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寻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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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神或者说请仙,都要找会回应的神仙。
......先请成功率最高的神——四目八耳黑面洞仙,江湖上流传广的成功案例都来自祂,祂的仙号取自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赶长途路的人们多少也信祂,能保佑自己不迷路,不撞鬼。
俗话说的好: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位洞仙倒是不难送,流传的说法是祂只会拿走少量的钱。至于这个少量是多少夜一点概念都没有。
夜将他的寻龙尺放在地上,让开了一点空间。
“天灵灵,地灵灵,拜请诸位上仙众神明,现以...现以......”
夜想了想剩下的十两银子,拿出了一两。
“现以一两亮银作贡,叩请四目八耳黑面洞仙,为小辈排难解惑,寻得东新镇段家小姐段晓晴!”
夜将银两抛出,落在了寻龙尺的旁边,他盯着银两与寻龙尺,同时放出神识监视周围。
先前学会的金印此时“嗡”地一声从他的背后弹出,形成环绕他身体的三道圆环。
好巧不巧,一阵冷风吹过,撞到了屏障上,来者微微颤抖,离开了此地。
金印怎么自己触发了?招来奇怪的东西了?
夜看着围着他转动的圆环,没过几秒,它便消失不见了,四周与请神之前一般,一点动静都没有。过了十数秒,银两忽地消失在原地,与此同时寻龙尺的指针开始颤抖,最后指向了山岭的更深处。
夜往前挪步,拿起了寻龙尺,它随着夜的动作调整着方向,一直指向原先的方向。
请到正常的“神”了?洞仙?看来真的请到了洞仙?没想到茶楼里吹水的人偶尔还会说真话。
夜跟着寻龙尺,真正离开了许多人开辟出来的道路,往深处走去。追猎的猎人真正地找到了目标。
脚下踩着掉落的树枝与腐烂的树叶,头上是透不过月光的树冠,眼前是拨开之前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后面的灌丛,时不时有鸟类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的声音传出。若不是一百五十两银子在跟前,夜的耐心早就消散了。
在用遍布伤痕的手拨开最后一堆障碍物后,眼前是一面墙,突兀地出现了一面墙!他好像摸到一间房子的后面来了!眼前的土墙掉下了不少墙皮,内里的土砖显露出破败的痕迹。
寻龙尺突然颤抖,随后失去了神力,指针开始乱动。
找到了?真灵啊洞仙!
夜收起寻龙尺,退后几步,打算从侧面看看窗口,确认目标——防止撞了什么隐居老道士给人家揍一顿。
他刚想挪步,一只苍白的手破土而出,唰地抓住了他的右脚,而另一只手随后出现,在他面前摆出托掌的手势,五只手指微微内屈,像是索要什么东西似的。
夜冷汗直冒,刚才他被吓得不轻,差点喊出声来,现在有种想上厕所的冲动。
哦对了,还要送神,我差点忘了。
夜又拿出一两银子,放在了微张的手掌上,但是它依然未动,手指继续来回摆动。
喂!我没剩多少了!
夜又放了一两,眼前的手掌却还是未动。
这样的尝试持续了八回,夜拿着最后一两银子,看着它准备放上去,苍白的手握住了银子,与钳住他右脚的手一起,消失在了地里。
夜差点道心破碎,心情复杂地将最后的银子收进腰包,要不是之后有可能到来的银子,夜现在就会找棵树撞死。
收拾完心情,他慢慢挪到房屋的侧面,不出他所料,有窗,而且有微弱的灯光射出!
她怎么可能消磨时间不看书,还是不够谨慎啊!让我给你上一课!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黑手!
夜静步挪到窗下,没有踩到任何会发出声音的东西,简直是完美的隐蔽——这来自于他逃荒时偷东西的经验,老手艺!
夜摘下笠帽,萦绕在他脸上的阴影消失无踪,他从窗户的角落探出半张脸,正好让右眼能看见里面的场景。
昏黄的灯光下,破旧的案台前盘腿坐着一名女子,她拿着羽毛笔在书上写着什么,时不时皱眉思考。夜瞬间将视线收回,缓步离开窗口,只此一秒,他就将眼前的女子与画像重合,目标确认,留标记,然后举报!
夜重新戴上笠帽,退回房子的后面,找了块石头,将配套的两张符纸中的一张放在石头下面,确认压下去没有明显痕迹之后,他原路返回,一路上不忘将被他移开的树丛拉一些回去。
夜回到了请神的那条小路旁,向手中的符纸注入灵力,纸上的字符亮起淡淡的颜色,他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知道了另一张符纸的位置。
关联符,是制作一些上位符纸的铺垫符号,单拿出来就能当作定位仪用。
夜确定了符纸的效果,往东新镇跑去,现在月黑风高,这片山岭有股诡异的感觉,让夜有点害怕。一路上,他开始思索起整个行动:
请神这种方法说真的也不算好办法,江湖上还有一句话:真神不上身,上身不真神。事先不知道会请来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来者是好是坏,一开始请来的恐怕不是什么好家伙,好在有金印,以后不用了,还吞了我的银子,要这么多......还是太急了,给银子蒙蔽了双眼,没想想后果。
在轻身术的加持下,夜一溜烟跑回了东新镇,高悬的灯火令他安心。
他习惯性走进了客栈,小二看见熟人,马上迎上来。
“打尖还是住店?那房间给您留着呢。”
“住店,这钱你先拿着,我还有事办。”
夜将最后的散钱拿出,递到了小二手上,随后转身赶往长青派的地盘,南坊。
夜还不算深,路上还有许多晚食摊子,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此时出来放松自己。
夜很快依靠铜雀楼这一高大的建筑找到了白天逛过的市场,现在它很明显没在营业,当然除了守卫。
夜往前走了一步,门口的两名守卫便将长枪横了过来,“闲人勿近。”
“找秦时生,你就说委托。”夜抬头看了看高大的守卫。
他不为所动。
“你要是不进去报告我就整点大爆炸让他注意到。”
练气期的家伙,按得住我?
右边的守卫向左边的点了点头,后者就收起长枪,向里面走去。
不一会儿,穿着单衣的秦时生从内里走出,脸上堆满了笑意。
“道友还说是消遣!这就找到了?真是神通广大!快请进!”
“免了,拿好这张东西。”夜不敢进去,只是递出了符纸。
秦时生接过符纸,注入了灵力,眼中欣喜异常。
“报酬能否现在结清?”夜急着拿到报酬,然后直接跑路,管它什么筑基丹,以后再说!
“这......不是我不相信道友,这,最多给出一半。”
“成,剩下的你叫个伙计,送来段家客栈,房间你知道的。”
“那就这样说好了,你,去库房点出三枚金元和十五两银子。”
秦时生吩咐着守卫,后者马上跑去了所谓的库房,不到半分钟,他就拿着三枚金灿灿的玩意和一个小袋子出来。
夜接过钱币,没看数目,将它们通通塞进了腰包,然后转身慢悠悠地离开。
“道友慢走!往后有事直接喊我就成!”秦时生在背后喊着。
看来夜留给秦时生的印象很好。
夜走在路上,取出一枚金元,对着月光仔细端详,时不时还闻一闻,趁周围没人的时候啃一口。硬度货真价实,他脸上的欣喜几乎跃出笠帽的阴影,发大财了!
不少夜晚上工的扒手很快注意到了这条大鱼,可是经验告诉他们明晃晃亮出来金元的人多半是来钓鱼的,于是扒手们都按兵不动,任由夜离开南坊。他们不知道的是实际上金元的主人只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夜快步回到客栈,将手中的金元收入腰包,跨过了门槛,这个点客人较少,有家的回家,没家的这时候都出去找过夜的地方了。
他刚准备上楼,便看见掌柜从门外走进客栈,手里拿着一把票子,掌柜穿过一众伙计,走进了夜看不见的后台,估摸着是要进账房。
一年份的钱?管他呢,与我何关——等等,段晓晴要是交了出去一年的钱都赎不回来了,啧,我好像干了件......坏事?
夜停在楼梯中间,腰包里的金元仿佛在发烫。
厅堂内喧闹依旧,客人们可不管也不在意这些事,对他们而言日子如往常一样。
好吧,看来我还有点良心。
夜回到房间,将笠帽与外衣脱下,扔到了床底下,然后从腰包里拿了几枚丹药与十两银子出来,放进裤袋里,随后他将腰包也丢进了床底。
眼下夜上身穿着长袖的上衣,黑色的裤子束到了靴子上部,活像早上起来没穿正装的官差,当然现在是大晚上。
也不知道能不能拦下来......
夜翻窗出去,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
秦时生带着两名亲信快马赶往符纸标记出的地方,他们与赶夜路的人没什么区别。
“当家的!到了!”
抢在最前面的大汉看见了模糊的山岭。
“嗯,没想到这小妞会藏在这地方,难怪翻遍了她家都没找着线索!”
他们没注意到的是,一道白影从他们刚刚走过的路上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