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钢琴与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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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现在的裴柱现是不会弹钢琴的。
但她会，会一点，源怀人教过她。
“我会的很少，而且一起弹是怎么弹？”
“一起弹就是，我们一左一右，可以按音调高低分成两个区域，也可以一人弹主旋律，一人弹和弦。”源怀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还有一种就是，我抓着你的手弹。”
裴柱现不理他的口花花，自顾自走到钢琴前。
视线中瞥到一张纸和没写完的乐谱。
纸上似乎是写着歌词。
她装作低头看琴，眼神却打量着歌词，发现是一首从来没听过的。
上面写着：
风有时停在这里歇息，
轻吻你的脸颊和发际，
雨有时跌落在你的手心，
灌溉出四周茂密的森林，
这一切都让我沉溺，
又难以企及。1
不过这似乎是中间的一段，没有开头，也不像副歌。莫非源怀人在自己写歌？
为什么？前世他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倾向。裴柱现不禁产生了疑问。
窗台上的那几块山流水料倒是没引起她的注意，她以为就是普通的景观摆件呢，根本不知道是玉料……
裴柱现试着想起一些弹过的曲子，但手指搭在琴键上时，就发现那些曲谱在脑子里已经断断续续了，没有一个记得完整的。
所以她干脆弹了首经典《小星星》。
源怀人走到她身旁坐下：“不错嘛，有模有样的。”
为了不被工学椅的扶手卡住胳膊的位置影响弹奏，所以他特意买了一把皮质长椅。
“一起弹就算了，我不知道怎么配合。”
“那就最后一种。”源怀人向右挪动位置，靠住裴柱现，双手覆盖在对方的双手上，“慢点来，我抬手你就抬手，你跟着我移动手的位置就好。”
裴柱现点点头，表示没问题，也不说额外的话。
主要是，没有酒精作用，一般来讲她是不会脸红的，毕竟她对源怀人太熟悉了，更亲昵的动作也有的是。
两人的手贴合在一起，源怀人的手将她的手完全覆盖，他轻轻地移动位置，裴柱现立马就能跟上。
两人之间的延迟很低，很快，源怀人压着裴柱现的手指按下了第一个音。
经典中的经典，肖邦的Nocturne op.9 No.2，夜曲九号第二首。
轻柔婉转的钢琴曲开始缓慢地在房间里流淌，柔和浪漫的音符缓缓地跳动着。
时而低声倾诉，时而轻快鲜明，裴柱现轻轻闭上眼，仿佛来到了夜晚的餐厅中。
在轻和浪漫的钢琴曲中，她似乎正与源怀人对坐，餐桌上亮着温馨又暧昧的烛火。
服务生脚步轻盈地穿梭在过道之间，情侣们低声嬉笑谈话、打情骂俏、感情各得其所。
西式烛台上，烛火摇曳着，与低暗的灯光交汇，耳边，是源怀人轻声的诉说。
等待在未来的，是幸福美满的生活。
灯影里，是他侧脸的轮廓。
话语中是他的言谈幽默，氛围里弥漫着柔情浪漫，层层堆摞。
直到一曲终了，她才有些不舍地睁开眼，从想象中脱离。
“怎么样，一起弹还不错吧？”源怀人问。
不管摸多少次，她的手都是那样柔若无骨。源怀人若无其事地捏了两下，招致裴柱现的斜眼瞥视。
“说起来，你好多天都没更新视频了吧？”裴柱现忽然问。
“额，额……是吗？”源怀人卡住了，像是被捏住了弱点。
“用什么录像，刚好我在这里帮你录，你顺便把要发的视频发了吧。”裴柱现得意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用手机就好，没那么多讲究。”
源怀人懒得开摄像头的高清录像功能了，还是手机方便。
裴柱现接过手机，努着嘴，两边嘴角变成了一对小括号。
“本来这首是想等架子鼓到了后，再找个电吉他大神跟我一起cover的，不过钢琴也未必不行，我试试……”
左手捏着下巴，源怀人思考了下，手指在钢琴上随意地弹过一串音符，然后对着裴柱现点点头。
“开始咯~”裴柱现点开摄像功能，说道。
前奏响起轻快的夏日感，三秒不到，便展现出其真正的风格。
这是一首citypop经典，是村田和人作曲，児岛未散演唱的《マリンブルーの恋人たち》（海蓝色的恋人们）。
随之，源怀人也开始开口弹唱：
“风はオフショア光の岚，
だけど，二人は黙る，
濡れたサンダル浜辺に置いて，
一人波打ち际……”（凉息离开海岸，卷起光的暴风雨，然而，地上二人却沉默不语，濡湿的拖鞋，摆放在沙滩附近，我独自一人于岸边伫立。）
充满少年感的声音，轻快明了的节奏，citypop的曲风，以及略显悲伤的歌词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加上不知源怀人施了什么魔法，将钢琴弹出了吉他扫弦的感觉，甚至还有恰到好处的鼓点。
这单纯是用钢琴原本的音色弹出的感觉，而非效果器。
裴柱现稳稳地地横持手机，连呼吸都很轻地录制着，生怕打扰到源怀人，她眼神愈发温柔，已经开始期待以后源怀人给她唱歌弹琴的生活了。
这首歌不长，四分半钟就录完了。
在视频保存好后，裴柱现顺手点开源怀人的相册，想看看他偷拍的自己怎么样。
结果并没有故意搞怪，反倒是每一张都给她拍得很好看——虽然她本来就很好看——构图比例十分讲究。
至少比拍照“以量取胜”的她强多了，和孙胜完倒是一个路数，要拍，就每一张都拍好看。
“看完没，看完手机还我，我等会发你。”源怀人喝了口水，讨要手机。
“不错嘛，唱得挺好的。”
裴柱现递还手机，心里想的是什么时候出指纹解锁，到时候让源怀人给她留个解锁权限……
“一般般，没有技巧，全靠钢琴兜底。”源怀人嘿嘿一笑，自我感觉不错。
在钢琴上裴柱现远不如他，但在唱歌这方面，他肯定是比不过裴柱现这种歌舞全能的偶像练习生。
“所以我说你谦逊，不算昧着良心嘛。”
裴柱现拿出手机，假装接收源怀人发给她的照片，实则以“正在加班的大柱哥”的角度打了一段话，点击复制。
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在不经意间粘贴发送给源怀人。
这样，就能进一步拉远她和大柱哥之间的关系。
1出自西瓜jun的《鱼》，很喜欢这首，所以干脆就“抄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