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移山 七十五：「明」1 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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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锐利如刀——落到了……这军营之中的「她」的身上。
“那么，你能够跟我讲一些真话吗？”
看着地下的「她」，女主她知道那个让她牵挂又让她感到心烦的阴暗家伙已经不在了，但她这内心所泛起的并不是开心与高兴，相反的、而是伤心与悲伤，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灵魂深处的痛感——这异样不由让她感觉到了些许不适……
不解、疑惑自然也随之而来。
但此刻的她并不会在意这些，佯装为人的她眼下自认为必须要问清楚那位明大人对自己所要隐瞒的「真相」才行，毕竟给她的任务真的是状况百出啊！除了一个小孩，谁也没救到！是的——心中的烦闷、行动上的迟钝无法得到解决。
而她对于自己的那位父亲大人就没有过怀疑——不过由于记忆缺失所带来的种种不利，「女主」她自然是无从知晓的啊，上一个放弃自己的那个自己、那样的所作所为就可能会导致如今的结果，至于力量的缺失却又是另一回事情了。
但是，是的，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万年前的那个长相极为一般又特殊至极的路人「主角」曾与之有过一段不能简单称之为「爱情」却又比那一刻骨铭心的爱恋还要来得深的「牵绊」！也就是被世人所厌恶的「恶缘」了呢。
“你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活见鬼了！”
“「不败」！！！！！！！！！！！！！！！！！！！！！！！！！！！！！！！！！！！！！！！！！！！航行时代的最大阻碍！毁灭强大帝国的极恶之人！！致使宇宙文明就此落后的罪魁祸首！！！你是世间少有的「公认反派」！”
“然后呢？”
注视着脚下的她，话语间明明还是黑猫少女的模样，但却已然令女主心生厌恶了……
可是这家伙，这个好像应该是叫做爽文的家伙感觉他应该是知道点内情之人的，毕竟那个时候的自己——因为那个神经病女神，确实是头脑有些不正常，现在的话，她自认为自己所看到的男魂是一台还算活着的、有用的情报机器。
“据说是在一颗叫做「路人星」的星球之上——诞生了这宇宙之中最为可怕的邪恶之人！——而你便是万年前本该死去的「他」！！！传闻中、那家伙就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战争机器一样！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生灵涂炭！！世人痛恨！”
哦，是这样么。
女主她还是不知道哎，她的内心还是那般波澜不惊，没有半分的情绪表现。
“毁灭了多少幸福美满的家园啊！毁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呐！！你这个恶魔如今归来到底想要干什么啊啊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无比、无比清脆的响声响在这座公事还未了的军营之中，女主手下的那些此刻正在旁听的将领们一上来就是一个又一个的耳光扇了下去，居然打得那家伙的灵魂都是鼻青脸肿的了……
“战神大人，不必理会他的话语——这家伙不过是被那些神明、那些个外来的修行之人给洗脑过后的可憎之人罢了，如今之所以留着他的魂体，也只是因为将来他还有点用处罢了。”
“是啊，大人——这家伙哪里知道在万年前的真实面貌，历史的真实性在这里失去了该有的意义，留下来的只是这些个自以为是的判断了，——万年前，那位大人是为了比那些压迫者还要来得多的多的被欺压被奴役之人才奋战不止的啊”
啊，啊——明明讨厌的家伙说出的话语，女主毫无感觉，明明是这样的，但在万年前的那个年代，似乎并不是这般非黑即白的二级世界。
因为——女主她对于那些将领们的最后一句话，起了点反应，应该是下意识地想要去否定，这又是为什么呢？
如果不是那真正的反派，可这个感觉自己似乎也并不是——为了大众，而奋战不休的啊……那你——过去的我啊、你究竟是在为了什么而战斗的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修行本来就是正道！为什么你等就是不可理解！”
“那为了你口中所说的「修行」就该草菅人命！就该欺压弱小！他人甚至是自己的性命都不看在眼里的吗！就算修行是正途！但也绝不是以那样残酷至极的方式吧！”
“为什么不是！！！凡是成就大义者不拘小节！！！”
“什么？——什么？你口中的「小节」可是数也数不尽的弱者啊——真的、如果不是军师大人说过，「若出此状况，还是不能杀你」的话！老子早就砍去了你的脑袋！”
“不要冲动。——一切还是听从大人的安排吧……大、大人？”
终究……还是唤醒了一些……
终究，还是让这名少女接触到了自身的一点过往，大概是时机到了，大概是力量还在显现，只是稍加施压，便涌出来了一些。
而那就是，最后的、不——现在还能记起的「某一片段」——
……
不知过去了多久。
此处、全是黑暗！
在这般涂满了虚无的黑色背景下，其中的生物好似既无法做到呼吸又无法思考。
就连痛苦都没有了呢。
是的，自己好像是没有办法触碰到任何东西，自己那空洞的眼眶里更是映照不出一点的光和热，凭借五官就什么也感觉不到，甚至连万物都不可回避的死亡好像也因为不合群而不小心被排挤出去了。
是的，甚至是死亡消弭不见了。
明明一切停滞不前，可这具莫名被疲惫塞满了的身体却还在向下塌方，无法摆脱这股吸引力，因而笔直地陷入很深的地方，还带来了仿若是在梦中的无力感。
下落，继续下落，还在下落，一直下落中。
这时候唯一能说得上来的东西，只有那玄之又玄的概念——所谓的意识沉下去又上浮再沉之后……就在这螺旋式的冲击下，一味相信某些事物正在渐渐沦陷。
是的——沦陷——是自己的意志，是自己的意识，是自己的精神，是名为「自我」的自己，是自己的灵魂。
如此虚弱不堪的我，作为在生命庞大的历史洪流当中起到了关键作用的「反派人物」到底还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狱」里毫无感情地堕落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是啊，那个时候便认定了自己是那一反派了呢……
不成熟的想法，反而暴露了她的某一真相，明明——存有不能够忘却的记忆却还是遗失了。
如今这般的想要成为人类，如今这般的纠结是人是鬼，如今这般的犹豫不决无法前进，如今这般的这般这般、是颓废么。
……
“你好啊！”
突然间，自己那一低下去的脸庞被人双手举了起来。
阳光下的她——是一名可爱的少女，这样的可爱少女却在朝着自己笑。
而并不是一如既往的嘲笑，正正相反——看起来那个女孩儿似乎是在鼓舞那般颓废的自己了啦。
“笑一笑嘛！从今往后，我可就算是你的师父了啊！”
“哈？师父？你在说……什么？——可我并没有什么修炼的天赋啊……”
莫名的觉得从自己口里所说的话语是那般的不适，又是那般的熟悉——
“适不适合已经不是由你决定的了！既然你能够突破重重阻碍，反抗至今一直等到我们来到「这里」！——就由我来赋予你「修行、走在正途」——「活下去」的意义吧！”
那位少女似乎对自己所说出的大话很是满意啊！眼前真的会——不由得让人会怀疑，这女孩是不是头脑里面缺根筋呐！！
“可我马上就要死了呀，原本就不是修炼的料子，历经这么多场战斗，你就算想当我的师父，可我已经无法兑现了呢！”
可自己这口里却还回了，并说着的这样不讨喜话语的同时脸上却闪亮起了大大的笑容，似乎是向着什么就这么宣告了自己的胜利一般！
“哦？是吗？可你的族人——为了自由的时刻，不——为了追求你所谓的自由，可是全都战死了，眼下的你明明是一败涂地了，为什么还有脸在笑啊？以为死了，以为离开了世界，便是解决方法么……逃避是不行的啊。”
明明是一张可爱少女的脸，此时此刻却又一改方才的温柔，也不知是强迫，还是自愿，总之记忆之中、时空之下，不断重叠的两人同时回头，由此、「他们」进而看到了……
尸山血海。
人头堆着人头，每个人、自己都熟知，自己都认识，可现在的他们就剩下了不成人样的骨头、血、肉，灵魂、灵体一类的事物正在被昏暗血光满是的、天上的那一巨物大口大口吸食着。
大地不成样子，告知了场场血战的漩涡所在。
“今天是师妹啊，——如果这家伙还是不愿意走的话，就留在这里吧——明明又不是我们犯下了如此滔天的罪行！这家伙怕不是杀疯掉了吧？”
“是啊，今天还是船长我自航行以来头一次见到的、这么大的血腥场面的啊！——这显然是没救了啊……”
“不过真是没想到，路人星有一天会成为这个样子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也是没想到，居然除了我们再就没有别人来到这里支援我们的同志了啊——”
“闭嘴！”
少女突然回头呵斥同伴，她的脸上、眼神之中莫名闪亮起了某种感情，某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情绪——便是「愤怒」。
“别说了别说了”
有人居然能够保持良好的心态、还在打着圆场，明明已经看到了那样残忍的大场面。
“不要愤怒，自称是「空门」门派的少女啊，——确实咱们之前的地方在「自由军」之中是距离此处最远的，更何况，人类的战力太弱，并不被看好就是了，这些都是事实”
此时此刻船长的意见是和大家的一样的。
是的——来到这里的人们，并不认为收一个人类为徒，是什么好事，更何况——眼下这个长相普通的家伙马上就要死了，口里还在讲着些意义不明的话语。
不管怎么说，是时候该放弃这样的弱者……
毕竟——那时候还只有联合强大的浅薄说法，并没有同情弱者的所谓道理。
“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好不容易能够遇到一个好苗子，不能浪费。”
“啊哈？我们确实是看不出来这家伙身上有什么厉害之处……”
“唉——这个疯丫头，那咱们还是走吧，这丫头是打算跟咱们分道扬镳了啊——”
久经沙场的船长看出了女孩儿的意图，便随口说出了女孩儿坚定意志，不容更改——因而也就没有退路了……
毕竟在这个满是危险的诡异地方，小船待的时间越久，越有可能出不去，而且「自由军」中有规定，只准领回强大的家伙、强大的灵魂，其余的一概不要，这项规矩——从不例外！
因而，确实是没有了退路。
“师妹！”
“不要用这个称呼跟我套近乎了，我之前说过的——我来自「空门」，我便是开山始祖一样的人物了！”
好家伙！这名少女当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然后——
不合时宜的声音就出现了，细看之下——哦、原来是「自己」所说的啊。
“我不要当你的徒弟！我不要当你们的走狗！！我快要死了，已经救不活了，让我死在这里吧——像这样的世界，我不稀罕来……”
啪！
就像是晴天的一声霹雳！
浑身是血的、路人一般的少年被少女扇倒在地。
是的，在那一无法言明是否是清醒的悲哀时刻，他听到了。
“逃避现实，逃避你的伤痕，逃避你族人的骨头血与肉，逃避这一切的你没有选择余地！我「——选定你了」！”
……
看起来是在那个时候，这么一个背负着使命、浑身是血不断失败却又想放弃自己去往极乐世界陪伴友人家人的少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女捡到了。
——这便是这对「师徒」的初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