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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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九层宝塔从第九层传往第一层的传送阵缓缓开启。
法阵外，孔云早已等待多时。
“师兄，你终于回来了！”孔云一头扑在莫全的怀里，紧紧地抱住莫全的腰，说道。
莫全神色间有一股莫名的感动，他摸了摸孔云的头，低低道：“对，我回来了！”
“你被黑蛟为难，我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呢！”孔云声音里带着哭腔，低低说道。
“怎么会呢？有你在这里，我就一定会回来。”莫全笑道。
孔云抬眼看他，四目对视，一股久违的真情弥漫而开，两人相视而笑。
静室内的竹叶真人眼光一亮，身形一闪，就到了外面的大厅。他盯着莫全，脸露惊容：
“筑基后期颠峰！”
莫全向竹叶真人行了一礼，道：“见过前辈！”
“你得到了九尾狐的本源之力？”竹叶真人疑惑着问道，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
莫全点了点头，道：“晚辈幸运，喜得那位前辈的垂青。”
竹叶真人冷淡的脸上，难得地现出笑容，点了点头道：“很好！很好！”
莫全向竹叶真人抱拳，道：“前辈，我想单独和您聊几句。”
竹叶真人凝望着莫全，点了点头，转身进入室内。莫全拍了拍孔云的后背，然后跟着进入竹叶真人的房间。
到了室中，竹叶真人已然恢复平静，平静地说道：“离我们约定的时间，你迟到了两天！”
莫全点点头道：“实在是万不得已，还望前辈体谅！”
“这九层宝塔中能有机缘的地方，就是主殿和第九层。主殿也就罢了，第九层的九尾狐，当年我以化神颠峰的修为，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那里得到一枚虚渺丹，想不到你却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些本源之力。我想，现在的你应该也心甘情愿和我决斗一次了吧”竹叶真人淡淡说道，并没回答莫全的话。
“承蒙前辈照顾，晚辈才能取得这么一点成绩！只是，晚辈斗胆再向前辈提两个要求：一是再给我三天时间，二是请前辈给我一枚化元丹。”莫全不脾不亢地说道。
“你想冲击金丹境？”竹叶真人略带惊讶地说道。
“是的。”
竹叶真人凝望着莫全，良久，缓缓说道：“我观你体内灵力充盈，丹田还有被封存的力量。确实，你可以冲击金丹境。”他这样说着，忽然大笑起来。
莫全不解地看着竹叶真人，不明白竹叶真人为何而笑。竹叶真人笑罢，道：“没想到那只九尾狐，对你寄予了那么大的希望。”
什么意思？难道我就真的那么无用，只有你可以得到他的认可？只是莫全声色不动，只低低道：“与前辈的日月之辉相比，晚辈只不过是萤虫之光。我想，它对我的萤虫之光，也是需要的。”
竹叶真人没有说话，只冷冷地注视着莫全，良久，才缓缓问道：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样选择？”
“会拒绝！”莫全如实答道。
“这就对了。明知结果还提这样的要求，金丹境夺舍金丹境，你真以为我狂妄到愚蠢的地步了吗？”竹叶真人凝视着莫全，低声问道。
“前辈是这个世上最值得我学习和尊敬的人。一直以来，前辈对我一再的迁就和容忍，我想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原因。”莫全诚恳地说道。
竹叶真人怔了一怔，良久，点了点头道：“你说对了。既然你能想到这些，既然你能得到九尾狐的认可，你的身上一定有我没有知道的秘密。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你有了可以和我一争上下的筹码，我可以赌上一赌。我不防告诉你为什么？如果你能应允并发下血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莫全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只听竹叶真人缓缓说道：
“事情要从一千三百年前说起。我从九尾狐那里得到了虚渺丹后，成功突破到了合体境。这时，我突然发现我的神魂之内，似乎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后来随着我修为的增长，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到五百年前我进阶到合体境后期颠峰时，我才确定我的神魂中有别人种下的分身。
经过无数的了解和推衍我找到了原因：在九塔宗的大殿内，有一块先祖留下的触仙石。九塔宗的弟子一生都可以触摸一次，但是，触仙石只对最顶阶的天才发生反应。这样的天才万年难出一个，我就是其中之一。我从触仙石中得到了一套修仙方法，同时，一个分神种子也到了我的神识之中。这与先前你种在我体内的神魂之法相似，只是你的是伤害，他的是成长后再收割，更为高级一点而已。随着我修为的增长，这个分神也随着强大。当我达到合体境颠峰时，我感觉到分神的主人已经有了收割分神的意愿。
分神的主人应该是九塔宗的某位先祖，身处仙界。他收割分神，意味着收割我的修为，我也会死亡。他能通过分神感应到我在人界的位置，也就是说，我几乎躲无可躲，只能被动地等着他收割。
经过两百年的寻找，我终于寻得一种上古奇术：九转夺魂法。通过九次夺舍，就能净化掉他在我神识中的分神。并且我发现，这九层宝塔内与外界完全隔离，即使天界强者，也感应不到这里的气息。
且两百年来，我推衍自创出一套神魂锤炼之法，可以让我本体的神魂不断锤炼强大。
三百年前，那时我还没来得及夺舍，可我魂海内分神的主人终于对我动手了。由于两百年来我不断锤炼本体神魂，他在我魂海的分神远不及我的本体强大，于是他又降下一个分身想重创我。无奈之下，我带着九层宝塔从九塔宗逃离，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上。三百年来，我通过孔家王朝培养了很多的修仙者，并从中挑选了最优秀的九人供我夺舍。至今为止，我已成功夺舍了八人，你是最后一个。
只是，那八个被我夺舍的人怨念很强，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特别是后面两个，他们都像你一样知道我要夺舍他们，让我承受了不能承受的伤害。所以，我也希望被我夺舍的最后一人能心甘情愿，帮我清洗掉那些人的怨念和分神的最后一丝心神。
你应该听说过，我这一生光明正大，从不用任何不正当的手段，所以才造就了我的修仙传奇。我的一生由无数场赌博组成，每次赌的都是生死。现在，既然你能被那只九尾天狐认可，证明你和我站在了同样的起跑线上。我愿意跟你赌上一次，如果你赢了，我会死，你有九层宝塔在手，会成为人界的一个传奇。如果你输了，世上再也不会有你，那个曾经的竹叶真人也会再次现世。但是，我会帮你完成你生平最想完成的一些事情。同时，我会留下你的一线神魂，帮助你能投胎转世。”
竹叶真人缓缓说到这里，似乎说完了，住了口，淡淡地望着莫全。
“前辈说会留下我的一线神魂帮我投胎转世。我的神魂魂都被你夺舍你了，你怎么帮我投胎转世？”莫全疑问道，他修神魂之法，知道人死后能够转世投胎。
“收神大法，可以练化和分裂各种神魂，这是我自创的大法。你不信的话可以给你瞧瞧。”竹叶真人说着，打入一道神识到莫全的额头中。
莫全的神识侵入竹叶真人传来的神识中，发现这是一种修练神识的功法，既可练化与分裂别人的神识，而且自己的神识再怎样受损弱小，也可以慢慢壮大，神奇得很。
“前辈有这么神奇的法术，为何不直接练化你体内的分神？”莫全疑问道。
“我体内的分神是随着我的修为增长起来的，与我本是一体，在我体内基本上无法分辩，练化他自然也会伤到我。就算我自创的锤炼本体神魂之法，也避免不了会给那分神带来好处，夺舍是我目前能掌握的唯一办法。”竹叶真人解释道。
“既然是这样，我答应你。”莫全点头道。
“只是，你得发下血誓，被我夺舍后不得有一丝怨气。否则如果你饶幸赢了，此生永远无法进阶，死后也不能投胎转世。同时，我也愿发下血誓，帮助你投胎转世。”
莫全不再多说什么，于他而言，发血誓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对于修士，一般情况下，有违血誓只有修为到了金丹级别后，进阶元婴时会产生心魔，对他这种低阶修士影响不大。倒是竹叶真人的血誓，他反而看得更重，就算自己被夺舍，也能投胎转世。当然，如果自己胜了，未来仙途将是一片光明，这个血誓就像被九尾狐所掌握着的心神一样，会是无比的重要。
但不管怎么说，竹叶真人能如此做，足见他的勇气和诚意。同时也可看出他目前的处境，已经不是他所说的很大的麻烦这么简单了。
当即莫全吐出一团心血在空中，对着心血说道：“我以心血发誓：前辈给我一枚化元丹和三天时间，在之后的夺舍对决中，如果我被夺舍，不会有一丝怨气。如果有违此誓，活着修为无法进阶，死后不能投胎转世。”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空中的心血微微颤动，紧接着他的身子也微微颤动，两者颤动很快形成了同一频率，似乎达成了一种契约。
他这样说完，然后将空中的心血吸入口中服下。
竹叶真人也跟着吐出一口心血，对着心血说道：“我竹叶真人以心血发誓：如果夺舍了莫全的神魂，会以收神大法留存他的一份神魂，并帮他投胎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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