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可羡特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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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兀自克制着,自随身锦袋中拿出解毒丹,癸雀接过塞入林继口中,他手上一用力,也不知是怎的在喉咙处一抬一压,那药丸便溜溜入了腹,浑不管是否会将人噎死。
云可羡虽未发一言,癸雀观她神色,却不由心中一震。
云可羡敛了敛神,缓步步入屏风后,心思百转千回,不期猝然与帝王眸光相会,不禁悚然一惊,稳了稳心神道:“圣上所中之毒名琼落,中者浑身酥软,气力全失,倘若拖延久了,恐侵损神智。民女不才,可试着写一道方子,交由太医院定夺。”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满室宫人听到。
晚风自殿外灌入,烛灯的光亮晃了一晃。
原来,他们都错了。
一个从小便研习帝王之术的上位者,怎会甘受小儿欺弄,被轻易玩弄于股掌?
他们会瞒天过海、李代桃僵、声东击西、暗度陈仓,那掌权者便以不变应万变,隔岸观火,笑看风云变色,我自明台高卧。
“报——大将军王领皇城营兵马来援!与铭王在宫门外交战!”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将军王岳泽护驾有功,勇冠三军,今特封皇城营总指挥,执虎符掌皇城七十万兵马,赏玄天冠一顶,黄金千两。”
“翊王岳翊体恤民情,治疫有功,晋封绥亲王,赏玄天冠一顶,黄金千两。”
“医女云苋儿医术卓绝,治疫之功甚巨,特封昭元郡主,赏银三百两。”
“随行御医皆赏银一百两,其中因染疫亡故者,赏银顺及家人,不得有误。”
大殿之上,公公正宣读着圣旨。
“皇长子岳衡,皇五子岳铭,目无王法,犯上作乱,废为庶人,终身监禁。其母妃庄妃,毒害帝后,罪不容诛,赐死,家众刺配崇州。钦此。”
早朝毕,众官鱼贯退下。户部尚书喘着粗气,终于追上了步履匆匆的丞相。
“哎呀老张,怎的走这么快,皇上将皇城营虎符给了泽王,你看这是不是说皇上有意……”
张丞相叫他这一耽搁,尚未答话,便又有几人赶了上来,几乎将他围在垓心,七嘴八舌。
张丞相无奈地捋了捋须,瞪了户部尚书一眼。叫他这么一阻,又难脱身了。
“张大人,皇上今日未上朝,林继也不曾露面,那传闻可是……”
“依老夫看,此次翊王治疫之功甚巨,却只博得虚名,真正得了兵权的却是泽王,这真是……”
“众位。”张丞相不得不出言维持秩序,“圣上自有安排,你我还是莫妄议为好。”
众人也知皇命难违,不过是私下里讨些音讯,听闻圣上身子愈发不爽,他们早做安排毕竟无错。
西陵皇宫。
檀香袅袅,浓烈的草药味渐渐淡去,胡公公扶着西陵帝坐起,一旁的宫女在他腰下塞了个软垫。
两名宫人在床边搭了张小桌,早膳十分丰盛,西陵帝毫无食欲,只吃了小半碗羊肉烩面,便摆手示意撤下。
“皇上,几位娘娘还在殿外候着呢。”见西陵帝闭目养神,胡公公在他耳边小声提醒。
“朕头有些晕,想再睡会儿,让她们先回去吧。”西陵帝翻了个身,脸朝里打了个哈欠。
胡公公给一旁的宫女递了个眼色,宫女面带为难踟躇着出了寝殿。
“阿舞呢?”西陵帝似是想起了什么,揉捏着眉心随口道。
胡公公微怔了下,想起昨夜那个一脸惨白,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宫女,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惊异。阿舞?难不成真如璃妃所言,皇上对那小宫女动了情?
“嗯?你把她如何了?”等了片刻不见作答,西陵帝蓦地转过身子,凌厉的眸光如剑直直射向胡公公。
“扑通。”
胡公公双膝一软趴跪于地:“回皇上,老奴昨夜一时急着找太医,并未见到阿舞姑娘,皇上若想召见她,老奴这就差人去请。”
“不必了。”西陵帝收回眸光,疲惫地闭上双眼。
胡公公刚想起身,忽听得西陵帝又道:“小八与小九如何得知朕身子不适的?”
“这,老奴不知。”胡公公不知如何作答,两位公主明摆着是得了消息赶来的,若不然哪里会这般巧,皇上前脚晕厥,她们后脚便到了,连后宫的娘娘们也是得知皇上未早朝才过来问询的。
“呵。”西陵帝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嗤,抓过枕边的平安符,“你说,朕是不是该庆幸有两个孝顺的好女儿?”
胡公公脑袋垂得更低,他岂会听不出皇上言语中的意思,八公主也就罢了,一向胆大妄为额毫不顾忌,在宫中安插个把眼线也不足为奇。
意料之外的是九公主,素来温婉可人行事低调,今日竟与八公主不相上下,几乎一同赶到,实力着实不可小觑。
是关心则乱,还是其他,无论是什么,怕是都在皇上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朕倒是低估了这小九。”西陵帝微眯着眸子,似是自言自语,手中捏着的平安符褶皱成一团。
胡公公连大气都不敢喘,皇家的事谁敢多言,哪头都惹不起呀。
“璃妃的生辰快到了吧?”西陵帝揉捏着眉心,忽然间转了话题。
胡公公微怔了下,顺势直起身子:“皇上放心,老奴记着呢,娘娘的生辰是正月初三,内务府已然在筹备了。”
“朕记得她喜欢送子观音。”西陵帝思忖着道,“将小八去年给朕的那块羊脂玉找出来。”
胡公公眸光微闪,偷瞄了西陵帝一眼,欲言又止。
“哈迪尔若是还活着,也该二十三了。”
西陵帝眸色渐渐柔和,似是陷入了回忆,眼底泛起隐隐波光。
“皇上,忧思伤身,保重龙体要紧。”胡公公一脸担忧地小声提醒,心下暗自叹了口气。
哈迪尔殿下是皇上心中永远的痛,若是他还活着该多好,皇上也不必为西陵江山后继无人而整日叹息了。
西陵帝背转过身子,闭上双眼,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枕上,良久,他才长出了口气,哑着声音道:“朕乏了,想睡会儿,出去办事吧。”
“嗻。”胡公公迟疑着应了声,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