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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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响起。平静的城西派出所忙碌起来。
有人报案：恒福社区9栋811房发现一名男尸。
据报案者反馈：楼上渗水湿透了她家的客厅，上门敲了很多天都没有人回应。物业也说联系不上房主。故而，物业取了钥匙并报警进入发现屋主已死亡。
“阿K、平安，你们两个跟我走”老伍迅速集结队员出发。
一路上，开着车的阿K还是很照顾新人的，给她讲了自己办案的威风史，“平安，见到尸体不用紧张，做我们这一行，遇到的生生死死就是家常便饭”说完，还不忘调侃老伍“伍大可是我们警队里的神枪手！有他在！保平安！”
程锦瑟听着听着，不禁想起30年前的自己，作为前世有10年警龄的缉毒警察，论经验和智慧，又怎么会是菜鸟小白，她才不至于需要同事保护拖后腿。
“伍大”是警员之间的一种通俗叫法。老伍在调任城西派出所前是缉毒大队副大队长，人称“黑鬼伍大”，简称“伍大”。此刻的他正在闭目养神思索着什么。程锦瑟也就没有多话，尽量有一搭没一搭回着阿K的话，以便减少对伍大沉思的干扰。
事发现场的建筑物，接近50年楼龄的老破小，现代人的生活压力可想而知。门口守着同僚，布满警戒线的房间就是命案发生的地方。
“伍大！哦，还有新警花！”程锦瑟向前辈打了个招呼，就和阿K一起周边查找蛛丝马迹，勘察现场的刑警同僚向老伍描述了现场掌握到的情况。“根据目前的线索，我们在死者身上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初步怀疑是服毒身亡，至于是他杀还是自杀，还要进一步勘察。”
屋内恶臭味熏来，想必是停尸多日。工作人员们必须带着口罩才能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实在是太…太…臭了！”阿K难受得喘不过气来，多亏一旁的师兄给他送来KN95密封性能更好的口罩，才能勉强撑得住继续工作。
房子内的布置简单，几乎没有太过奢华的摆设，朴实之中还是保持的很干净，整个氛围感还是比较清爽的。看来房主是个讲卫生的青年。
这与目前的恶臭气味形成鲜明对比。
根据后方同事发过来的消息，按照阿K的观点来看，“死者，男，28岁，是一家网络公司的程序员，案发地点是他居住的出租屋与他上班的地方相距：4个地铁站，人比较宅，朋友不多，有女朋友，账上也没有什么大的支出或者收入，总的来看就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
程锦瑟从进入案发现场，就感受到了一股压抑气息。想起昨夜青鸟的提醒。
“四月初四大阴相，诸事小心！”
口袋里装着的小纸人符咒，仿佛也意识到了危险，开始闪闪发亮。
一阵黑风猛地划过，程锦瑟回头，看见玻璃窗户上有一个龇牙咧嘴的老人头在闪现。
然而，其他人根本看不见，程锦瑟大吃一惊，自重生后，这一世的自己开了天眼，什么奇奇怪怪的事物都能撞见。
就像此刻，她的脚边竟然还有一只狗狗的亡魂。
“汪汪！”
程锦瑟最爱的动物便是狗狗。她缓缓蹲下身，趁四下没人注意摸了摸狗狗。
狗狗也很亲近她，很快地跑到一间房子去，程锦瑟也一并跟过去探个究竟。
只见狗狗奋力地钻进床底。锦瑟跟过去，蹲下身：
“啊——”
一声尖叫引得众人围过来。
“平安，发生什么事了？”
阿K一把扶起惊慌失措的程锦瑟。
“床…床底…”
程锦瑟断断续续地指着方才狗狗钻进去的地方。
“尸体。”
众人哗然。
“尽量目光避开死者的眼睛，愿他们安息。”伍大带着手套轻轻给两名死者合上眼，吩咐他们两个整理资料，做个报告。
“结仇的可能性不大。”
“疑似服毒，等尸检报告。”
工作人员散去，就像一块石头丢进湖里，一切又恢复到了平静。
小纸片人在口袋里蹦蹦跳跳。
斯人已逝。两条生命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但是，等新闻过后又有谁记得他们呢？狗狗摇摇尾穿行在车水马龙，没人发现它，它在追自己的主人。哪怕是飞驰的汽车，也没法阻挡它的奔跑追逐。
他们要把主人带去哪里？狗狗早已泪流满面。汗水浸湿了它的毛发。
它只是一缕幽魂，留在人间不过是放不下它的主人。每天按部就班，没有什么情绪，安安分分地上班下班。喜欢运动，喜欢大海，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
像极了平凡的我们。
狗狗的嗅觉极其灵敏，很快就闻到了线索，继续向前飞奔。
“他们要把主人带到哪里？”
狗狗一路追赶，直至警笛声频响。这里是警察大楼。狗狗一路寻找主人的足迹。
直到来到一间玻璃室。有身穿防护服的人，他们手里拿着刀子、剪子还有锯子！
“他们要干什么！”
“汪！汪！汪！”
狗狗愤怒地呲牙咧嘴。
“谁也不能伤害我的主人！”
它冲向前奋力地撕咬，试图阻挠人们靠近主人。
然而，它已经死了。
死了。
它没有办法再像从前，护在主人前面，甚至不能拦住那些伤害他的人，那些可恶的人！可恶的警察！他们在一刀刀剖开主人的身体，撕开他的肌肤，抽取他的血液……
狗狗全身都在颤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不要！不要！”
“汪！汪！汪！”
可恶的人类，可恶的警察，熊熊的恨意，使得狗狗的全身毛发颤栗。
没人看到，此时的狗狗身边升腾起黑色的邪气。
正在紧锣密鼓工作的法医们，莫名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然而，悲剧无法避免。
晚上，程锦瑟带着青鸟，再次进入案发现场。
这一次，她没有叫上九生，危险的事情还是自己来就好。
霎时，阴风四起，程锦瑟脖子上的如意开始震动并焕发强烈的红光。
“这个恶灵，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