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借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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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有亮骑着自行车回到圆明园招待所，直奔任达惠的办公室。
“小亮，你昨天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啦？”任达惠见牛有亮满头大汗的进来，有些惊讶。
“任老师，我是回来求援来了！”牛有亮一边擦汗，一边开门见山地笑着说道。
“求援？你遇到什么事啦，跑我这求援？”任达惠给他倒了一杯水，问道。
“是这样的，昨天我回到家，发现跟我住一个大杂院的叔婶下岗了，跟我一起长大的他们家的小子，因为这个，都不想上大学了……”
牛有亮接过水杯，开始絮絮叨叨地把自己开饭店的打算，和看上那套房子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我想买下那个房子，需要三万块钱，不知道您认不认识银行的人，看看能不能给我贷个款？”
絮叨了半天，牛有亮喝了一口水，最后说出自己的请求。
他也不想回来麻烦别人，不过现在银行还没有房贷这一说，个人想贷款可没这么容易，他现在又不认识银行的领导，自己冒冒然的跑银行去说：给我贷个款吧！只怕银行的人，能直接就把他当疯子给打出来。
任达惠听牛有亮说完，震惊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说道：“你小子胆子可真够大的啊！张嘴就是三万多块钱，就是银行真贷给你，你就不怕还不起啊？”
“怕什么啊？这不是有那个房子呢吗？真还不起了，我把那个房子再卖了，不就能还了吗？”牛有亮不以为意地说道。
“你小子说的轻松，到时候你背上那么一大巨款的欠债，我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任达惠有些不满地说道。
现在的人们偶尔借个钱还行，可还没有借贷买房的意识，人们实在无法想象背着沉重的巨债过日子，会是个什么样子！
牛有亮知道任达惠这是为了他着想，怕年轻人办事不知轻重，耐心地跟他说道：“任老师，这您老就放心吧！这事我是很有把握的，第一，那个房子就在中关村北头，挨着大学，离咱们这招待所也不远，只要我这小店价位定的合适，以后绝对会火的。第二，就是万一小店干赔了，大不了我空欢喜一场，那套房子绝对值个三、四万，到时候我倒手一卖，就能把贷款还上。”
任达惠听了牛有亮这一番解释，沉默良久，叹了口气：“唉！你们年轻人胆子太大了！咱有多大实力，就干多大的事，稳稳当当的，不好吗？”
牛有亮嘿嘿笑着说道：“年轻人嘛，不折腾折腾，怎么能叫年轻人呢！我的座右铭就是，生命不息，折腾不止！”
任达惠笑着拍打了牛有亮一下：“还生命不息，折腾不止呢？以前看你小子挺稳重的，没想到也是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我们就是再能折腾，也飞不出您老的五指山啊！”牛有亮笑着一记马屁过去，举重若轻。
“我可不是如来佛，你也不是那孙猴子！咱们这是红楼世界！”任达惠哈哈笑了笑，“你想贷款，怕银行不给你贷吗？”
说了半天，终于到了正事了，牛有亮笑着说道：“这不是我一没编制，二没正式工作的，我这直接跑去银行的话，人银行能搭理我吗？”
任达惠笑眯眯地看着牛有亮，突然问道：“要不我找台里说说，给你弄个编制，怎么样？”
牛有亮顿时一愣，这惊喜来的有点太大了吧？
俗话说：“宇宙的尽头，都是考编！”
而且这还是央台啊！
只是这事能有这么容易吗？
牛有亮半天才反应过来，苦笑了一声：“任老，您就别逗我了，咱这台里的编制有多难，我就是不清楚，也大概能猜到。”
“难是难了点，但也不是不可能，难道你就不想真正成为台里的一员吗？”
任达惠这不是心血来潮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实际上他早就和王福林研究过这事了，剧组里的优秀年轻人不少，他们是早就想这些年轻人都收入麾下了。
尤其是昨天听周领说牛有亮还写了一本小说很不错，大夸特夸说他有写作天赋，而且他以后还要把那个小说改成剧本，要拍成电视剧，任达惠听了就更动心了。
“想是想，要是真能成，谁不希望能进央台里啊！不过现在，我还是算了吧！”
牛有亮前世听说红楼梦剧组一直到杀青，也不过只弄到了两个编制的名额，可想而知，这有多难。
“我现在就想赶紧把我这饭店开起来，等咱们第二期培训班开始后，大家也能有个出去改善伙食的地方！”
任达惠知道这事不是他一个人能说的算的，也就没再纠结这个事情，站起来一挥手：“走！我领你回台里找个能人！你想尽快把贷款办好，还得找这种专业人士！”
牛有亮大喜，一边跟着往外走，一边问道：“您老说的这个能人是谁啊？”
“李成如！”
牛有亮心中一惊：原来是他！
李成如后来因为在《大腕》里饰演了一位房地产狂人，一大段疯狂且有预言性质的台词表演，技惊四座，而被人们熟知。
他可以说是演艺圈里最能折腾的一位奇人了，拍戏、演戏、做生意，发了大财成了千万富翁，在故宫边上买了套豪华四合院，随后千万家产又折腾了精光，然后又拍戏、做生意，东山再起，再后来又在综艺节目里跟人骂战，可以说这位才是完美地诠释了那句话：“生命不息，折腾不止！”
不过，他现在难道不应该是随着西游记剧组，在外地拍戏呢吗？
“任老师，您说的这位是不是西游记的剧务啊？”牛有亮试探着问道。
“哦？你认识他？”任达惠奇怪地问道。
“不认识，只是听人说过！”牛有亮赶紧否认道，“那他们现在不是应该在外地拍戏呢吗？”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任达惠笑了笑说道：“他们刚从外地回来，下一阶段要在四九城郊区，拍一段时间戏。”
“哦！哦！”牛有亮点头不再多话，这事他上哪知道去啊？可惜了现在有别的事要忙，否则非得去西游记剧组蹭个角色不可！
任达惠先打了个电话，得知李成如就在台里，于是借了招待所一辆挎子，由牛有亮骑着，二人直奔台里。
到了台里，任达惠领着牛有亮，找到李成如。
两大剧组作为央台同时进行的两大项目，颇有点竞争的苗头，但是毕竟都是台里的熟人，没有人因为竞争关系就互相看不顺眼。
见到了李成如，任达惠直接说明了来意。
“单说贷这三万块钱倒也容易，就是小亮你这一没编制，二没正式工作的，不太好说啊！”狂人这个时候也还是小鲜肉一枚，脾气也没有后来那么大，说这个也不是说看不起牛有亮，毕竟任达惠这个级别的领导亲自领着人来找他，他自然也要卖个面子的。
“我不就是担心这个吗？我可以用那个房子做抵押，能行吗？”牛有亮问道。
“贷款的时候，那个房子还不属于你啊，怎么抵押？”李成如问道。
“我已经跟房东签了协议，只要银行贷给我款，我就可以买下那个房子了，这个时候不就可以用房子抵押了吗？”
说白了，后来的房贷不就是这样干的吗？
“咱们这么说是没什么问题，可是现在银行可没有这么往外贷的啊！都是先有抵押，才给放贷款的！”
“我也知道现在银行的规矩，所以这才来找李哥你来想想办法的嘛！”牛有亮笑着说道。
李成如想了想，说道：“你要是有个编制或者其他正儿八经的工作证明，咱们再去找银行行长说说，这事兴许就还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