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妈终于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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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因为要打针所以不能住宿，只能每天往返于家和学校，强自然没时间接送，只能是我，管理旅馆睡眠时间不固定，但是接送孩子，送医院打针的时间是不能耽误的，我疲于奔命似的，每天无精打采。

妈妈突然打来电话，情绪激动带哭腔：\\\小娜，你回家一趟吧，你爸把我打了！\\\虽然他们时有吵闹，但是一般情况下我妈还不至于每次都找我。这次应该很严重！

\\\轰\\\一声，本来就睡眠不足的脑袋像被打一闷棍：\\\妈，你先别急，我这就去！\\\

打出租车，不到二十分钟，进小卖部，妈痛哭着，手拿毛巾捂着口鼻，我瞬间泪崩，抱住妈，拿下毛巾，鼻口全是血，一侧眼睛红肿，我哭喊：\\\他想干什么？他想杀死你吗？他还是人吗？他在哪？我要找他！\\\

妈冷静的说：\\\他去那个麻将馆了，他跟麻将馆那女的，光明正大在那卿卿我我，满屋子街坊邻居他都不怕人看了，多少个人来买东西的时候跟我传话说：\\\你家老头打麻将你不知道啊？\\\我都没在意：\\\他爱玩玩吧，打麻将能咋滴\\\，还给他开脱。人家说：\\\你去看看吧，那麻将打的可好了，一屋子人，他拿抹布擦完炕，盖个被就躺那了，那女的贱嗖嗖就躺旁边，俩人腻腻歪歪，那有说有笑的\\\。

妈说：\\\我不能光听别人说，大家都是看热闹的，我别啥事没有，闹的家丑外扬。\\\昨天晚上我到麻将馆偷偷趴窗户一看，挂着窗户帘，关着灯，他俩在屋里又笑又叫的……\\\我的心啊……可惜我跟他快过三十来年，他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呢？在家门口做这种事，左邻右舍都怎么讲究我呀？我都没脸活-着-了。\\\

妈掩面痛哭，我问：\\\那他昨天晚上没回来吗？\\\

妈：\\\没有，今天早上回来的，我生气，把昨天晚上的事都说了，我说你不是人，你多缺德呀，干这种事，你太不拿我当人了，咱让左右邻居评评理，你做的事能拿到台面上说不?我给你生一儿一女你对得起我吗？\\\

让妈问的理亏，他也说不出话，但是没理还得狡辩，他说：\\\我啥也没干，打完麻将就走了，喝酒去了\\\。

妈说：\\\你太拿我当傻子了，你的声音我听不出来?\\\

爸往她身边凑：\\\你听你妈逼你听，我说不是我就不是我，你他妈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啊？\\\

妈抓他衣服要跟他拼命：\\\咱俩别过了，离婚，你跟那娘们过去，两个孩子归我。\\\

爸嗤之以鼻：\\\家是我的，把我钱都给我，你爱哪去哪去，孩子都长大了，不用归你。

妈说着说着浑身颤抖，腿嘚瑟的无法控制：\\\他过来翻柜子要钱，我死命拉他，我不给，他把我推一边去，继续翻，我怕他真翻走，我跟你弟弟怎么办呐！\\\

\\\越撕扯越激动，我拽他打他，起来就把我按倒，我哪有一丝反抗的能力，拳打脚踢，一个手就把我俩手抓住，左右开弓把我打的气都快断了……\\\

我问：\\\他人呢？\\\妈说：\\\打完我走了，不知道去哪了，你别搭理他，他现在疯了，他知道理亏，但是在我们面前不能低头。\\\

我异常冷静：\\\我得找他，不着急，我等晚上的。\\\

我出门打电话给强，告诉他我妈家有事，晚点回去，让他接孩子，然后就拨通了一个经常去旅馆住宿的小混混手机号码，他年纪比我小经常去住宿，时间长了比较熟悉，满身描龙画凤的，其实人挺仗义，有时候没啥钱了，我就给他优惠点，但是我对他敬而远之，他也挺感谢，特意给我留了联系方式，告诉我：\\\姐，你开旅馆啥人都有，要是有人找你麻烦，给弟弟打电话哦。\\\我随手记下了，今天我想用用他。

拨通电话，我说：\\\弟弟，姐今天想找你帮个忙，我告诉你个位置，带点人过来一趟。

他：\\\好的姐，你说要多少人吧。\\\

\\\二十多个吧\\\

\\\好嘞姐，晚上见吧。\\\

我进屋安慰妈：\\\别伤心了，为了这样人不值得，我长大了，你如果现在听我的，那就准备离婚吧，这样的日子不能过了，继续过下去不一定哪天，也许他失错手把你打死，或者你自己想不开自杀，你才五十多岁，难道你这辈子都这么渡过吗？你不想为自己活着吗？现在还来得及，你还可以有个安稳的晚年。\\\

妈从来没听我说过这么坚定的话，她听进去了，我说：\\\你听我的吧，这件事情我帮你办。\\\

我看透了妈的一生，似乎也在里面找到了我的命运，我不能像她一样，但是现在我得先救她！

晚上八点，小混混带着人来了，我走前面带路，像个黑社会大姐，我承认，妈这次挨打刺激我身体里对抗命运的小宇宙爆发了，必须替我妈讨回公道，我不允许再有人欺负她了。虽然我不够强大，但是我想试试。

到了麻将馆，开始有点紧张，我踢门进去就不紧张了，看见爸在里面坐着，我坐他旁边，二十多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站我后边，告诉屋里其他打麻将的出去，剩下他和那女的，还有一个老头，原来那老头是那女人她爹，我说：\\\你昨天晚上在这住的?\\\爸：\\\没有，别听你妈埋汰我！\\\我：\\\我妈说啥都不重要，现在你不是在这呢吗？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爱去哪去哪，没有人关心，但是你敢再动我妈一根手指头，我找人打断你的腿，抬回家养活你，明天我带我妈去民政局跟你离婚，从今以后你爱跟谁过，跟谁过去！\\\然后我看向那女的：\\\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不管以后怎么样，你不许进我家院子，有我妈在场的地方不允许你出现，如果你没做到，下场跟他一样，腿打折，我宁愿蹲监狱！我就这么牛逼，不信你就试试。\\\

那女的他爹说：\\\哎呀小崽子你还在这装-逼来了。\\\

我骂他：\\\老王八蛋，看看你生出来那玩意，给你丢脸不，你在说话我就把你牙掰掉。\\\他灰溜溜闭嘴。

爸连气带吓嘴唇发白：\\\小娜，我没想到我把你从小培养到大，你今天跟我这么说话，你咋变这样呢？\\\

我嘴角上扬：\\\你知道我是谁的女儿不?我身体里流着你的血，别逼我犯混，我太像你了！明天八点去民政局，我妈必须跟你离婚！\\\

说完全部的话，我带着这帮小混混走了，出了门，小混混问我：\\\姐呀，平时看你安安静静的话不多，今天你咋这么厉害呢?像变个人似的。\\\

我默默流泪：\\\没办法，我有想要保护的人，我必须强大。\\\

我拿出500块钱，告诉他：\\\弟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姐多少就这点心意，你带你朋友们喝点酒吧。\\\他挺开心：\\\姐你太客气了，我们也没帮啥忙\\\。

\\\拿着吧，没有你们在这我哪有这么大胆量，谢谢你们，我先走了。\\\

回妈家，没多说，就告诉她已经谈好明天去民政局跟爸离婚，但是怕他反悔，连夜让妈打电话，联系家里亲戚一块去，他们的性格不合，另外现在这种情况真的没办法过下去了。

第二天，亲戚来了两个，都在数落爸的一万个不该，签协议前爸又想多要房子存款，亲戚说：\\\你还有个儿子没结婚呢，就你现在这样，不知道跟哪个娘们能过长，就这些家产都败没了，你不是坑孩子吗？\\\

他也自觉对我们娘仨有亏欠，所以，共同财产给他三分之一，其余给我妈，我跟弟弟均已满18周岁，也不存在有抚养义务。

就此暂时尘埃落定，签完协议，办完手续，我带妈头也不回的回家了。

回家进屋，妈趴炕上大哭，我默默在厨房煮面，炸了一晚肉酱，烫了一把小白菜，肉酱拌小白菜过水面条，擦擦眼泪，妈吃了一大碗，妈说：\\\这个面条太好吃了，我女儿做饭真好吃，你就是妈的主心骨，给妈撑腰，以后妈啥也不怕了。\\\

实际上，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她伤心流泪了……

回家后自然这些事情强也知道了，他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夫妻这么久，他也不至于对我家事不闻不问，他主动说，实在不行让你妈来咱家吧，家里地方大，她自己一个人过，还不如来帮帮你照看旅馆。

我思虑再三，他说的也有道理，主要是妈继续在那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难免总遇到爸，不一定哪天又生是非，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也挺好。

回妈家跟她商量，妈说今年征兵开始了，弟弟学习也不好，让他报名参军吧，我同意，男孩子锻炼锻炼，保家卫国是好事，妈也同意搬到我家去。

事已至此，我感叹，人生的事情真的难以预料，尤其是缘分，打打闹闹快三十年，之前打多严重都没分开，现在分完了，时间是个迷，时机更是难以预料，时间和时机到了，什么样的难题都可能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