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最亲的人,伤她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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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辞刚离开,吩咐青木去备马车,打算送朝颜回定安侯府,下人便来说朝颜自己走了。
青木明显感觉到了王爷不悦的气息,默默后退了几步,小心道:“王爷,王妃刚走,现在说不定能追上?”
“青木!”
君墨辞危险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你很闲?”
青木打了激灵,一脸严肃,“王爷,属下不闲,属下突然想起来,要……要……对了,王爷院里的花还没浇!”
胡扯了个拙劣的借口,青木立马飞奔逃命。
君墨辞冷着俊颜,凉飕飕的眼神挪向一旁的下人,“本王是长的丑,还是会吃人?”
下人,“……”
莫名其妙的话,吓的下人扑通跪地,抖成了筛子,结巴半响也嘣不出一个字。
他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王爷要威吓他脆弱的心灵。
君墨辞这话其实指的是朝颜,他想自己应当不丑,更不会吃人,可她为何避着他,回家都不让他送,也不同他说一声。
朝颜其实就没想让他送,她很清醒,自己同君墨辞只是各取所需才走在一起。
那各自做什么,都是双方的自由。
霁寒不在,朝颜就找了个下人赶车。
到了定安侯府,秋桑去敲门,当开门的小厮见到外边的朝颜,吓的大叫,跟见了鬼似的。
“侯爷,不好了,大小姐她她她……她回来了!”
小厮慌忙跑向府中,哪还顾得上朝颜。
朝颜吩咐翊王府下人帮着秋桑拿东西,就进府抓了个下人带路去赵姨娘院子。
定安侯府,朝颜不熟,也不指望苏宛莹会差人收拾一间厢房给她住,所以直接去住赵姨娘那。
正巧,定安侯此时也在赵姨娘这,但不是什么好事。
“啪!!!”
响亮的鞭笞声在院中响起,光听着,就知道那鞭子打的多狠。
只见小小的楚赫煊跪在地上,背上一片血痕,咬紧牙关,硬是不哼一声。
“为父再问一遍,你知不知错!”定安侯怒喝,高高举起手中的鞭子。
旁边同样跪在地上的赵姨娘,已经泣不成声,“侯爷,煊儿还小,再打下去,就……侯爷,您要打就打妾吧,煊儿还只是个孩子啊!”
赵姨娘哭肿了双眼,她身后跪着的绿桃及其她婢女,都惶恐不安的低着头。
小公子也是的,和侯爷置什么气,不过认个错而已,何必受皮肉之苦。
楚赫煊并不是和父亲置气,而是为了维护姐姐。
他今日告假没去上学的事被定安侯知道,逼问下得知他去翊王府找朝颜,定安侯顿时来气,罚他去跪祠堂。
楚赫煊认了罚,偏生被打的半死的苏宛莹醒来就辱骂诅咒朝颜。
楚赫煊气不过,顶了几句嘴维护朝颜,就被定安侯带来赵姨娘面前管教。
定安侯是武将,在军中时罚过不少属下,下起手来自然不轻,哪怕罚儿子,也不手软。
“儿子,没错!”楚赫煊坚定道。
哪怕被打的快撑不下去,也不肯认错。
“煊儿,别和你爹爹置气了,快向你爹爹认错,快啊!”赵姨娘心疼的哭吼。
此时又恨死了朝颜,要不是那死丫头,煊儿怎会受苦?
楚赫煊抬起头,小脸惨白,眼底布满了血丝,仍旧坚定的说:
“我没错,为何要认?”
声音略显颤抖虚弱,小小的他还是挺直脊背。
“要认错的才是你们!爹爹,姨娘,阿姐何错之有,你们一个个要置她死地?”
“阿姐只是个弱女子啊,你们是她最亲的人,却伤她最深,难道你们不过分,就没错吗?”
最后,楚赫煊几乎吼出来的。
赵姨娘愣住了,她从儿子眼里看到了对自己的失望,这一刻,她心仿佛凉了半截。
定安侯也是愣了片刻,没想到儿子心中对他怨念之大。
“你……逆子,和你阿姐一个德行,连为父都敢顶撞,你……”
定安侯怒的刚想打下去,就听小厮叫喊着跑来。
“侯爷,大小姐她……回来了!”
声落,朝颜已经朝这边走来。
定安侯看到朝颜,脸色一下子阴沉下去,握紧了手中的鞭子。
“阿姐……”
楚赫煊艰难的回头,看到朝颜,先是欣喜,而后又担忧不已。
阿姐不该回来的……
朝颜早在看到楚赫煊的状况时,身影如同一阵风掠过去,快的只能瞧见一道残影。
“煊儿……”
楚赫煊没反应过来,就落入一个满是冷香的怀抱里,随之映入眼里的是一张清冷的容颜。
“阿……阿姐,你终于叫煊儿的名字了……”
楚赫煊想笑笑,可撑不下去,晕倒在朝颜怀里。
“煊儿……”
朝颜的心蓦地揪疼,是她重生这三年来,第一次产生的感觉。
赵姨娘哭着扑过来把儿子抱过去,朝颜没拦着,她起身看着定安侯,眸底的血色浓郁。
“侯爷口口声声说我狠毒,可侯爷自己怎么做的?”
“才10岁的孩子,打成这样,不狠毒?”
定安侯脸色又拉了拉,瞧着赵姨娘怀里的儿子,才后知后觉,自己下手是狠了些。
但他,岂会承认自己下手狠?
“子女犯错,父亲管教,天经地义!”
“呵!”朝颜讽刺的冷笑,“好个天经地义,那楚芳芷想要我死,侯爷可管过?”
定安侯皱眉,朝颜又说,“还有苏宛莹,当年对孕中的赵姨娘下鸠山红这等剧毒,以至我出生沦为异类,在祖庙吃尽苦头,受尽白眼屈辱,这些,侯爷又何曾管过?”
“你说什么?”
定安侯震惊,前面的话,他尚且没太在意,甚至有些不悦。
但这最后的话,仿佛给了他当头一棒。
就是赵姨娘和婢女们都惊的不行。
赵姨娘死死地盯着朝颜,“你那话什么意思?什么下毒?你说清楚!”
“是我说的不够明白,还是你蠢?”朝颜语气凉凉,都不想搭理赵姨娘。
赵姨娘怎会放过扳倒苏宛莹的机会,就算被朝颜鄙夷了一番,让她觉着丢脸,也揪着朝颜不放,要朝颜说清楚当年的事。
这时,定安侯吼了一声,“够了!”
这声怒吼吓的赵姨娘安静下来。
“就算你嫡母做过这事,你和你姨娘不都安然无恙?都活的好好的?”
此话一出,赵姨娘整颗心都凉了,“侯爷,要真如朝颜所说,您怎能偏袒夫……”
“你闭嘴!”定安侯一眼瞪过去,那冰冷无情的眼神刺痛了赵姨娘的心。
朝颜冷笑!
定安侯又说,“而你,对嫡母下毒,要她性命,毁嫡妹一生,与没有人性的畜牲有何区别?”
“我是畜牲?”
朝颜血眸冷了冷,一步上前,如锋芒的眼神盯着定安侯。
“那侯爷是什么?老畜牲?”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