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捐献粮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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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的菜肴无不精美，味道也是无可挑剔。可是，在场的主子们，各怀心事。真正吃得香，品得味的食客，除了不懂世事的小皇孙们，也就数厉墨涵和萧云嫣夫妇了。
萧云嫣从没吃过这么奢侈的菜肴。即使她是世家嫡孙女，是国家秘密武器。曾经吃过无数山珍海味，珍馐佳肴。
可是，皇宫的家宴可真不是普通人能想到的奢侈。无一道不是极费食材，特费功夫，更考验厨师厨艺的菜肴。
有一道菜叫消灵炙，《太平广记》里有记载。主要食材是取活羊心头四两肉，以鹊舌为引，经过复杂的制作方法，炙烤而成。
这种烤肉成菜后，经过整整一个夏天，也不会腐败。吃到的人被美味香得魂飞天外。既畏消灵炙。一只羊，只能用四两肉，可见多么奢侈！
满桌菜肴，只有一道菜，是萧云嫣吃过的，即是现代谭家菜最着名的清汤燕窝。
萧云嫣还特意研究过这道菜。她一直想自己试试，却从未动手。太费食材，更费时间。
那个清汤可不是真的清汤，而是用十几种味道鲜美的食材熬制。
比如选三年散养自己觅食的整鸡，老鸭，加上猪肘，瑶柱，干贝，海蛎蟥，火腿等等。作为汤底，经过小火慢炖，两天熬制，所有食材熬煮融化在汤里。
再将这高汤过细箩，滤出渣子，只剩下醇汤。单单只是清汤就费时两天。
燕窝更是要选择极品，经过四五天冷热水的交替泡发。这个过程要十分准确地把握好泡发的水温和时间，否则，泡出来的燕窝口感不佳。
再将半斤清汤和燕窝一起放入大碗里蒸两刻钟，分装小碗。
另取清汤煮开，调入料酒，糖霜和盐。
汤清如水，色如淡茶，却又偏偏入口鲜甜，回味无穷。燕窝更是入口软弹滑嫩，却又不会碎掉。
清汤燕窝，绝对是特别费功夫，费食材的一道菜。也只有萧云嫣吃过两次的谭家菜，能复刻其中的真味。
现代版清汤燕窝里面，清汤的食材少了几味，成菜时用几根金华火腿丝点缀，提鲜增色。饶是如此，那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萧云嫣的爷爷可是美食家，老饕餮，带着小时候的萧云嫣去尝遍天下美味。同时，也养成了她对极品美食绝不辜负的态度。
此时，她悠然自得地细嚼慢咽，在心里品评着这些菜肴的味道。
看得一旁的厉墨涵也觉得这次宫宴的菜肴格外合口味。他不时地给萧云嫣添菜。陪着萧云嫣，他自己也就多吃了不少。
两夫妻的幸福默契，遭来好几人暗中妒忌，眼刀子刷刷往这边投来。
偏偏两人吃得心满意足，毫无知觉！把人气得差点吐血，哪里还能吃进半口食物？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人都吃好了。残席撤下，上了茶水。皇上在家人的期盼中，面色凝重地开口：
“各位皇族家人，今天我们因为四皇子结婚了，一起吃了一顿非常丰盛的家宴。
可是，你们不知道，就在半月前，三面边关守军，都遭遇了邻国的攻击。
昨天夜里，二十四道来自于边关守将，将军，府衙的奏折一起送到了朕的御书房。朕连夜批复。
奈何三面起了战事，这分明是一场有预谋，里应外合的谋反。
在场的各位，都是我的家人。我不想猜忌。
天子之怒不可贸然动也。否则，轻则抄家灭门，重则浮尸百万，血流千里。
为了表明各位都是忠君爱民之人，并非那通敌叛国之辈。从皇后开始，各宫嫔妃，皇子公主，都出一份力，筹集粮饷，药材，止血用的面纱，细棉布。
以免前线将士，奋战无粮可食，流血无药可救。最终寒了将士的心，无人抵抗，国破家亡。”
皇后早就与皇上暗中商量好了。她把自己的私产，京郊六个庄子的三年存粮，一共二十万石，全部支援边疆。又出了五千斤各种伤药。可谓是大手笔。
其他妃子暗恨，皇后这么不要命的捐献，是给大家打样呢。他们可没有那么多私产可捐。
可是，皇上之前的话包含的信息虽然很多，简而言之，谁不捐献，或者捐得少，敷衍了事，就有可能是通敌叛国的那个人。
贤妃和德妃咬着牙，每人捐了十万石粮食，三千斤药材。其他妃子根据自己的位份，一级比一级少。
四位皇子中，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推说，并不知道府中存粮和银钱的数量。需要找总管和账房商议。过后再把捐献的数量报给户部钱粮官。
皇上点头。三皇子的母妃位份低，嫔里也只是中间位份。娘家没什么势力，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经营，却也变成了地方有名的大地主。
刚刚，三皇子母妃只是嫔位，她捐了八万石粮食。三千匹棉纱。这个捐献量，可是只比淑妃和懿妃少一千匹棉纱。皇上大大地夸赞了一番。
现在轮到三皇子捐献的时候，除了帝后和厉墨涵夫妇，其他人都在等着看笑话。
在宫里其他人的心目中，三皇子这对母子就是乡巴佬进皇宫，纯属另类的存在。
刚刚，那个乡下来的女人打肿脸充胖子，捐献了那么多粮饷，都超过了其他妃位，可见就是为了出风头，都不给自己，儿子留点后路。
现在，大家倒是要瞧瞧，那个只会刷墙弄棒，文墨不通的三傻子，能捐几石粮食？
没想到，三皇子说：“父皇，儿臣刚刚开府，没什么积蓄。不想让母妃为了帮儿臣充门面，节衣缩食。
所以，儿臣打算请求父皇恩准，派儿臣去战势紧张的边关，做一名先锋。领兵把敌人打回老巢，就不需要耗费那么多粮草军饷了。”
皇上甚为欣慰地笑着夸赞他的三儿子。这孩子心实，在武学方面，三儿子很有当年他的风采。
皇帝舍不得儿子去边关受苦。可是，作为皇族，不只是享受百姓的朝拜，供奉。更要在外敌入侵的生死时存亡之际，挺身而出，保护百姓不被践踏，保护国家不被侵略。他心中也是赞同的。
那些想看他出糗的人，都在心里思忖，如果自己这边也请求出兵，是不是能趁机捞点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