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把妹妹送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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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溪心满意足,勉强答应暂时留在梁府。
不过若是梁瑞天表现不好,还是要与他和离。
折腾了大半夜,梁羽羽瞧热闹瞧得都困了。
她打了个哈欠,翻过身,奶呼呼的小手顺势探出,抓住沈月溪的胳膊。
乌黑的双瞳委屈巴巴瞧着沈月溪,胳膊来回晃动几下。
“乖宝是不是困了?”
【娘亲,早就困了。】
【要不是为了看热闹,谁家小孩这个点都不睡觉啊?】
沈月溪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抱起梁羽羽,轻拍她的后背:“乖宝,娘亲带你去睡觉。”
“对对对。”梁瑞天也舔着老脸凑上前,“乖宝该睡觉了,为父今日陪乖宝睡觉。”
梁羽羽顿时瞪大眼睛,困意全无。
她直勾勾盯着梁瑞天,看了半晌,居然勾动唇角,咯咯笑出声。
见状,梁瑞天更是蹬鼻子上脸,甚至还不着痕迹地揽住沈月溪纤纤细腰,不要脸地凑了过去:“夫人,你瞧乖宝听到爹爹要同她一起睡觉,开心得嘞。”
说着,梁瑞天探手便要去抱梁羽羽。
他的手才伸到梁羽羽面前,小家伙别过脑袋,狠狠一口咬在梁瑞天的手掌侧边。
她一排小乳牙咬人酥麻,疼得梁瑞天顿时惨叫出声。
【不要脸的烂白菜!】
【谁给你的脸?居然还觉得我想让你陪我睡觉?】
【滚蛋!在外面招惹了一身骚气,回来还想玷污我美娘?】
【滚滚滚!看见你就晦气,太晦气了!】
梁羽羽撒开嘴,嫌弃地冲梁瑞天吐了一口口水,转过身,将脸蛋埋在襁褓里,小脚丫来回蹬动,以示抗议。
【美娘,我们去睡觉。】
【让这个烂白菜滚远一点。】
梁瑞天一脸无奈,拧着眉头,左手不停揉着右手侧边。
沈月溪抱紧梁羽羽,秀目一翻,神色冷厉,打量梁瑞天:“还想跟我们乖宝睡觉?还不快滚,不要脏了乖宝的眼睛。”
若不是看在梁瑞天答应要将所有家产都写在乖宝名下,沈月溪才不会这么客气。
她恨不得一顿大棍子,将梁瑞天直接打出去。
被自己的娘子和亲女儿如此嫌弃一番,梁瑞天垂头耷脑,只能悻悻然离开。
出门之际,还不忘舔着脸嘱咐沈月溪:“娘子,天凉了,盖好被子。若是冻着娘子,为夫会心疼得。”
话音才落,一只绣花鞋从空中飞过,不偏不倚,恰好砸在梁瑞天额头。
沈月溪放下围帘,没好气地对梁瑞天怒吼:“把门关上,冷!”
梁瑞天揉着生疼的脑袋,满脸陪笑,最后缩出门。
他抬头瞧了一眼明亮的月亮,无奈叹息一声,垂头丧气,往自己院子走去。
屋内,梁羽羽窝在沈月溪香喷喷的温暖怀抱中,不一会儿的功夫,便酣然睡去。
梁瑞天虽然不算个好人,可他对沈月溪倒是使命必达。
第二日一早,沈月溪才起床不久,还在照顾梁羽羽吃早饭的时候,柳秋便拿来了各种文书。
“夫人,这是老爷一早派人送来的。都是些将府中家产写在小小姐名下的文书。”
沈月溪查阅了所有文书,凝重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舒展:“还算梁瑞天知趣儿。有了这些东西,咱们乖宝日后便有了底气。即便是府中真的出了什么变故,乖宝也不必担心。”
说着,沈月溪垂下脑袋,两根手指架住梁羽羽肉嘟嘟的小脸,来回晃动几下,笑道:“乖宝说对不对?”
梁羽羽粉嘟嘟的小爪子在身前奋力拍了几下,嘴唇咬成莲花状,嘴里发出噗噗的声音。
【美娘说得对。】
【美娘简直人间清醒,谁都不如手里银子靠得住。】
沈月溪还在逗弄梁羽羽,柳秋鼓起腮帮子,低声嘟囔:“夫人是替小小姐打算,也是想要保全梁家一丝血脉,可这府中也不是人人都这么想。”
沈月溪挑眉,看向柳秋:“哦?可是有谁说了什么?”
柳秋微咬牙:“奴婢去拿文书的时候,听到二少爷在院中发脾气呢。”
一听到梁信闵居然还有脸发脾气,沈月溪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
她抱起梁羽羽:“我倒要看看,这个逆子有什么不满。”
沈月溪抱着梁羽羽,在柳秋的陪同下,往梁信闵的院中走去。
还没有走进正厅,就听到梁信闵正在发脾气。
“所有的家产都给了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爹怕不是疯了吧?”
梁信闵的小厮阿丁不停挥手,压低声音:“二少爷少说几句吧。听说此事是夫人决定的,老爷也没有法子啊。”
“娘亲?”梁信闵双手叉腰,声音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还提得更高,“娘亲就是昏了头!被那小丫头勾了魂魄去。这小丫头早晚是个祸害,要我看,就该早早送人才好。”
亲耳听到人说自己的坏话,梁羽羽气得小手紧握,面色涨得青紫。
【真是得了渣爹亲传。】
【自己逛青楼都还没有解决清楚,反而惦记着要把我送人。】
【看来也不用给你留什么体面了。】
【娘亲,二哥其实早就在京城养了一个外室,还生了两个孩子呢。】
梁羽羽清楚记得,二哥的那个外室在梁家破落之后,为了能保命,索性将二哥卖了底朝天,将他素日里那些无状言行全部都举报给岑尚书。
原本皇上念在渣爹在职期间还算兢兢业业,想要给梁家留下一丝血脉。
最后也因为这些举报,彻底痛下决心将梁家灭族。
【他自己屁股都没有擦干净,居然还有脸要把我送走。】
梁羽羽蹬动小脚丫,以示对梁信闵的不满。
咚——
沈月溪一脚踹开正厅的门。
厅内顿时安静下来。
瞧到来人,梁信闵瞬间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跋扈,喉咙滚动,吞咽口水,小心翼翼道:“娘,您……您怎么来了?”
话音才落,只见沈月溪几步上前,抬腿冲着梁信闵的膝盖窝就是狠狠一脚。
梁信闵吃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哀嚎:“娘,您这是干什么啊?”
“干什么?”沈月溪环视一圈,抄起床上放着的笤帚,扬手砸在梁信闵背上,“今日我便教教你什么是礼义廉耻,忠君爱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