入了深度睡眠，目测已经睡了快十二个小时了。睡到贝利亚都占据不了身体……不知道奥特曼需不需要睡觉，江祀只知道，他非常得意的跑出来了，然后连着打了四五个哈欠，话都说不完一句完整的更别说笑了，坚持了五分钟最后沉着脸又回了精神空间。
就像长时间没有休息过的身体开始自我保护……不会要把以前没睡的全补回来吧？江祀被自己发散的思维吓了一跳。
【那要睡到猴年马月？？】知道季零情况的贝利亚承认自己被江祀说出来的想法吓到了。
他现在就已经忍不了了，更别说要等季零睡几年。
一睡不醒和死人有什么区别？他还不能控制身体，那不就等于他一招回到解放前，和被关在宇宙监狱里有什么区别？
不行，绝对不行！
江祀被他吼的一愣，静静的听贝利亚无能狂怒了一会，在他稍微冷静点后说道：“这也说明，如果她醒过来以后也需要保持合理的睡眠，到时候你要是趁她睡着了跑出来的话，大概也是会导致现在这种情况的。”
还会这样吗？？当初他用石刈亚璃依身体的时候……哦，他有补觉。
【……】贝利亚诡异的沉默了一小会，一声冷嗤维持住了人设，【老子是那样的人吗？】
嗯，怎么不是呢……江祀腹诽，嘴上却为季零争取最和平的解决方案而疯狂跑火车：“所以我们只要合理安排你和阿零活动时间就好了，贝利亚sama的实力太强了才会给很多人造成困扰，当然这不是您的问题，是我们人类太弱小了。”
贝利亚的不爽被摁了回去，张张嘴最后冷笑了一声。
“这样，您想出来做些什么和阿零商量一下，然后您在外的时候阿零想出来也要和您商量，怎么样？我可是您的忠实粉丝，阿零不会不听我的，相信我，贝利亚sama。”
贝利亚听着江祀明显言不由衷，目的性极强的话，没有拆穿，而是饶有兴趣的顺着她的话：【信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慵懒语调限时返场。
“我是贝利亚大人的狗。”江祀自信一笑，这题她会，“汪。”
【……………………】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的贝利亚再次诡异的沉默了，季零闭着眼睛他这里就什么也看不见，此刻他却有点莫名庆幸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季零没接住她让她脑子撞墙上了？
“怎么样贝利亚sama，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不可以出尔反尔哦！”江祀笑容莫名有些扭曲，蓄势待发。
贝利亚回神，好整以暇的抱着手臂：【你说不行就不行？老子……】看起来很听话吗？
激动的江祀拍着床站了起来，一骨碌爬上了床，神色略微狰狞的抓住了季零的衣服打断了贝利亚的声音：“您怎么可能会出尔反尔呢？！身为曾经一手建立起银河帝国的贝利亚sama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从跟随您的手下就能看出您超强的人格魅力，和广阔胸怀！能够把整个宇宙都放进目标里的您格局多大那简直是整个宇宙都心知肚明的事，实不相瞒，在我原本的世界也有非标多忠实于您的粉丝…………”
【……？】我还没说完。
强制闭麦的贝利亚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而江祀的声音由于语速过快，导致贝利亚左耳进右耳出，只通过江祀这从未有过的激动声线听出了她在真情实意……的拍马屁。
越夸越起劲的江祀句句属实句句真诚。
逐渐跟上她语速的贝利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始去听她说了什么的，莫名其妙就听了下去并觉得蛮有意思的。
对于噼里啪啦灌输过来的“她那个世界的地球人多么多么喜欢贝利亚sama。”，贝利亚在精神空间里忍不住点了点头。
有眼光，有见识，有高度。
江祀滔滔不绝间，话题开始往回拐：“……无论是身为光之战士的贝利亚奥特曼，还是后来银河帝国的贝利亚皇帝，都是那么的耀眼且迷人，嫌弃K老师，成为K老师，如今我终于有机会超越K老师——”
【好了！停！】贝利亚第n次开口试图打断江祀的滔滔不绝。
没完没了，没完没了——季零！！出来给老子把她的嘴堵上！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可以亲自动手，比如抗住困意把她头卸下来，让醒过来的季零崩溃然后成功占据身体——
“………就连黑化后的模样也宛如神迹，您的驼背不是驼背，那是您为了贴近我们而落下的奇迹，您刀削般锋利的脸庞简直是齐白石在世达芬奇托生梵高转世卡拉瓦乔握过手毕加索吻过笔莫奈吻过——就连莫兰迪也说你的脸仿佛神造！达芬奇密码解出来是你的名字，卢浮宫下一位合作画手沉思者想的是如何见到你！在短暂的人生中看到这美妙的脸我认为上帝是不公平的——”
【闭嘴啊！老子说闭嘴啊！】
我们完美无瑕的贝利亚大人正整捂着脑袋，像被紧箍咒折磨的大师兄，难以忍受这样的折磨。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拿个抹布塞进这个癫婆的嘴里。
伏井出K都没有到达的高度，江祀做到了。
而精神空间外面，神色逐渐癫狂的江祀甚至捞起了床上还在深睡的季零，摇晃着她的肩膀：
“我真的没想到居然能站在真正的贝利亚sama面前讲述我们对您的喜爱，喜欢上贝利亚sama是我的宿命，您就是文艺复兴时期教堂钟声里的玫瑰！是朦胧夜晚的万家灯火！是田野里清香的雏菊！是冬日末尾开的如涂的红山茶！是教室外的蝉鸣！是最好的盛夏！这样的贝利亚sama怎么可能出！尔！反！尔！”
最后甚至不忘回收自己主线任务，为她鼓掌。
贝利亚只觉浑身好像蚂蚁在爬，难以忍耐的伸手摁住了脑袋，试图捂住自己的耳朵：【够了，老子说够了！！】
他都没发现自己狂放的盘腿坐姿变成了跪坐在地上。
江祀松开季零的肩膀，发癫的举起手，为自己演讲的收尾高呼：“信贝门——得永生！”
贝利亚捂着自己的眼灯跪伏在了精神空间里，手背磕在地上，不再作声。
而被松开的季零无人在意，软绵绵的倒了下去，脑袋磕在后面墙壁上的声音和江祀的高呼重合在了一起。
物理苏醒的季零只听见了江祀的最后一句话。
此刻的空气太过安静，迷茫的季零摸着后脑勺，眸中满是惊疑不定，缓缓发出颤抖的声音：
“……啊？”
贝利亚精神恍惚，在空间里一动不动，对季零的苏醒也没有任何表示。
他迟早有天会被这对卧龙凤雏逼疯。这一定是奥王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