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西西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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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突然 我们都来不及告别 也好 我们永远不告别』
“你身上怎么脏兮兮的呀？你的爸爸妈妈呢？”
小南絮带着稚嫩的声音，问着面前约莫12.3岁的少年。
“……”
少年并没有理会他，而是高傲地昂着头，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小南絮用自己软软糯糯的声音又问道，“我叫南絮，你叫什么呀？”
她见少年始终保持着沉默，脸上脏兮兮的，身上还有很多处伤痕。
摘下脖子上的长命锁，踮起脚挂在少年的脖子上，“奶奶说它能保佑我平安，你看你身上全是伤，我把这个给你了，你就也能平安了。”
“囡囡回来吃饭了！”小南絮奶奶的声音在楼上响起。
“好，奶奶我马上回来！”小南絮回应了一声以后，又对少年说了一句话，笑嘻嘻地跑开了。
少年看着脖子上的长命锁，耳畔回响起小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你要好好保管哦！”
他嘴角微微翘起，似乎露出了些许笑容，虽然转瞬即逝。
从那天以后，南絮就再没见过他。
莫非，叶凌渡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哥哥？
想通之后她立马冲到了大门口，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南小姐，上车吧。”一个男人走到了南絮面前，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估计这是叶凌渡安排送她回去的人，便点点头跟着他，走到了停在路旁的豪华轿车内，司机发动引擎驶离。
一路上南絮坐在位置上，盯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心中乱作一团。
又突然想到了，叶凌渡临走前对她说的那句话。
“放心，一切交给我。”
交给他？他为什么要帮助她？还承诺会替她处理好所有的事。
她攥紧了手里的长命锁，难道就仅仅是因为它吗？
她觉得这个男人，莫名给了她一种安心的感觉，觉得他值得她去相信。
“吱”急促的刹车声响起，司机突然靠边停下了车。
司机回头对南絮尴尬地解释着，“抱歉南小姐，前面好像堵车了……”
南絮疑惑地皱起眉，“堵车？”
“嗯。”司机应了一声继续朝着前方观察。
南絮看了眼车外，路边围了好几辆警车还拉起了警戒线，周围围了一群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
警笛鸣响。“砰”的一声枪响划破夜空，吓得南絮浑身哆嗦了一下，赶忙缩进座椅里闭上了眼睛。
“啊……死人啦！”人群骚动，纷纷尖叫着后退躲避着。
心绪不宁的感觉涌上心头，南絮总觉得前面发生的事没有那么简单。
压着对血的恐惧，打开车门走到了警戒线前。
“喂，你干嘛！快退后。”警察见到南絮站在警戒线前，想要拦住她。
南絮没有理会，案发现场牵引着她，直直地走了过去。
警戒线内，西西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脖子上插着一把匕首，旁边躺着的是刚才那声枪响击毙的男子。
南絮的脑海一片空白，但还是不由自主浮现那个梦中梦的画面，难道，那个梦是在预示现在发生的事？
面前血红色的血液，染红了地下的路，鲜艳刺目，触目惊心。
一股自责感席卷而来，都怪她这个天煞孤星，她为什么要回来？她没回来的时候西西明明好好的！
南絮不顾警察的阻拦，抬起警戒线冲进现场。
西西痛苦的扭曲着脸，她看见了南絮，挣扎着向南絮伸出了手。
西西嘴唇蠕动想要对南絮说什么，可惜声音太小，南絮根本听不清。
南絮刚要伸手握住西西伸出的手，她的手却从空中滑落，停止了心跳。
西西睁大了双眼，瞳孔逐渐涣散，最后彻底失去焦距。
南絮感觉就像在梦里一样，感觉一切都好不真实，心跳都漏掉了半拍。
她木讷的站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一下扑倒在地上，把西西抱在怀里。
她用手去堵住西西的脖子，试图让血不再流，可是根本止不住！
她的身上，手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
她的手颤抖得厉害，想要把西西从死神的手里夺回来，但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西西！西西！你快醒醒啊！”
“你不是还答应要帮我找男朋友吗？”
“我们说好要一辈子陪着对方的。”
……
南絮拼命控制着发颤的手指，去探西西的鼻息。
手指丝毫没有感受到一点温热的气息。
南絮的脑海中，轰鸣作响，视线渐渐模糊起来，身体也软绵绵的，仿佛失去了知觉，耳边，还是刚才那个梦境。
西西的手，从南絮的掌心缓慢滑下，冰凉得没有一点温度，她的身体，逐渐变冷。
南絮感觉自己世界崩塌了！紧紧抱着西西，泪水肆虐了整张脸。
警察走到南絮身边想将她扶起，南絮下意识地甩开了警察的手，她不允许任何人把她和西西分开。
警察知道南絮情绪崩溃，没忍心发作而是安慰道，“你别难过，节哀顺变。”
南絮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铺在地上，丝毫没有在意肩膀处的破损，和旁边围观者的指指点点。
她把西西放在上面，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仰头看着面前的警察没有说话。
警察语气和善的提醒着南絮，“你先移步警戒线外，我们还需要清理现场，你暂时不适合待在这里。”
南絮看见他嘴巴一张一合，可是她什么都没听清。
她的眸子没有一丝光，又木讷地低下头看着西西的尸体，眼底冒出一团怒火，一脚踹向地下，早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男人。
警察立马拉住了南絮，“你冷静一点。”
南絮甩开警察的手，一言不发又朝那具尸体狠狠踢了几脚。
直到警察将她强制拖离现场，她才平复了心境，慢慢站直身子。
警察再次好言提醒，“你要是再不离开现场，配合警方工作，我们会依法对你进行拘留。”
南絮迟钝地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西西的尸体回到了车上。
没多久警方联系的殡葬车就来了，准备把西西运走，南絮忙叫住司机。
“快！跟上那辆车。”她的手指着前面那辆殡葬车。
司机不解的望着南絮，但碍于职责所在只得踩下油门追随而去。
车子差不多开了一个多小时，殡葬车开到了火葬场缓缓停下。
“停车！”南絮连忙喊道。
她急匆匆地下了车，跟着殡仪馆的人进了停尸间。
西西的尸体，被工作人员安放进了停尸间。
南絮从始至终，都像一个木头人一般，站在停尸间看着西西，她就想这样这样一直看下去，直到看到世界的尽头，
一串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对方都以为没人接听的时候。
南絮才拿起手机，发现是李北北的电话，她接通了电话，“喂。”
可是信号只有一格，对面并没有任何声音，她只好走到外面的休息区，才恢复了满格。
她又“喂。”了一声。
“小絮。”电话另一头传来李北北略带沙哑低沉的声音。
“西西……她……”
南絮还没想好，怎么把西西去世的消息告诉他。
“我都知道了，刚才警察打电话过来让我去殡仪馆认领尸体。”
电话那头北北的声音微微颤抖，听起来让人心疼。
“好……那你尽快过来吧。”南絮话刚说完，一串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就从手机里传了过来。
半个多小时后，休息区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南絮转过身，目光迎向了走进来的人影，觉得胸口憋闷地厉害，“你来了。”
她努力压抑住内心翻滚着的悲伤与愤怒，尽量装作轻松的模样，“嗯，西西在哪里？”
李北北答应着，目光焦急地在休息区中游走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南絮叹了口气，“你跟我过来吧。”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李北北跟在她的身后，两人穿越过长长的走廊走到了停尸房。
南絮手紧紧握住停尸房的门，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李北北，“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北北眼眶红着，没有说话只是点着头。
南絮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了门，里面床上躺着的西西，早已冰凉。
李北北冲了过去猛地蹲下了身，将脸埋在西西的肩膀上，肩膀微微抽搐着，“李西西，你起来继续骂我啊！”
南絮看着他的背影，眼眶泛酸忍不住流出泪水，“北北，西西她起来不了了，节哀顺变……”
尽管再不愿意承认，可是这确实是血淋淋的事实。
几个小时后，在旅游的李父，李母接到警察的通知后，赶了最近的航班飞了回来。
二人赶到停尸间时，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儿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死了，哭作了一团。
而南絮则独自一人站在门口的长廊上，眼神茫然的看着远处的墙壁。
刚才在现场的警察突然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同事，他们往停尸间里走去，南絮也紧随其后。
走在前面的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你好，我是A市刑警队第三小组的队长张宗宁。”
“杀害受害者的歹徒，和我们在调查的一件大案有关”。
李父开口问道，“你们怀疑这次行凶者跟那个案件有关系？”
张警官犹豫了片刻，说出了来这里的目的，“我们调查到，这那件大案的嫌疑犯逃亡到了这里，并且跟受害者同时出现在了多个场合，我们展开抓捕行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