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过是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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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到底怎么回事儿？”见俩人出来，肖文泽迫不及待上前询问。
“从哪捡的小姑娘？还怪好看的。刚听文泽叫她姜老师，她真是老师？”梁爽嗓音带笑。
肖禹笙淡淡瞥他一眼，“谢了，早点回去休息。”
“嘿，也不给喝口茶，用完就赶人？”梁爽眼带戏谑语气不爽。
肖禹笙不理他，又看向肖文泽，“先上楼休息，具体经过明天等她醒来再说。”
话落，肖禹笙径直上了二楼。
梁爽气的直翻白眼，“真是见色忘义，毫无人性呐！”
肖文泽憋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但好在看到姜雪平安无事，心里也算松了口气。
肖禹笙回到房间后直接去了浴室，折腾出一身汗，身上还有股甜腻的气息，很陌生，好像......倒也不是很讨厌。
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后，肖禹笙脚步一顿，又退了回去。
镜面上，他清晰的看到自己喉结处有一抹红痕，靠近细看，是几个细小的牙印。
指腹滑过，拇指关节上同样有一排细密的齿痕。肖禹笙眯了眯眼，脑中无端闪过一张软甜的脸。
肖禹笙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把一个陌生女人带回家。深吸口气，迈步走向书房。
等肖禹笙从书房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活动一下略僵的脖颈，下楼去一层餐厅倒了杯水。
喝完水转身准备上楼的时候，肖禹笙目光扫过客房，脚步微顿，足尖一转，来到客房门口。
不知道打过针后小姑娘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肖禹笙在门口站了一分钟，抬手准备敲门，又意识到现在很晚了，突兀的敲门声可能会吓到她。犹豫片刻，他轻轻按下门把手，将门压开一道缝隙。
房间里开着暖黄的小夜灯，能看到床上薄被下缩成小小的一团。
肖禹笙远远看了几秒，迈步走进房间。
女孩睡得很熟，似乎在做梦，唇瓣紧抿眉心微微蹙起，像是想哭又强忍的表情。可能是因为之前的燥热出了汗，湿腻的发丝沾在苍白的面颊上，看起来虚弱又惹人怜。
肖禹笙盯着滑落的薄毯良久，终是捏着一角往上提了提，然后放轻脚步走出房间。
姜雪这一夜睡得很沉，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但在早晨睁眼的一瞬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迷茫的盯着房顶的水晶吊灯，姜雪脑子里有一瞬间空白。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儿？
左右看了看陌生的环境，回想起昨晚有个男人带自己离开，姜雪蓦地感到一阵紧张。慌忙掀起被子看向自己，衣服还是昨天的连衣裙，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感。
姜雪松了口气，躺在宽大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昨晚的场景一幕幕浮现在脑海，眼前是赵广深近乎赤裸的眼神以及陆少洋递给她的一杯又一杯香甜的橙汁。
那个迎接她走进大学校园的阳光少年，那个一直被她视为榜样和灯塔一样的奋斗目标，那个温文尔雅自带光芒吸引她不断靠近的男人......竟是，亲手给她下了药，只为得到一块地皮。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只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棋子，在需要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舍弃，以保证整盘棋的大概率赢面。
心口阵阵酸涩，视线朦胧，泪水不知何时从眼角滑落，落在枕头上，渗入枕心，洇出大片潮湿。
缓缓侧身，姜雪抬起双臂，抱住自己，蜷缩成一团，咬紧下唇，无声啜泣。
无边的孤独像浓雾一样将她紧紧包裹，让她透不过气。想念爸爸，想念妈妈，想念曾经温馨的家。
直到眼睛酸涩胀痛得厉害，姜雪才从沼泽般的思绪中缓缓抽离。
起身看到沙发上自己的包，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连接充电器开机后，姜雪看了眼时间，转身走进洗手间。
盥洗池台面上放着一次性牙刷，旁边置物架上挂着还未剪掉商标的毛巾。
姜雪刷牙洗脸的时候，手机叮叮咚咚进来很多条信息还有一通电话。如果是平时，姜雪会第一时间拿起手机查看，生怕耽误工作上的事。但此刻，姜雪仿佛听不到手机铃声，专注洗漱。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有点粘腻，好想洗个澡。可换洗的衣服都在宿舍，想了想终是作罢。
简单洗漱后，姜雪拿起手机，都是陆少洋的信息和未接，问她在哪里，让她回电话，正看着，电话再次响起，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三个字，姜雪眼眶再次不争气的红了。
电话响了很久，终究没有接。
姜雪深呼吸几下平复心情后，开门出去。
肖文泽一大早就窝在一楼客厅沙发上，手里抱着本书，眼睛却不时瞄向客卧房门。能听到里面传出的手机铃声，还能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终于，客房门从里面打开，姜雪站在门口，正对上肖文泽焦急又关切的目光。
面前的少年五官立体帅气俊朗，白t恤配灰色运动裤，一米八的身高阳光又朝气。
姜雪眨了眨酸涩的眼，迈步上前，微笑道谢，“你好，我叫姜雪，昨晚谢谢你帮忙！”
“姜老师，我是肖文泽。”肖文泽盯着她红肿的眼，略显局促。
姜雪歪了歪头，“肖文泽？”
肖文泽连连点头，扬起帅气的笑，“就是在网上跟着你学了一年英语，成绩从六十提升到一百一的那个英语渣渣，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姜雪着实惊讶，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线上的学生，恍惚间记起昨天肖文泽给她打电话，姜雪笑着回，“瞧你说的，怎么会不记得你，你每一次月考试卷我都在电脑上存着呢，准备找机会给你来一次全面复盘。”
“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姜老师最好了！”几句话聊下来，两人已经没了刚刚的生分感，肖文泽把她让到沙发上，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终是没忍心细问昨晚的事，小心翼翼道，“姜老师，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可以叫家庭医生来给你看看。”
姜雪摇头，语气真诚，“不用了，我没事，这次真的特别感谢你！”
肖文泽挠挠头，笑道，“嗐，我也没做什么，就是给我哥打了个电话而已，是他带你回来的。”
“你哥？”姜雪忽然想起昨晚扣在腰间炙热的手，以及，她好像情急之下，还咬了对方一口，一时间红了脸。
“你又不舒服了吗？”肖文泽看着她突然涨红的脸，有点紧张，昨晚她的脸就是这么红。
“没有，我就是......有点热。”姜雪抬手扇风给自己降温，“对了，你哥在家吗，我想和他说声谢谢。”
肖文泽见她脸上没有昨晚那般痛苦的表情，才稍稍放下心，“我哥一早就去公司了，你不用客气。对了，饿了吧，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听到肖文泽说哥哥没在家，本想道谢的姜雪竟莫名松了口气，起身道，“那麻烦你替我向他转达谢意，昨晚给你们添麻烦了！早餐就不吃了，我先回去了。”
肖文泽晃了晃手里的英语书，理直气壮，“昨晚给你打电话，是想问几道英语题，正好你在这儿，当面给我讲，好不好，姜老师？”
姜雪听他说到学习，想了想，也没再推辞，“好吧。”
肖文泽指了指餐厅方向，“我们先去吃早饭，不吃饱没力气学习。”
姜雪浅笑，轻柔又无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