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承认不否认,是一种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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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部的小柳接到陈浩荣电话时，脑子里空白一片，她一个行政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除了年会都见不着总裁本尊的小罗罗，居然接到总裁特助的电话，让她立刻去总裁办？！
小柳举着早已挂断的电话，坐在椅子上迟钝了好一会儿，才蓦地起身往电梯厅去。一路小跑一路想，自己究竟哪项工作做的不好，以至于总裁要当面训斥她？难道是上周的食堂口感调查问卷统计不周？还是办公用品采购清单漏了项？
脑中胡思乱想着，腿上一点不敢耽搁，步伐极快。
听到小小的敲门声，陈浩荣看一眼坐在办公桌后低头看文件一言不发的人，内心叹了口气，得，都是他的事，扬声道，“进来。”
小柳推开门，很自然的先看向陆少洋，见总裁低着头办公，一扭头，看到坐在窗边茶几旁的陈浩荣，站姿笔挺微微颔首小心开口，“陆总，陈特助。”
陆少洋头都没抬，目光停留在文件的某一页，半天不翻篇。
陈浩荣招手示意，“过来坐。”
小柳从进门就感觉办公室气氛不一样，紧张到腿发抖，此刻更是走路都成了一顺子，同手同脚走到窗边站定不敢坐，“陈特助，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陈浩荣面带微笑，语气随意，“没事，了解一下员工住宿满意度，你们宿舍几个人，都有谁，关系怎么样？”
小柳一听，莫名放松了两分，原来是要改善员工住宿问题，吓死她了，当即答道，“我和总裁办的姜雪、市场部的米娜还有公关部的王晓霞住一起，大家相处融洽，周末经常一起逛街吃饭。”
陈浩荣笑容不变，“上周末你们也一起出去了？”
“嗯。”
“四个人一起？”
小柳一愣，终于意识到陈浩荣的关注点所在，刚放松下来的心猛地提起，脱口而出，“姜雪出事了？”
陆少洋眼皮一掀。
淡淡的视线扫过来，虽然在背后，但小柳还是感觉到了，下意识扭头对视一眼又赶忙错开视线，焦急的看向陈浩荣，“陈特助，是不是姜雪出事了？上周五晚上我们休息的时候她还没回宿舍，周六早晨大家起来差不多十点，她房里还是空的，我们以为她回来得晚早上又出去了，也没多想。当天晚上六点多，我们三人逛街回来在楼下碰见姜雪，她拿着自己的行李跟一个人走了，之后再没回来。”
“什么人？”陈浩荣问。
小柳蹙眉想了想，“很年轻，估摸着还不到二十，开一辆越野车，自称是姜雪的弟弟。他说，姜雪以后不住这儿了。我们看姜雪和他很熟的样子，也不好阻拦。难道，她真的......出事了？”
小柳脸色发白，不禁回想起和姜雪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她们交流并不多，但姜雪为人和善，从没和谁红过脸。
陈浩荣眼看她不停胡思乱想，也不打算刻意隐瞒，离职的事也没法隐瞒，只要在部门间稍微打听一下就会知道。起身拍了拍她肩膀，沉声道，“姜雪没事，她离职了，我了解一下情况。”
“啊？”小柳记起和姜雪为数不多的几次交流工作心得，她说自己特别喜欢现在的工作，绝不会离开陆氏，怎么现在说走就走了？
“离开前，她有说过什么吗？”陈浩荣问。
小柳垂眸，如实道，“她只说，祝大家工作顺利。”
余下两人分别被叫来问话，说的和小柳差不多，只有市场部的米娜补充了一句，“是个年轻人，又高又帅，开的车至少两百多万，还有专门的司机。虽然穿着简单的运动服，但一看就是有钱人。从他对姜雪的态度来看，两人认识很久了，关系也不错。”
总裁办重新安静下来，陆少洋右手始终垂在桌面下，左手拿着一只签字笔。拇指和食指捏着笔盖，推出，合上，发出啪的一声，然后再重复。
陈浩荣被这一声声不大不小的动静搞得心里发毛，“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给她打电话？”
陆少洋盯着手里的笔，眼神失焦，“我没签字，谁准她离岗了？”
陈浩荣不再犹豫，直接拨通了姜雪的电话，响过三声后，电话接通，陈浩荣把手机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点开免提，声音如常，“姜秘书，今天怎么没来上班？”
正在房间削铅笔的姜雪放下手中的小刀，起身来到窗边，看着外面打理整齐的花园，语气平静，“您好，陈特助，我辞职报告已经交到人事部了，是还没送到总裁办吗？您稍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听出来她要挂电话，陈浩荣立刻接话，“辞职不是件小事，需要走流程，你来公司一趟，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聊聊，当面说清楚。”
姜雪沉默一瞬，“陈特助，手头工作我都归档整理好了，文件柜里一目了然，电脑上的文件和她们是同步的，没有要额外交接的工作，公司的卡和钥匙我都交还给人事部了，辞职的事......是我个人原因，不涉及到公司赔偿。”
陈浩荣眼睛盯着陆少洋，片刻后，终是问道，“姜秘书，是因为上周五的事吗？”
陆少洋眉头紧锁，握着笔的手寸寸收紧，掌心沁出一层薄汗。
姜雪没有回答，语气依旧平静，“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挂了。”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是一种默认。
陆少洋心头一沉。
“欸，等等，你现在在哪儿？听她们说你从宿舍搬走了？”陈浩荣一咬牙，干脆把某人想问的都问了。
姜雪嗓音淡淡，“嗯，我住朋友家。既然已经离职了，没理由继续住在公司宿舍。”
“不是，我是想说，你没必要搬走，深城房租不便宜，再加上你一个单身女性，在外面住不安全，你......”
陈浩荣话还没说完，猛地被一道沉冷压抑的声音打断，“你是不是和肖禹笙在一起了？你住到他家里了？”
又高又帅的有钱人，关系还不错，陆少洋脑中瞬间出现周五晚上肖禹笙搂着姜雪从眼前走过的画面，体内气血控制不住的往头上涌。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姜雪的声音徐徐传来，“如果没有工作上的事，我挂了。”
“辞职报告我还没签字！”没听到任何否认和解释，陆少洋更加气急败坏的吼道。
姜雪声音平静，“这个月工资我不要了。”
嘟嘟声在空旷的办公室回荡，陆少洋一把抓起手机狠摔在地上。
陈浩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