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次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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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杨曼起得比平时都要早一些，简单地煮了面条过早，将陶罐放进背篓，带了徐衍的军大衣，到时候陶罐装了牛奶，这个衣服就塞在背篓四周，固定陶罐。
她收拾好厨房，等了一会儿，刘姐才上来叫她。
杨曼背起背篓就走，刘嫂她们没有自行车，都是走路去，杨曼也就没有骑车。
农村在更偏僻的地方，一来一回光走路就快两个小时，如果是骑车的话，十几分钟就到了。
赵宝娟也在，她要给她儿子补充营养，除了杨英，其余的军嫂都在。
前几天都已经撕破了脸，赵宝娟今天看到杨曼，又好像无事发生，笑吟吟地跟她打招呼，杨曼看了她一眼，没理会。
赵宝娟凑了个没趣，也有些下不来台，忍不住阴阳怪气：“你怎么不骑车啊，前天晚上我还看到你跟徐连长一块骑车呢，说真的，咱们这帮军嫂，谁的日子也没有你过得舒服。”
杨曼接了话，“我过得舒服是好事啊，怎么，赵姐，难不成你不希望我过得好吗？”
赵宝娟没想到她竟然会反将一军，只能违心地说道：“这是哪里的话，我当然希望你过得好。”
张姐拉了拉杨曼，打岔问道：“妹子，缝纫机票找到了没有，我一个表姐有多的缝纫机票，你要是要，我帮你问问。”
赵宝娟又忍不住说道：“怎么，才买了自行车，又要买缝纫机？这徐连长可真有钱啊！”
刘嫂忍不住了，“小赵，人家买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这管天管地，管得很挺宽。”
赵宝娟讪讪地笑，“我不是管，我哪里有资格管人家的事情，我就是感慨一下，我家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徐连长家这么有钱，还要跟我们这些穷人竞争工作呢。”
杨曼实在忍不了她的聒噪，“赵姐，我没有跟你们竞争，事实上，这个工作的事情在我被选中之前我一点也不知情，是部队上的人投票选出来的，况且，现在这个工作都已经重新选了，你不满意我拿到这个工作，难不成也不满意刘嫂拿到？”
刘嫂的爱人可是刘团长，赵宝娟敢对杨曼指指点点，可不敢得罪刘嫂，连忙赔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那么一说，刘嫂，我可没有不满意。”
刘嫂哼了一声，“你要是不满意，就去部队找领导反映啊，我们是没有意见的，谁做这个工作都可以，只要大家认可。”
换言之，不管是杨曼还是她都是大家认可的，她赵宝娟没有这个本事。
赵宝娟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又羞又恼，又不敢对刘嫂发脾气，只能憋着继续赶路。
到了地方。说是农场，其实跟乡下差不多，就是有户人家养了几头奶牛，供应这片城区的牛奶。
但是牛奶不能放，隔夜了就会变质，交通也不方便，所以牛奶并不是很好卖。
农场的主人跟刘嫂她们都已经很熟悉了，五十来岁，姓宋。
她们这次来，不仅要买牛奶，还要买一些蔬菜，土豆什么的，相当于一周买一次菜了，不够吃的就跟杨英买。
杨曼也是这么想的，买一些蔬菜带回去。
牛奶都是现挤的，杨曼亲眼看到宋叔挤牛奶，一头奶牛的产奶量非常多，几乎能挤大半桶。
杨曼亲眼看到了挤奶的过程，脑海中浮现出好些处理这种新鲜牛奶的方法。
而此时，刘嫂对杨曼说道：“这个鲜奶不能存放，今天拿回去，顶多能放到明天就得全部喝完，不然就变质了，少买一些，买多了浪费。”
宋叔听了苦笑道：“是啊，一到夏天，牛奶变质得更快，我们都挑到城里去卖，当天卖不掉的就坏了，可惜了。”
杨曼看着那一桶乳白色的牛奶，突然想到自己接下来可以做什么生意了。
“我买一陶罐吧。”
刘嫂劝她，“这么大一罐，喝不完的！”
杨曼低声说道：“我知道怎么处理鲜牛奶，能放很久。”
刘嫂见她很是笃定，想了想，说道：“那我也买一罐吧。”
杨曼得买一陶罐回去先尝试一下，她到底能不能成功还不好说。
赵宝娟撇了撇嘴，说起风凉话来，“有钱可真好啊，怎么浪费都不心疼。”
装满了牛奶的陶罐很重，杨曼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推着自行车来的，有车不骑，真是傻瓜啊。
回到家，杨曼顾不上累，将陶罐从背篓中抬出来，里面的牛奶一点都没洒。
她将想到的奶制品写了出来，酸奶，奶油，最重要的是，牛奶布丁。
她还是想做雪糕生意，如果她能做出来，那真是一本万利，不会愁卖。冰棍厂那雪糕都不能算是雪糕，顶多是水加点色素糖水，冻起来，就是冰棍了，她现在不想去冰棍厂批发冰棍，想自己动手做。
可这个时候没有冰箱，杨曼就想到了古人用硝石制冰。
想到这个点子，杨曼找出纸笔来将细碎的想法写下来，她没有模具，也无法找塑料厂生产包装纸，这些不解决的话就只能卖冰碗。
她也从来没有用硝石制过冰，但是之前有在资料上看到过，说复杂也不复杂，主要是掌握硝石和水的比例，才能制出冰来。
杨曼决定试试，硝石应该也不算贵，而且还能回收利用，这边的天气起码还要热三个月，才会凉下来。
正在这时，刘嫂来了，分别的时候，杨曼就叫她来家里，教她怎么处理牛奶。
其实很简单，甚至都不用煮牛奶，直接将牛奶过滤之后，倒进一个干净的容器中，陶罐就很好，搅拌之后，将浮上来的奶油撇出来，密封发酵，两天之后就能吃到酸奶了。
“而且这种酸奶也不会变质，越久越酸，加点白糖就很好吃了。”
方法竟如此简单，刘嫂笑道：“行啊，我先试验一次，要是真能保存，就叫其他的军嫂们也都试试，给孩子当零嘴也不错。”
刘嫂回家去了，杨曼将牛奶倒一部分出来，剩下的，用陶罐密封了起来，牛奶沙冰一时半会做不了，她得先将硝石制冰的技术琢磨出来。
她太入神了，都忘记做饭了，徐衍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对着纸苦思冥想。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感觉有些太理想化了，难不成买台制冰机？这年代不说有没有卖的，就是有，她也没钱买。
“在做什么，这么入神？”
杨曼被惊醒过来，她连忙站起来，“你回来了，我都忘记做饭了。”
“没事，我去做，煮个面条就行了。”
“我去吧。”杨曼往厨房走，都忘记将纸收起来了。
徐衍去洗了个手，路过餐桌的时候没忍住偏头看了一眼，纸上的字迹娟秀而整齐，他顿了顿，记得没错的话，在山村的时候，好像听说杨曼没有读过书，那她怎么会写字呢？还有之前的设计图。
似乎不太合理，徐衍留了个心眼，将纸上的内容都看了一遍，发现杨曼只是在写她的生意经，她竟然想要用硝石制冰来卖冰饮。
杨曼煮了面条，徐衍进去端出来，拌上酱油和油辣椒，他能吃两碗。
徐衍看着纸问她，“你想卖雪糕？”
杨曼正想跟他商量呢，“是啊，你觉得可行不？”
徐衍暗含深意地看了杨曼一眼，硝石制冰，这普通的小学生都学不到这个知识吧！杨曼到底是什么人？
“我觉得挺好，你琢磨一下，钱我拿给你。”
徐衍的支持让杨曼挺高兴的，她开玩笑地说道：“要不你来入股吧，你就出钱，我们五五分，怎么样？”
徐衍笑道：“行啊，不过我占个两成吧。”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徐衍占三成，他出钱，杨曼来研究搞牛奶布丁。
“硝石我帮你问一下，应该能买得到。”
杨曼要大量的硝石，这东西溶于水之后，再暴晒，将水分晒干之后，就能重复利用，所以成本也不算高，最主要的是，她得做一套模具，用来做雪糕，最好这个模具能用不锈钢做。
徐衍想了想，“我有个战友分到钢铁厂去了，他们厂是生产漆盆，不锈钢碗筷这些的，我让他帮个忙，看看能不能做，但你要做什么样的模具，得跟他们说清楚。”
杨曼研究了一个多小时，还真有些想法了，她想现做现卖，到时候直接摆街上，做一个个小桶子做模具，提前做好奶浆，现冻现卖。
杨曼几口将面条嗦完，拿起纸笔就开始想设计图，不过这也不是一下就能完善的。
第二天，徐衍就带来了好消息，他战友可以帮忙搞模具，一套下来可能要五六十块，是徐衍一个月的工资。
这个创业方案看起来是那样的拙劣且不切实际，但徐衍还是对杨曼说：“你提供方案就行，钱的事你不用管。”
杨曼也知道徐衍的支持非常的不容易，她立下军令状，“你放心吧，我肯定能将钱挣回来。”
她不怕不成功，古人制冰的经验在前，就是个水和硝石比例的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制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卖得出去。
她将自己设计好的模具，以图纸的形式画了下来，交给徐衍，“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得懂。”
徐衍垂头看了一眼，模具非常的简单易懂，甚至尺寸都标注得非常清楚，他见过一些工业设计图，这个跟他看过的比起来，就是简单了一些，基本上原理是一样的，他拿着设计图，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杨曼，“杨曼，你好像没有上过学？”
杨曼一怔，她早就料到徐衍肯定会问起来，原主确实没有上过学，但她也不能因为原主没有上过学，就一辈子假装文盲吧？
“我跟我堂哥学的。”她镇定地说道。
徐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们两个都知道这不是实话，但是徐衍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杨曼要做的模具就像一个个雪糕筒，圆锥形，奶浆倒在里面，再插入冰里，插上竹棍，等它冻上再取出来，就是简易的雪糕了。
模具要等几天，硝石徐衍先买来了，这个时候管制并不严格，不过因为是危险品，所以徐衍没有买太多，只是带了点回来先让杨曼做试验。
杨曼找了个漆盆，又找了个铁碗，将两个容器都装了水，再将硝石倒入小的那个容器中，搅拌搅拌，静静地等结冰就可以。
徐衍怕出什么危险，还特意在家中陪她一块做实验。
没有计量的容器，杨曼只能用家里的大碗来估算水的比例，徐衍借了杨英卖菜的小秤，两人齐心协力，找出最佳的硝石与水的比例。
徐衍负责操作，杨曼则负责记录，她将当年读大学的时候做实验的严谨都拿出来了，两人试验了一个下午，总算是找出了最佳的水硝石比。
但是量太少，结冰也有点慢，最后一次试验，杨曼用了五斤硝石，融了一大盆水，而小铁碗中的水也成功地在十五分钟左右就结成了冰。
杨曼龇牙，“冰是结了，怎么保温呢？”
徐衍摸了摸大盆里的水，“硝石融化的过程很慢，你持续往里面放硝石，起码可以一两个小时保持这个状态吧。”
杨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行啊，那就等着模具来了。”
等待的过程，杨曼也没有闲着，她每天都去宋叔那买新鲜的牛奶回来，想要调配出香浓的奶浆，起码这是真材实料，比冰棍厂的好到不知哪里去，卖得肯定也要更贵一些，她打算卖三毛钱一根。
做雪糕用到的竹签也请宋叔找村里人削出来了。
这天，定制的模具终于到了，杨曼前两天试验用的硝石也晒出来了，为了晒这个东西，她还特意买了一大块油纸，铺在天台上，水就倒在里面，半天就晒干了，油纸上剩下的全是硝石，收集起来就可以回收利用。
这个模具就是一个长方形的十五厘米深的水槽，也不是很大，一次性能做四十根雪糕，像雪糕筒一样的冷冻模具也做了四十个，上面还有两层盖子，一层是用来固定模具的，另一层是盖在上面保温用的。
光是这个模具就花了七十多块钱。
模具一到，杨曼就用硝石做了试验，清洗好模具，放入硝石和水，她将调好的奶浆倒入模具中，提着心等了二十分钟左右，一摸模具外壳，很冰了。
徐衍坐在一旁看着，他并不担心，知道一定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