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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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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巧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轮子也是给了十足的面子,颤颤巍巍的支撑着马车,最终在秋悲歌下了车后才彻底“崩溃”。

半个时辰后,山林中多了两道身影缓慢前行。巧巧架着秋悲歌,两个人皆是汗如雨下。

秋悲歌偏头看着巧巧通红的小脸上沁满细密的汗珠,注视着汗水从她的脸颊落到地上。他心疼的看着那丫头的嘴唇,已经被她自己咬的发紫了。

秋悲歌每走一步,后腰就发出疼痛,因此他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这丫头身上。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巧巧下巴的一滴汗珠正好落在手帕上。

“歇会吧,莫要累坏了。”

此时,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巧巧闻声看向秋悲歌。

那人脸色不是很好,嘴唇苍白干燥,给自己擦汗的手微微颤抖着。巧巧的牙齿松开了嘴唇,两腮却坚硬了。

她把秋悲歌带到一个树荫下,从身上摘下水袋递给他。秋悲歌接过水袋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又把它推给巧巧,示意她多喝点儿。

“还有多远?”

闻言,秋悲歌远远的看了看不见天际的大路,沉吟片刻,伸手指向远处,回答道:“当是快了,前面那座山便是了。”

巧巧顺着秋悲歌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座山雾气蒙蒙的,仿佛就在眼前。可是眼前的山,又怎会看到雾气?

那丫头的目光渐渐暗淡了些,她把眼神从远处收回来,双手攥着破碎的衣角,手指咯吱咯吱作响。

秋悲歌刚想伸手摸她的脑袋,奈何根本够不到。那丫头见状,牵住他的手,皱眉不语。

“日后,莫要如今日这般将自己的实力暴露与他人,太鲁莽了……”

或许是太累了,再加上自责和天气的燥热,让那丫头听到这话是瞬间炸了毛,她与秋悲歌四目相对,话里透露出浓浓的火药味儿。

“我鲁莽?我若是今日不使尽全力,现在那些死人里面就有我了!”

虽然她承认她今天撕破车夫的伪装是莽撞了,但其他行为都是为了保护秋悲歌。这人不会不明白,怎么还责怪起她了?

“不许胡说!”

“我怎么是胡说?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二十余人围杀我一个,我要是喘错一口气,就是四分五裂的下……”

“不要再说了!不会的……我不会让你……”

闻言,巧巧突然低头笑了,她的嘴角只是一边勾起,秋悲歌能清楚的看出那里面毫不掩盖的嘲讽。巧巧的笑容只露了一个呼吸便彻底消失了,她朝秋悲歌吼道:“可方才便是如此!你如今这般要如何护我!”

不知不觉间,话越说越过分,却也回不了头了。

“我……我……”

秋悲歌默默的抿起了嘴唇,一瞬间,他看着巧巧的眼神充满了委屈。他的丫头彻底生气了,还是被他的一句话惹怒的。

这丫头说的没错,却也不全对。若是今日他的丫头遇到生命危险,他就是豁上这条命也要让她全身而退。

秋悲歌抿了抿嘴:“此事你务必听我的,莫要去管,更不许去查!”

巧巧火气更大了:“为什么!”

秋悲歌的柳眉倒束,表情十分严肃,丝毫不给这丫头一点儿余地:“不许便是不许,莫要过问!这件事,你小爹会处理的。”

“要知道,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敌暗我明,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等他回来处理,我坟头草都丈高了!”巧巧越说越激动,话一句比一句尖利刺耳。

她的眸子不知不觉的变成了寒冰的颜色,将眸里的星星冻住了,盯着秋悲歌的眼睛,语气铿锵,带着怒火,丝毫没有注意到秋悲歌表情的微妙变化。

这丫头几乎是怒中烧,周身仿佛燃起了火。

夏蝉也被吓了一跳,识相的闭上了嘴。微风不敢打扰他们,因此四周的温度又高了几分,那架势直逼地下炼狱。

秋悲歌的鼻尖发酸,偏头不再看巧巧。他的手指拨弄着地上的青草,但目光却不在那株草上,明显很不心在焉。

一个巴掌拍不响,吵架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秋悲歌不说话,巧巧也没有继续不依不饶,转身坐到一边。

秋悲歌见巧巧离开自己身边,立即抬头想要拉住那丫头。不过,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他看着那丫头走到道路的对面,三两下登上了对面一棵很高的树。他的手举到半空,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他的手指蜷缩了几下,默默的收了回来,不自然的放在隆起的肚子上,倚在古树旁出了神。

秋悲歌没有想到迟的手已经在他不知不觉中伸到了东瀛,这让他从心底产生了危机。

或许是腰伤又复发了,引得肚子又紧缩的厉害。秋悲歌倚着树干,手不停的在肚子上打圈,他面部因为疼痛而扭曲了,却丝毫不敢出声,生怕那丫头为他担心,以至于憋的脸颊一阵红一阵白。

“汪汪……汪……”

巧巧远远就看到了那条跟了她一路的土狗。那狗摇着尾巴,低着脑袋,仔细嗅着路上的味道。那丫头见状,自知躲不过这狗鼻子了,从树上飞身而下,光明正大的站在大路中央。那狗与她四目相对后,高兴的伸着舌头朝她奔来,到她身前时,竟是高高跃起,那架势就像是要将巧巧扑倒。

不过,巧巧在它跳起时,微微偏身,轻巧的躲过了。秋悲歌安静的看着巧巧,看着那黑色的土狗绕着他的丫头转了几圈,听话的趴在她面前,“哈哈”的吐着舌头。

巧巧见状,也蹲下身,拍了拍那个狗头,夸奖道:“你倒是机灵。正好可以去找救兵!”

那狗听懂了她的话,蹭的一下跳起来,连着叫了两声。巧巧解下系在腰间的牌子,挂在那狗的脖子上,又向它指了指远处的山峰,说:“到了那座山顶,把那里的老头叫过来!快去!”

巧巧拍了它的后屁股,那狗就像离弦的箭,朝着远处奔去。

秋悲歌很欣慰的看着巧巧,但那丫头望着那条黑狗跑远后,有转身跳上了高树,丝毫没有分他一眼。

这让秋悲歌心里并不好受,但他却没有责怪她,毕竟那丫头心里的火气还没消。

她没留下狗陪着自己,还是说明她不放心,她还是关心自己的。于是,秋悲歌心里顿时一暖了,悄悄的抬头注视着树上的那丫头。

黑色土狗脖子上挂着牌子,朝着山上一刻不停。

老者早就收到了秋悲歌要带着那丫头住一段时间的消息,提前泡好了清茶等着。眼看时过正午,却不见窦府的马车的影子,让这老头隐隐放不下心。

屋外的狗吠,把老头从屋里叫出来。黑狗翘起前腿,扒着小木屋的栅栏,不断的大叫。老头负手走出来,它也老实的不叫了,后退了两下,睁着水灵灵的眼睛对着老头儿摇尾巴。

老头本没把这狗放在心上,单纯想出门把它驱逐了。不过,他看到黑狗脖子上的令牌,心道出事了。那黑狗转身跑了几步,回头盯着老者。那老头连忙跟上。

“老头儿,你怎么才来?”

巧巧站在树梢上,远远的就朝老者叫问。老者也在听到这丫头的声音后,看到了她,便使了轻功,来到树下。

“怎么就你这丫头?秋凛去哪……”

“师傅……”

老者刚想问秋悲歌的下落,就听到后者轻轻的叫他。他转身便看到了他那倚在树荫下虚弱的徒弟。

老者来到秋悲歌身边,紧张的握起他的手腕,却被后者按住,微微摇了摇头,说:“师傅,我无事……只是,腰闪了。”

“怎么闪的?不是坐马车吗?车呢?”

老者回头望见正在摸狗头的巧巧。那丫头感受到了他的眼神,抬头冷哼一声:“你徒弟会说,怎么问我?”

老者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吼道:“混账丫头,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