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打脸来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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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在自家，有话不妨直说。”
老夫人见婉儿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遂嗔怪道。
“祖母，在皇家狩猎场，贵妃娘娘送了孙女一个人，那位小姐叫端木紫，让孙女带回府里暂住。”
上官婉儿看出祖母的惊讶，老夫人刚想要说什么，她接着道。
“贵妃娘娘还交代孙女，让孙女回府禀告祖母，过几日宫里再赏一个嬷嬷过来，教导端木紫小姐规矩，还说一并教导我与二妹的规矩。”
老夫人听这话，略一沉思，面色缓和。
“贵妃娘娘的指示，咱们哪有不从的。”
“好，人你看着安置就好。至于教导你与嫣然的规矩，那是贵妃娘娘对咱左相府的恩典，岂有不接着的道理。”
老夫人果真是明白人。
宫里得皇上盛宠的萧贵妃，这又是送小姐来住，又是请宫里的嬷嬷，教导府里姑娘的礼仪，这摆明了是给自己的外甥女涨势。
也好，只要宫里的贵人，愿意罩着左相府，自己儿子的官运就差不了。
几息之间，各人的心思，早转个十八弯。
“祖母，日前嫣然跟着嬷嬷学过不少，这次就不学了吧。”
“你这孩子，规矩还是要学的，以后会大有用处的。”
“祖母，嫣然不要......”
上官婉儿就是要给上官嫣然挖坑。
就今日这番，自以为是左相府嫡女的姿态，是要狠狠打脸的。
“二妹，长姐以为 ，你还是一起学习规矩的好。”
“祖母，按说在这京城各府之中，嫡庶有别，这是历来的规矩。”
“您瞧二妹妹这般做派，就算我这左相府正经嫡女，怕是也不及啊！这可是妥妥打咱们左相府的脸，打您老人家的脸面呐！”
这几年，萧氏不在府上，贾姨娘管家，上官嫣然又是个有心计的。
加之上官婉儿作为正经嫡女，从来也不曾计较过，可不就养大了某些人的胆子。
老夫人刚开始还注意，后来也喜欢一家人不分彼此、和和气气，遂也逐渐忽略了，上官嫣然是庶女的事实。
见婉儿今日言辞凿凿地指证，也不好再装糊涂，面色一沉，转向嫣然。
“嫣然，你作为庶女，岂能坐在这里？！去，下边坐！”
“祖母......”
上官嫣然没想到，一贯对她慈爱的祖母，就凭上官婉儿一番话，就赶她下去。
眼中瞬间升起水雾，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
仓皇起身，对着老夫人行礼告罪。
一副被人欺负了，可怜兮兮样子。
“祖母，孙女知错，请您饶了孙女......”
说完转身，往上官婉儿下首的秀墩走去。
低头哽咽出声，娇柔地拿手里的帕子掩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惨样，望着上官婉儿。
正在此时，打屋外挑帘进来一位妇人，着装华丽，雍容华贵。
一见上官嫣然哭得哀怜，一把拉住她，焦急问道。
“嫣然，母亲的心肝宝贝，谁欺负你了？！告诉母亲，母亲必不饶她！”
......
这一番话，直接震碎屋内众人的三观。
一个姨娘，堂而皇之、大言不惭，让庶女称自己为母亲？
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胆、愚蠢！
上官婉儿心里一乐，这真是打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
正想今日这番打压贾氏，可不就自己作死嘛。
居然大胆到，谁欺负她的女儿，她作为母亲，就不会轻饶了谁去。
“啪！”
只听一声脆响，一壶热茶，就砸在上官嫣然娘俩的脚边。
直吓得二人仓皇跳起身，往旁边躲，脚踩到裙摆，差点摔倒。
碎瓷崩起，划破二人的脚面，跳起来躲闪的时候，又踩在碎瓷上。
茶壶里的热水，温度很高，泼在二人的裙摆上，烫坏小腿。
二人狼狈无比，贾氏身后跟着的丫鬟，上前给二人掀开裙摆。
上官嫣然跟随的丫鬟，也上前帮忙。
几个人忙活在一起，丫鬟不小心又碰到上官嫣然，上官嫣然发出一声惨叫。
贾氏顾不上自己的伤，忙查看上官嫣然，顺手“啪~”！
又打了丫鬟一巴掌。
丫鬟倒地，又被碎瓷伤到手掌，疼得实在没忍住，大呼一声。
屋里一片狼藉，乱作一团。
哭声，喊声，声声入耳......
“都给我闭嘴！”
老夫人“啪！”
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贾氏早已没有刚才进门时的姿态，此时疼痛加愤怒，大呼一声。
“是哪个这么不知好歹，本夫人必不饶他？！”
转身才见老夫人脸色涨红，一脸愤怒，手打着哆嗦，正指着她们。
“你......你......”
老夫人一句话没说完。
“噗~”
一口鲜血喷出来。
“咣当~”
一声，摔倒在榻上。
跟在贾氏身后进屋的王嬷嬷，一见老夫人吐血，几步冲到床边，伙同青云一起，赶紧把老夫人抱在怀里。
上官明浩完全没想到，祖母这是给气吐血了。
忙出屋使人去唤府医，打发人去外院通知父亲。
上官婉儿内心也升起一丝愧疚，药下猛了。
起身奔到祖母面前，见老夫人双目紧闭，呼吸急促。
祖母怕是有中风的前兆，心下也是焦急。
遂喊来秋月，让她快去请端木紫过来，要快！
端木紫与萧嬷嬷，本就在在老夫人院子里等候。
听秋月来找，赶紧往老夫人屋里疾走。
上官婉儿见端木紫进来，赶紧让开身位。
端木紫见老夫人这是气急攻心，弄不好会中风瘫痪。
她虽是跟着师父炼毒药，做解药，一般的病理，还是难不住的。
手边也无趁手的银针，遂拔下自己的簪子。
让王嬷嬷与青云，抓住老夫人的胳膊，摊开手掌。
又让萧嬷嬷，握紧老夫人的手腕。
端木紫拿起簪子，刺向老夫人的手指尖。
众人都没见过这种操作，都惊呼出声，惊魂失色。
端木紫不受众人影响，有条不紊地继续扎，两只手十个指头，都被刺破。
她顺着老夫人的指头，从指尖上挤出几滴鲜血。
有机灵的丫鬟，赶紧拿来痰盂，接住滴下的血滴。
等全部做完，端木紫又让人把老夫人放平躺，四肢捋顺。
不多时，老夫人才慢慢平静下来。
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慢慢睁开眼。
不等众人开口说话，上官明浩从屋外飞奔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