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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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曹贵人飞快瞥了眼方淳意递给她的东西，是一颗极小的丸子。
方淳意朝她眨了一下右眼，俏皮地吐吐舌头，“姐姐问问江诚江慎，不就知道了？”
“妹妹一向快人快语，如今倒学会卖关子了！”
“我那是心疼姐姐，也心疼温宜。这是我研制的排毒丸，吃了会驱散体内的毒素。”
方淳意本不想管，不过，她那瓶排毒水让她分了几份，制了三颗丸子，以备不时之需。
她简直就是天才！
曹琴默犹豫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去。
“姐姐是不是觉得温宜只是用些木薯粉，不会有事的？”方淳意两手叉腰，“姐姐糊涂呀！先前，娘娘给温宜喂了安神药……”
还有，华妃宫里用的欢宜香，她最近总去，闻着就觉得熟悉。回去细细翻了几册书，可不就是麝香么？这后宫里头的水可太深了！
方淳意知道，皇帝对华妃是有几分情意的。他是个好皇帝，可她们就活该么？
闻言，曹琴默这回是实实在在接受了她这份好意，眼神中尽是感动，“妹妹，实在多谢你，做姐姐的竟是忽略了这层……”
“姐姐也是第一次做额娘，哪里能面面俱到。光是姐姐这份慈爱，妹妹都深受触动。”方淳意也说着漂亮话。
曹琴默这人，无利不起早。甭管她这份感动是不是真的，接受了这份好处，就总会回报几分的。不为别的，只为这下次还能有来有往！
……
温宜公主身子一直不好，皇帝一向疼爱这个女儿，这回总算是被惊动了。
安排好一切的方淳意静静坐在旁边看完整场好戏。
“……许是公主肠胃不好，微臣检看一下公主的吃食。”太医绕了一圈，总算是把问题扯到了膳食上头。
【给江太医上一份儿童套餐！】
【江太医喝完也得吐奶！】
【哪里有木薯（鼠）粉，鸭脖罢了！】
“回皇上，微臣觉得马蹄羹许是有问题，还请皇上传尝膳公公一同辩认。”
方淳意瞧着弹幕都说小夏子长得俊俏，她猫在后头趁着这个机会也在那偷看。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确实很鲜嫩可口。
说白了，现在这场戏，都是浣碧被曹琴默策反导致的。想到这里，方淳意低头拨弄着腕间的镯子。
她的丫鬟雪儿，也被曹琴默笼络了去呢。
说来，这曹琴默倒是算尽人心，只可惜，却仍旧克制不住她自己内心的贪欲。
局势愈发紧张，甄嬛句句辩驳，见招拆招，对方却又一波三折，步步紧逼，果真是精彩。
只是现在处处都指向她，她有口难辩，洗不清嫌疑。
皇帝倒还肯信她几分，便就松了口，给了她一条明路，“你既说未做此事，当日，可有遇到什么人佐证？只要你证明自己未去清凉殿，此事自然与你无干。”
甄嬛自然对碰见果郡王的事情三缄其口。她先前已经很吃了这事的亏，哪里能再让人钻了空子？
她略一思索，说道，“臣妾当日碰见过淳妹妹。”
“淳贵人？”所有人把视线转向方淳意。
皇帝指了她出来回话，“淳贵人，你来说，当日你可曾见过莞贵人前往清凉殿？”
方淳意偷偷放下手中的坚果，起身行礼，无辜道，“回皇上，臣妾当日离席时间是久，可臣妾是在回去时候在畅春园附近碰到的嬛姐姐，并不知她前面去了何处呀。”
闻言，原本眼神狠厉的年世兰瞬间变了脸，满意地朝她笑笑。曹琴默也是瞧瞧瞥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干得漂亮。
甄嬛回头，看着她清澈的眼神，又很难说出什么来，最后只得点头称是。
原以为局势已定，皇帝都马上要下令甄嬛禁足了，却不想端妃适时出现，挽救了整场危机——
“莞贵人那日是同本宫在一起。”
端妃此人最是睿智，她的出现很快就扭转了这场死局，四两拨千斤，甚至反将一军，抓住了那些作伪证宫女的漏洞，让华妃等人遭到反噬。
原本皇帝就有心偏袒甄嬛，再遇上让他心怀愧疚的端妃，结果自然是顺了他的心思。只是他又不欲惩治华妃，便就最后将问题抛给了皇后。
皇后能如何呢？也只不过先惩治了这两个无中生有的宫人，后面再慢慢查。只是她心里却明白，最后恐怕又是不了了之。
待众人散去，端妃才又找上甄嬛。
“其实，今日的事情，本宫也是受淳贵人之托。”
甄嬛有些错愕，“淳儿？”
“淳贵人是在华妃那儿无意中听到了此事，一时间失了主意，便来同本宫协商……难为她小小年纪。”
甄嬛想着自己刚才错怪了淳儿，只以为她是孩子心性，不明白是非。
这会儿，她心中别提多愧疚了。
不单单愧疚，她还心疼和怜惜。淳儿的年纪，比她们更需要保护，却屡屡遭到她们的连累，这实在让她们这些做姐姐的惭愧不已。
甄嬛其实也考虑过，即便是淳儿背叛她，她怕也是不忍心怪罪的。淳儿太干净纯粹了，她宁愿相信是她的无心之过。
“不论如何，嫔妾还是深谢娘娘为嫔妾解围，他日定然报答娘娘恩德。”
“本宫喜欢淳贵人，也实在可怜温宜公主，所以这些也不过是顺手。只是莞贵人你可得当心，宫中日子难过，还须善自珍重啊……”
齐月宾说着，便咳疾复发，不得不告辞了。
临走还嘱托甄嬛少与她来往，既是圆上今日的谎，也是为待来日而铺垫。
齐月宾想着今日年世兰的脸色，只觉得呼吸都畅快不少。一码归一码，她现在也不想步步退让了，这便算作她翻身的一仗吧。
她今儿是借着淳贵人与甄嬛亲近，如此也算是有人从中牵线，双方都坦诚，也不必引起警惕，彼此都安心些。其次，也算是她替淳贵人周全这份人情，替她善后了。没有她做了好事，还要藏着掖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