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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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斐正处在气头上，一把推开关心自己的人，皱着眉道：“让开，真是晦气！”
被推开的人没有再上前退回接待官身后，接待官表情暗带嘲讽，“杨小姐，还请注意身份，这里不是您能胡闹的地方！”
杨斐被她说的怒气火涨：“我亲爱的接待官，您看看究竟是谁胡闹？是这个女人！”
她又抬手指向在一旁看戏的楚清欢，却被楚清欢轻飘飘的眼神吓退。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只得望向接待官，等着她能主持公道。
可接待官只是简单看了楚清欢一眼，就收回视线，对着一脸愤愤不平的杨斐公事公办道：“杨小姐，我们还是先上台吧，正事儿万不可耽搁。”
杨斐最后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率先走到了候场区上台门口，楚清欢冲着接待人员微微点头，随后跟上杨斐。
“John Locke Essay petition已经接近尾声，我们齐聚一堂共同见证美好，下面就有请我们的宋丽华老师宣布本届获奖前三名。”
宋奶奶在掌声中上台，她举止端庄文雅，站在话筒前不卑不亢，声音不疾不徐：“各位，我是宋丽华，现在由我宣布比赛名次。”
宋奶奶从主持人手中接过卡片，掀开瞧了一眼，一副了然的表情。
随后笑着面向观众：“第三名，dorrs。”
站在楚清欢的白皮黄发女孩儿朝前迈了一步，对着众人鞠了一躬，随后从宋奶奶手中接过奖牌。
“第二名，杨斐！”
杨斐朝前走了一步，后又挑衅的回头望了楚清欢一眼，用口型说：“这就是绝对的实力。”
楚清欢笑的端庄，没有施舍一分余光给杨斐。
宋奶奶拿着一个银制奖牌，套在杨斐脖子上，声音和蔼却又透着作为一个长辈的教诲：“小姑娘，心理医生也要医者仁心。”
杨斐微微点头，没有应答的没有反对。
宋奶奶最后宣布冠军，她故作神秘：“这位冠军，据我目前了解，实至名归，我先说一下她的成就。”
“国际级比赛三等奖一个，二等奖一个，一等奖十五个，国赛冠军，发表wiley InterScience论文五篇……”
荣誉占了整整一页卡片，宋奶奶面上和蔼，“这是一位优秀的心理医生，从业三年间诊治病人三百多例，康复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五，这就是我们今天的冠军——楚清欢。”
随着宋奶奶声音落下，一阵阵掌声蜂拥而至，灯光瞬间打到楚清欢身上，这一刻她就像是冉冉新星，阳光而富有力量。
宋奶奶拿过纯金奖杯递给楚清欢，楚清欢双手接过，弯腰视线和宋奶奶视线平齐。
涵养和教养在这一刻达到巅峰。
宋奶奶趁着两人接近的位置，低声对楚清欢道：“楚姑娘，欢迎加入京都宋家。”
楚清欢听着这蹩脚的称呼以及后面半句话，秀眉轻轻蹙起，只是没有表示出任何不满。
两人之间的悄悄话就发生在一瞬之间，传递的动作只持续了一秒，却完成了一个世纪的传承。
主持人引领楚清欢进行自我介绍和获奖感言。
楚清欢接过话筒，环视整个观众台没有发现那抹熟悉的身影，暗下眸子，声音清清冷冷，如涓涓清泉为干渴的人送去一缕甘甜。
“大家好，我是楚清欢，自我介绍宋奶奶已经帮忙进行了，我就不再多说了。”她朝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至于获奖感言，只有一句话：人生最有意义的事情都是在寂静中进行的。”
观众席掌声滔天，在场的人大多是心理爱好者或者是被救助的病人，除此之外 楚清欢还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金发碧眼自己以前的病人。
所有的仪式结束之后，大概到了下午一点，楚清欢从后台退场，却被刘宏儒上台拦住。
他凑到楚清欢身边小声道：“楚小姐，另一边有人在等您，已经很长时间了。”
楚清欢大致知道是谁，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加快。
脑海中浮现出那人的身影，拿着黑色玫瑰花，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桃花眼中的爱意与执拗交织，最后化为深深的占有和偏执。
“欢宝儿。”宋砚辞站在黑暗中，抬眼呼喊的瞬间还没有敛去眼中的狠厉，手上拿着的手机还带着些许亮光，停留在通话界面，另一边的安北听到这声呼喊，果断挂了电话。
吩咐：“抹了吧！”
……
“等多久了？”楚清欢假装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情绪，转移话题。
宋砚辞顺手收了手机，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把手上的玫瑰举到楚清欢面前。
娇艳欲滴的花朵上面还挂着细小的水珠，一颗颗饱满圆润，像是水神亲自造就的珍珠。
楚清欢把奖杯交给他，“谢谢你的花，我以为会是木槿花。”
宋砚辞接过奖杯，用右手仔细端着，解释“木槿花今天还有别的作用。”
楚清欢没有在意，拉着宋砚辞的手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宋砚辞低头望向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黑玫瑰的花语是我愿为你献出所有。”
楚清欢脚步一顿：“我不需要你的所有。”
宋砚辞没有回话，因为黑玫瑰还有另外一句话：你是恶魔，且为我所有。
楚清欢像是他生命中星火的希望，更像是生长在地狱深处的黑玫瑰，娇艳美丽，高不可攀，每一个采撷的人都要做好堕入黑暗的勇气。
候场区和中央大厅相连，还没有走到门口便已经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
楚清欢放慢脚步，抓着宋砚辞的手没有丝毫松懈。
“我走前面。”宋砚辞快走几步，拦在楚清欢前面。
打开门的瞬间，嘈杂声更甚，呼喊几乎穿透鼓膜直击大脑。
楚寻然的活动也已经结束了，层层叠叠的人群把楚寻然包裹住，从最外层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所以最外层的人最暴躁，有几个已经开始破口大骂，周围的保安想要把闹事儿的人拉走，可无奈人数太多，无可奈何。
“老子爱你，寻然！”一道粗犷的男声从楚清欢身旁传来，由远及近，他举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用艺术字写了楚寻然的名字。
长相粗犷，穿着黑色卫衣，自带的带子已经打结也没有整理，裤子上还有几点泥迹，头发倒是专门打理过，梳的油光锃亮。
宋砚辞伸出手臂护住楚清欢，下一秒，那个粗狂的男人已经冲到面前。
冲着想要靠近两人，却被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安东拦住。
他声音沙哑粗粝，似是在喉里含了两斤沙子。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