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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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零站在残骸里，抬头看向独眼黑了下去，停在了原地不再动弹，像是关机了的黑暗洛普斯。
赛罗化成粒子解除变身，来到了她身边，看到她身上外套烧出好几个口子，露出里面还算完好的的衣服，伸出的手停在了空中：“零，我……”
两个黑暗洛普斯声东击西，他没有拦住那一道光线，击溃其中一个后看过来，就看到了站在大楼缺口处失神的季零。
季零看向他，淡笑着抓住他的手放了下来：“不是你的问题。”
怪谁都不应该怪两个为人类拼命的巨人。
赛罗皱眉，感觉手上的触感不太对，抓住她的手翻过来。
短短不到半个小时，她的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点绽开的红肿皮肉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赛罗惊的失去声音。
他想起了希卡利说过的，关于季零变态的愈合能力。
令人拿回身体，盯着她缓缓恢复如初的手：“……疼吗？”
他问了句废话，但是这个时候除了这句他想不出来说什么。
季零笑了笑，把手拿了回来：“不疼，已经没事了。”
的确不疼，那会她还在发愣，周围温度太高让她的身上的皮肤一边开裂一边愈合，她哪里都疼，也哪里都不疼。
麻生大和和那个孩子没了。
明明生离死别她早就习惯了，但是在这个还算安稳的世界停留了这么久。
眼睁睁看着两个生命蒸发，什么也没留下。
明明他不久前还在阳台和她们笑闹。
“小陆怎么样了？”她没有看赛罗，而是抬头看着离这里最近的黑暗洛普斯。
“带回星云庄了，透支严重还在昏迷。”令人把身体交给了赛罗，赛罗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黑暗洛普斯，“小陆变身时间还有十九个多小时，如果黑暗洛普斯再次动起来，我会打败他的。”
季零定定的看了一会，收回视线，回头走向楼梯：“快去看看小茧吧，她还在等你。”
赛罗看着她的背影：“你去哪？不回星云庄吗？”
她的状态不太好。赛罗沉着脸，眸中的担忧都快溢出来了。
“放心吧，我没事。”季零头也没回，离开了废弃楼。
令人戴上眼镜，五官都拧在一起了：“怎么办，她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赛罗摘下眼镜，垂着眼睛下了决定：“去星云庄找来叶吧……都是女生，希望不会出什么事。”正好小茧也在那里。
————
季零走在被怪兽破坏的楼房废墟里，看着还在冒烟的石堆石块。
穿着制服像是官方人员的一群人在废墟里救助伤员。
她有实力保护自己，却始终保护不了身边的人。
【如果是你去救人，那个男人就不会死了。】
贝利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丝蛊惑的意味。
季零没有说话。
她一直待在便利店，为的就是防止贝利亚和伏井出K摸到她这边对普通人下手。
结果他们那么光明正大的来了，她却什么也没护住。
【你只是个渺小的地球人，在我们的面前毫无抵抗能力，无论你体质再怎么强悍，面对巨人你又能如何呢。】
【你只保护得了你自己。】
【这几个家伙可不是我让他放出来的，不过这次他难得聪明了一回。】
【他手里可不止这两个黑暗洛普斯，赛罗和捷德这一次没撑住……你说会不会有下一次呢。】
【赛罗在地球有限制……我可没有限制。】
季零站在废墟高处，握着左手臂的袖套，底下的图案滚烫。
她看着面前的黑暗洛普斯，听着贝利亚慢悠悠的蛊惑。
他说的没错，如果是她去救人，麻生大和以及那个小孩谁也不会死。
“零酱。”
来叶站在她身后，牵起她的手：“我们回去吧。”
季零回头看着她，笑了笑：“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
“呃……零酱……”小陆睁开眼，挣扎着起身。
倒下前他看到了飞奔向废弃楼的季零。
季零坐在他身边，把他摁了下去，“我在，躺好休息。”
小陆乖乖躺好，季零的神情很淡，什么也看不出来，他不由转了转脑袋，看到了另一边悲伤氛围很浓厚的一群人。
一花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神情和季零意外的相似，小茧眼泪汪汪的被令人抱在怀里，强撑着不在一花面前哭出来。
来叶和令人的表情也并不好看。
所以……还是没救下来人吗？
小陆攥紧拳头，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季零将手放在小陆的握紧的拳头上，和他对上了视线。
朝仓陆鼻子一酸，感觉胸口好像压着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我是不是，太弱了。”
声音很低，很小声，但是季零听清了。
她摇摇头：“……你尽力了，你撑到了最后。”
令人看了过来，难得严肃着脸：“……不要怪自己，造成这个悲剧的从来都不是你们。”是放出怪兽的那个人。
一花抬眼，看着抱着小茧的令人。
她没有爸爸了。
压抑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莱姆展开屏幕，放出了糟糕的消息。
“黑暗洛普斯开始了行动，正在向天文台前进。”
季零看向屏幕。
贝利亚同时抬起头，烦躁且深感厌恶。
擅自行动的蠢货。
令人把小茧放了下来，和来叶传送了上去。小陆也想起身，被季零摁住了：“你变不了身，好好休息吧……佩嘉，看好他和孩子们。”
说完后进了电梯，也传送了上去。
季零站在草地上，看着变身后没两秒就在闪烁红灯的赛罗。
左手臂的贝利亚图案自从她在废弃楼现场回过神后就一直在发烫。她没有扯下袖套去看，以至于精神空间里的贝利亚什么也没察觉。
季零闭着眼睛抬起手，感受着伴随着她压抑的怒火升起的那股能量。
贝利亚皱眉：【你在做什么……哈？】
左手臂的图案亮起，黑色袖套泄出几捋红光，半透明巨大的白色手掌从地面升起，季零站在手掌中心被捧着离开了地面。
半透明的银色巨人拔地而起，他的身上遍布着深红色纹路，随着蓝色的菱形灯眼在季零身后亮起，站在手掌中心的季零同时挣开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呆在原地的黑暗洛普斯。
“我会亲手撕碎你。”
完全出现在地面上的半透明巨人在来叶的惊呼声中握拳，身上荡开和他身形不符的黑红色能量，身体由虚转实。
赛罗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新出现的巨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sama！贝利亚sama——！”天台上看到了一切的伏井出K张开双手，疯狂的高呼着。
他以为贝利亚的计划成功了，虽然样子不太一样，但是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关系———无论是什么形态，只要是贝利亚大人就行。
季零抬起手，歪了歪头，欣赏了一下自己银色手臂上的红色纹路。
在贝利亚难以置信的低喃里冷笑了一声：“我多渺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