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血色罗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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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三日,秋闱考试的第一日。
洛阳城中生意最为红火的酒楼——福满楼,令歌一行人正在一楼靠门边的桌子吃着午饭。
福满楼位于洛阳城商贸最繁华的地带,生意兴隆,头一天还在面壁思过的无忧便递了一张小纸条给管家张叔,让张叔提前来福满楼订一个包厢,不过张叔还是来迟了一步,福满楼的包厢已经全部被订了出去,眼下只能订到大厅里的桌子。
辰玉望着酒楼上上下下坐满客人,便问道:“为何这家酒楼生意如此兴隆?”
梦珏作为八卦小能手,消息一过脑袋便能转头传播出去,她立即回应道:“我知道!”
说着,梦珏又看了看四周,发现人多口杂,便压低声音解释着说道:“这家店的生意原本就不错,再加上去年圣上来洛阳时,曾钦点过他家的菜,对他家的菜赞不绝口,从那以后他家的生意就更兴隆了。”
几人纷纷点头,原来如此。令歌又打量了一番福满楼,发现店中不仅伙计众多,而且还有不少护卫正护着店里的安全。
令歌用筷子夹起一片白嫩的鱼肉送到嘴里,只觉那鱼肉鲜香嫩滑,美味可口。令歌心想,等师父来到洛阳城,定要带上她和书局的人来这里好生吃上一顿。
一旁的无忧见令歌吃了好几次鱼肉,欣然介绍道:“这是福满楼的招牌菜——红烧黄河大鲤鱼。”
辰玉闻言,夹了一片鱼肉送到嘴里,的确鲜香可口,大家听无忧这么说,也都一个个动筷子吃鱼,一眨眼的功夫鱼就被吃得所剩无几。
无忧正想夹走剩下的鱼头,结果筷子伸到一半时便悬在了空中,只见梦珏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走了鱼头,得意地看着无忧。
无忧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吃慢点,可别噎着。”
梦珏白了他一眼,满意地啃着碗里的鱼头。
无忧无奈一叹,而后拿起桌上的酒壶,想要给令歌满上,说道:“令歌喝一杯怎么样?这酒是洛阳春。”
令歌看了一眼辰玉和甯霞,思忖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毕竟是无忧请他们吃饭,总不能拒绝人家的一番好意。
无忧一笑,当即为他和自己满上了一杯酒,梦珏见状说道:“我也想喝。”
无忧白了她一眼说道:“你才多大?喝什么酒?”
梦珏一听,不乐地说道:“你年龄不也和我差不多吗?凭什么你能喝我就不能喝?”
无忧嘲讽一笑,他一边给梦珏倒上一杯酒,一边说道:“你要是喝醉了,可别赖我头上。”
“两位姐姐也喝一杯吧。”无忧接着给辰玉和甯霞倒酒。
甯霞拒绝说道:“我不胜酒力,以茶代酒便好。”
无忧端着酒站起身来对大家说道:“能与在座各位相识是一种缘分,我先干为敬。”说罢便一饮而尽。
大家见无忧一饮而尽,也朝他敬酒之后喝了下去。令歌喝下去,只感觉一股辛辣在喉咙中激荡着,他险些咳嗽出来,好在忍了回去,要不然自己在无忧和梦珏心里的侠客形象可要毁一大半。
待到回味过来时,令歌发现唇间余香残留,酒香徐徐地游离在鼻息之间,慢慢地透入全身的骨髓血液。
“咳咳!”梦珏被烈酒呛到,表情痛苦不堪,她皱着眉头说道:“这什么酒啊?这么辣。”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还喝酒?真是浪费。”无忧嘲讽着梦珏,说着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梦珏气不过,又从无忧手里把酒壶抢了过来,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强忍辛辣一饮而尽。
无忧不甘示弱,亦再饮一杯,一来二去,两人的脸颊愈发红润。
想来是几杯酒下肚的缘故,梦珏和无忧两个人的话也多了起来,梦珏率先问道:“令歌,方才人群中发生了什么事?”
令歌摇摇头,解释道:“有人闹事罢了。”
“谁啊?敢向我的朋友闹事。”无忧红着一张脸拍了一下桌子,令歌看了一眼,替无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感到疼痛。
梦珏斜瞅了一眼无忧,又继续眨着一双眼睛,好奇地问着令歌:“哪一位?可有说姓名?”
令歌回忆起来,说道:“那人叫吴哲。”
“原来是他……”无忧在一旁嘀咕着。
“你认识吗?”令歌问道。
“自然,”无忧点头道,“他父亲是河南府洛阳城的盐运司知事,这是一个肥差,想从中抹到一笔油水并非难事,所以他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的。”
梦珏附议,说道:“他洛阳城向来都是臭名远扬的,打架斗殴,恃强凌弱,堪称洛阳毒瘤,之后呢?他闹事?难道令歌你收拾他了吗?”
无忧闻言,顿时和梦珏流露出好奇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令歌,“令歌你快说一下,当时的具体经过是怎样的?”
令歌见他们两个难得如此达成一致,便开始讲述起来。
正当令歌说话的时候,辰玉和甯霞注意到不远处发生异样,只见那边有几个侠客正拿着一幅画像,挨桌询问,仿佛是在寻找何人。
辰玉警惕起来,她唤道令歌:“令歌,把明秋和玉鹤都收下去。”
“怎么了?”令歌不解地问道,同时,他顺着辰玉的目光看去,正好看清了那几个侠客手中的画像,上面不是旁人,正是戴了面巾的自己。
“这可怎么办?”甯霞问起辰玉,她已经听辰玉说起了云来客栈的事情,知晓有人栽赃陷害令歌。
“别急,令歌如今没戴面巾,只要不暴露明秋和玉鹤就好。”说着,辰玉便接过令歌的明秋剑,将其藏在桌下。
虽然无忧和梦珏并不知道发生何事,但是见令歌他们神色凛然,他们也骤然紧张,端坐在餐桌前,面面相觑。
很快,那几个侠客便来到了令歌他们的餐桌前,问道:“可有见过画像上的人?戴面巾的年轻男子,月白衣裳,玉白长剑,手戴一条银手链。”
辰玉扫了他们一眼,又瞅了一眼画像,淡然回应道:“没有。”
即使辰玉回答地简单利落,那几个侠客的目光也还是停留在了令歌的身上,他们上下打量着令歌,只觉此人面容俊美,身形颀长,似乎与画中人颇为相似。
“怎么了?”辰玉开口问道,“不是说了吗?我们没有见过画上这人,难不成几位少侠怀疑我家弟弟?”
侠客并未回应辰玉,只是质问令歌:“你可曾去过玉门关?”
令歌闻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辰玉,他心中甚是忐忑,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不出一言以复。
“没去过,”辰玉替令歌回答道,“我们家住洛阳。”
“听口音不像。”
“外地人就不能住洛阳吗?你们的口音也不像洛阳人。”辰玉回应道。
侠客们默然,半饷,其中一人从袖中取出一条面巾,说道:“还请公子戴上这面巾,我们比对过了,也就不再打扰你们。”
辰玉和甯霞一惊,若是戴上,光七八分的相似,就足以被这些侠客缠上,如今师父尚未到洛阳,万万不能再生事端,可若是不戴,也会被这些侠客缠上。
当真是陷入两难。
“公子既然不戴,那就休怪我们得罪了。”
说罢,那人忽地将面巾往令歌的脸上戴去,说时迟那时快,令歌当即扣住了那人的一只手腕,并往桌上一按。那人另一只手成拳,欲往令歌的脸上打去。
只见令歌手上青筋一现,不等拳头打来,那人就被他往一旁敞开的大门外甩了出去,消失在几人的眼前。
其余几位侠客见状,纷纷对令歌出手。
想是喝了酒的缘故,令歌一时只觉脑袋空白,他并未顾及太多,他目光一凛,其余那几位侠客也是落得同样的下场,纷纷被甩了出去。
眨眼间,福满楼的院子里便横躺竖卧着好几名侠客,在店里吃饭的客人不免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无忧和梦珏惊呼,真乃神人也。
那几位侠客爬起身来,心知轻敌,于是纷纷拔剑,打算冲回来同令歌一较高下,令歌见状,也握紧了手里的拳头,暗中决定来一个揍一个,来两个揍一双。
只是未等他出手,便有一道黑色人影从门里闪出,刹那间将那几个侠客又重新击倒在地。
随后,又有些人马从楼里跑了出来,带着一根根粗麻绳,风风火火地把那几位侠客五花大绑,并用麻布堵住嘴巴。
众人定睛一看,发现正是福满楼的护卫。
令歌在一堆人里认清了方才的黑色人影,只见那人身着黑衣,身形伟岸挺拔,表情清冷,五官极是俊朗深邃,肌肤呈小麦色,长发系成马尾状,整个人流露出一种坚毅的气质。
令歌心中一惊,此人他曾见过,正是那日出现在树梢上的男子。
“送到官府去。”那位黑衣男子冷冷地吩咐着另外几位护卫,说罢,男子便朝着楼里走来。
令歌一直看着男子走进来,待男子走近后,令歌才颔首说道:“多谢。”
“职责所在。”男子的嗓音与他的神情一样清冷,只是与令歌说话时多了一丝人情味。
见男子迈出脚步离去,令歌忍不住地开口问道:“不知如何称呼?”
男子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令歌,眼中闪过片刻疑虑,半饷,他才说道:“湫龙,三水之秋,卧虎藏龙。”
令歌颔首,这福满楼的确是卧虎藏龙,方才这些侍卫的身手各个不凡。
湫龙看着令歌,问道:“少侠可方便透露姓名?”
令歌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令歌。”
湫龙点头说道:“记下了。”说着,湫龙向里看了看,“我还有些事,先行告辞,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令歌颔首送走湫龙,望着湫龙的背影,想起这人的功夫甚至在自己之上,不免心生感叹,和他交手会是怎样的体验?
此时,辰玉开口问起令歌,说道:“为何询问他的姓名?还有你怎么就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了?”
令歌歉然,解释道:“师姐勿怪,我看他身手不凡,所以才下意识地开口询问,想来他也是这么想的。”
甯霞在一旁安抚道:“想来就是习武之人的惺惺相惜罢了,辰玉师姐无需担心。”
辰玉点了点头,并未再说什么,虽然湫龙神色冷漠,但好在她并没有感受到湫龙有何敌意,若是可以,将他变成遇仙之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坐下吃饭吧,回头我让人打探一下,方才的那些侠客来自何处。”辰玉说道,“既然洛阳都有了风声,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令歌你无须担心。”
“好。”
之后,他们坐下继续吃饭,正欲动筷时,他们发现梦珏垂眸,若有所思,嘴里一直嘀咕着:“他怎么会在这里当个护卫?”
“怎么了?你是被吓傻了吗?”无忧问道。
梦珏回过神,横了一眼无忧,解释道:“方才那人,湫龙,他就是去年出现在洛阳的那位外来剑客,剑术惊人的外来剑客。”
“是《洛阳时下新文》上的那位吗?”无忧问道,“书上写他去年在洛阳街上打败了一伙恶霸,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当时围观的人都被他的剑术所惊。”
“正是,”梦珏点头道,而后她突然冷笑一声,看着无忧,又道:“想不到许公子看得还挺认真,我就说我的书可比你的那些药受人待见。”
无忧不愿与她争辩,只是低下头继续吃饭,一个劲地把梦珏方才爱吃的菜尽数吃掉。
……
傍晚,令歌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空荡荡的书桌,他不免想起了令楷平日坐在这里的身影。
令楷此时是否还在考试?怀着一颗好奇的心,令歌不动声色地溜出了许宅,只身一人来到了贡院外。
贡院四周都是士兵重重把守,不许外人靠近,于是令歌只是在四周走走逛逛。
而后,令歌发现贡院不远处有一座高楼,于是他好奇地走了过去,待他靠近时,发现这座楼不见一丝烛火灯光,看上去无人居住。
既然如此,攀上屋檐去眺望风景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令歌心想着。
令歌往四周环顾一番,见夜色已至,行人已少,他一跃而起,登上阁楼外的围墙,随后他又使出玉鹤,配上自己的轻功,轻松地跃上阁楼的屋檐。
之后,令歌在屋檐上找了一处可以看见贡院的地方,并在那里坐了下来,静静地欣赏着眼前之景。
一坐下来,令歌顿时眼前一亮,他发现这洛阳城大到无边无际,无数的房屋楼阁在这座城里有序地布列着。彩灯高挂,更是直让这座城光芒万丈,同时,他还能看见洛阳皇宫俨然地坐落在不远处,庄严神圣,不可侵犯。
令歌目光流转,发现贡院里面依旧烛火通明,想来还有考生正在奋笔疾书。他开始猜想着令楷会考得怎么样,会像话本里面那般一步青云,飞黄腾达吗?如果真的是那样,以后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夜风习习,吹动着令歌的发丝和发带,伴随着清晰悠扬的佛寺晚钟,令歌发现缕缕月光悄然洒下,抬眼望去,只见月亮静美如画,愈发圆润。
再过三日便是中秋,看来今年的中秋要在洛阳过了。
一时间,令歌陷入回忆,从前的中秋节,他常常与师姐们一起做月饼,令歌最喜欢的便是松仁馅月饼,那是他去找小坚果讨来的松仁,可谓是来之不易。
良久,令歌忽然听到背后穿来缓慢的脚步声,他立即站起身来,回头望去,只见在身后的露台上,有幽幽烛光悄然而至,一道老态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定睛一看,是一位手提灯笼,衣冠楚楚的老者。
老者面目慈善,眼神深邃有光,看清了令歌的样貌之后,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喜。
“抱歉,我并无恶意,我现在就走。”说着,令歌便迈出脚步准备离开。
那位老者却开口说道:“还请公子留步。”
令歌闻言,回头望去,只见那位老者一脸友好和善,似乎并不介意他停留在这里。
“前辈有何事吗?今夜是晚辈唐突,还请前辈见谅。”
“无妨无妨,”老者摇手笑道,“这座楼很少有人来,公子既然来了也就是有缘人,不妨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老者缓缓地走上前,站在露台的木栏边,欣赏着眼前之景,又道:“公子很会挑地方,在这里观赏洛阳城风景最是适宜。”
说着,他又看向眼前玉树临风,神清骨秀的令歌,问道:“公子怎么会想着来这?”
令歌听出老者的言下之意,来这里定然不会只是单纯地看风景。
于是令歌诚实地解释道:“晚辈有一位朋友在贡院考试,所以我想找个地方陪着他。”
老者捋着自己的胡须笑出声来,道:“看来是一位很好的朋友,才能让公子在此相守。”
令歌颔首不语,只是微微地勾了勾唇角。
而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贡院,那里依旧烛火通明,老者又抬眸看了一下头顶的满天繁星,笑着说道:“今夜文曲星明亮耀眼,我想公子的那位朋友定会考取一个好功名。”
令歌看了看明亮的星辰,好奇地问道:“前辈懂星象吗?我以前对此一直颇有兴趣,也曾翻书学习,奈何实在不理解其中的门道,这才作罢。”
老者哈哈一笑,说道:“老夫也只是略知一二。”
“不过我见公子你生得玉树临风,且能够轻松来到此处,定然身手不凡,那人能成为公子的朋友,定然也有过人之处,非凡俗之辈,所以我想,他定会考取一个好功名。”
令歌闻言,立即颔首谦虚地说道:“前辈谬赞,多谢前辈吉言。”其实仔细想来,令楷的确并非凡俗之辈。
老者欣然一笑,说道:“我看人一向准,公子不必谦虚。”
“今夜我就不打扰公子雅兴了,先行告辞,公子若想离开,可以直接从正门走。”说罢,老者便笑呵呵地转身离去,同时还喃喃地笑道:“有缘,实在是有缘……”
看着老者的背影渐渐地淹没在黑暗之中,令歌不禁开始猜想着这座阁楼主人的身份,分明是自己打扰到了老者,老者却说不打扰自己而先行离去,令歌愈发觉得中原的人有一种神秘的感觉。
令歌回过头,继续看向贡院,他在屋檐处又待了一会,见夜色渐深,他便照老者的话准备从正门离开。
离开屋檐走进屋里时,令歌发现老者给他在桌案上留了一盏燃烧着的烛台,同时,旁边还放有几根崭新的蜡烛和打火石。
令歌微微一笑,抬着烛台往楼下走去,他发现这座楼里除了自己已经空无一人,楼中的家具摆设并不多,倒是有不少文人字画挂在墙上。
一边走着,一边看着,令歌发现字画皆是出自一人之手——临清王。
“这是谁?莫非是方才的那位前辈吗?”令歌喃喃道。
等令歌走出楼阁时,他发现偌大的庭院里还种有不少竹子,在秋夜月光中显得极为消瘦,或是置在阴影之中,或是在清辉之下。
令歌回头望去,只见楼阁的门匾上写着——玉竹阁。
待令歌回到许宅时,他发现甯霞的房间里的灯正亮着,便前去敲门,半饷,甯霞从里面打开了门,邀令歌进去。
“师姐在刺绣吗?”令歌看见了甯霞的桌上放着刺绣,于是走上前拿起来打量一番,只是他并未看出绣的是何物。
“多点几支蜡烛吧,要不然对眼睛不好。”令歌提醒道。
甯霞笑了笑,转身坐下,她从令歌手中拿过刺绣继续绣着,说道:“那会我想找你问问有没有多余的蜡烛,只是发现你不在房间,我又去问了辰玉师姐和梦珏,还有许公子,结果大家都不知道你去了何处。”
甯霞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令歌。
令歌见状,只好老实交代,说道:“我方才去了贡院附近。”
甯霞并不意外,他们几人早已料到。
“师姐这是在绣什么?”令歌看着甯霞一针一线地绣着,平时甯霞要是绣什么用不了几针几线,他就可以看出来绣的是何物,像如今这般很是少见。
“等我绣完你就知道了,”甯霞继续绣着,“想来你今日也乏了,早些回去休息,还有,这些日子也别一个人往外跑了,今日在福满楼当真是危险。”
令歌颔首,应道:“师姐放心,我会注意的。”
之后,令歌一个人回到了西厢房。黑暗里,他躺在床上,将白日里发生的事像皮影戏一样在脑海里重演一遍。
令歌只觉今日过得十分充实,只可惜到了深夜却没什么人可以分享,似乎又有些空虚。
忽然,令歌似是想起了何事,他又重新坐起身来,两个月了,说不定自己已经像师父所说的那样,心性有了长进,翎羽心法也会更上一层楼。
想到这里,令歌当即盘腿打坐,闭上双眼,凝神聚气,气沉丹田,用漫漫长夜来苦修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