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对一塔罗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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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7月10日。
下午两点四十，完全恢复健康的戈登端坐在自家客厅的项目大桌旁，静静等待着与愚者先生的单独会面。
经过这几十个小时，他积攒了一大堆想问的问题，一大堆想说的话，迫不及待地期盼早点会面。
两点五十五，深红辉光再次出现。它沿着橡木大桌光洁的桌面扩散开来，很快吞噬了桌旁的戈登。
片刻后，深红辉光褪去，戈登的视觉再次恢复。他再次来到了那片灰雾之上的空间，巨大的石柱，高耸的穹顶，一切依旧。
古朴的青铜长桌对面，被灰雾遮住脸庞的克莱恩·莫雷蒂正静静等待着他。
戈登立马起身走了过去，上次人家走过来，那是因为自己身体状况差，这次再让人家过来的话，就不大礼貌了。
他快步来到青铜长桌的上首，坐到了克莱恩身旁的位置，两人都有些激动，紧紧握住了彼此的双手。
克莱恩一抬右手，遮住脸庞的灰雾散去了，戈登这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对方黑发褐眸，五官普通，轮廓较深，身板儿较为单薄，眼神和举止都透着一股子书卷气。
见到对方“以真面目相见”的坦诚之举，戈登心头一阵温热，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他愣了两秒，问道：“克莱恩，你是什么时候“穿越”的？”
克莱恩明显也有点不知从哪里开始好，见对方先开了口，赶紧接道：“不到两周。准确的说，是6月28日晚上。你呢？”
“我是6月6日晚上。”戈登想了想，答道。
克莱恩笑了笑，说道：“比我早了近一个月，那我应该叫你前辈。”
戈登也笑了笑，片刻后，他收起笑容问道：“你的穿越是不是也和那本安提哥努斯笔记有关？我看你在之前的塔罗会上特地在收集安提哥努斯家族的信息。”
克莱恩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严肃地答道：“是的，与那本安提哥努斯笔记有关。准确地说，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是因为安提哥努斯笔记自杀的，然后我才穿越到了他的身上。”
“你也是穿越到尸体身上？”戈登坐直了身体说道：
“我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是个黑帮分子，文物贩子。他因为偷偷贩卖安提哥努斯笔记，被一个神秘的凶手杀害了，然后我就穿越了过来。”
“嗯……”克莱恩的手指在青铜长桌边缘敲打起来：“看来，如果想弄清楚穿越的缘由，想找到回家的办法，这本安提哥努斯笔记是重要的线索呀。对了，你想回家吗？”
戈登苦笑着答道：“当然想，我老婆孩子还在地球呢……”
老婆孩子？看来他穿越前年龄应该比我大呀。克莱恩问道：“兄弟，你穿越前多大呀？都有孩子了？”
“六十三。”戈登答道。
这……居然是位老大爷？克莱恩继续问道：“那，您是哪一年穿越的？我是18年4月。”
戈登想了想，答道：“我是18年1月初。”
“这么看来，我们在地球是同一个时代的人，而且我应该叫你叔叔……我穿越前才二十多岁。”克莱恩略显羞涩地说道。
戈登倒是很大方：“叫什么叔叔呀！在这边儿，咱俩就是共患难的弟兄，叫哥们儿就行了。”
克莱恩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老乡，就应该按家乡的规矩来！我以后就叫您黄叔，您叫我小周就行了！”
这孩子倒是挺懂规矩的。叫叔就叫叔吧，反正我也没占他便宜。戈登心中琢磨着。
戈登点头认可了两人之间的称呼，接着说道：“这样看来，穿越的时间和我们“到达”的时间，并不是等比的。我们“到达”时间只隔了不到一个月，穿越的时间却隔了好几个月。”
克莱恩说道：“黄叔，我觉得我们不用算这个，没什么意义。既然都穿越了，时间上的错乱就太正常了。”
“也是，没给我们穿一个明朝的人过来就不错了。”戈登点了点头。
这老爷子挺时髦的呀，对穿越之类的概念很清楚呀，比我爸强。克莱恩莫名因为戈登联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心头泛起一阵酸楚。
“好了，我们一起汇总一下关于安提哥努斯笔记的情报吧？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戈登提出了想法，打断了克莱恩的思绪。
见克莱恩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戈登继续说道：“我复活过来之后，设法查到了凶手的一些线索。他是一名通缉犯，费内波特人，人称“开膛手尼克”。”
“同时，他也是一个非凡者，至少是“窥秘人”途径序列7。从我这里夺走安提哥努斯笔记后，他似乎逃到了廷根，想要在廷根卖出笔记。”
克莱恩迅速消化着戈登抛出来的一堆信息，很快挑出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部分，他问道：“你怎么查到这些线索的？你是贝克兰德黑夜教会的值夜人吗？”
看来我的东区口音真是很明显。见克莱恩直接知道了自己是贝克兰德人，戈登也就默认了这一点，他答道：
“不是。我是通过朋友帮忙和自己调查的。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值夜人”？”
克莱恩答道：“从第一次塔罗会，你试图出售“收尸人”魔药配方给正义小姐，我就有了这个猜测。”
“我们四个人似乎都还是低序列，在那种情况下，会拿出来出售的魔药配方，多半也就是自己所在的序列。然后，“收尸人”是黑夜教会值夜者中最常见的非凡序列之一。”
“你对值夜者似乎很了解？”戈登问道。
“嗯……因为我现在就是一名值夜者。”克莱恩答道。
“那你是什么序列？序列几了？”
“占卜家。序列9呀，我刚穿越过来不久。黄叔您呢？”
“我也序列9。”又知道了一个新的序列，戈登心想。他揉了揉下巴，说道：“占卜家？听上去就跟算命的差不多？”
克莱恩笑道：“哈哈哈，实际上也差不多。”
玩笑结束，克莱恩又把被岔开的话题拉回了自己感兴趣的地方：“黄叔，你不是值夜者，是怎么查到这么多凶手情报的？这些情报可靠吗？”
这个小周，控制欲是真强……问题是这些事我没办法跟你细说呀！
难道要我告诉你，你黄叔的“泡泡茶壶”被人噶掉了？你黄叔还有个跟你这个城堡差不多的金手指，叫“桥头堡”……
戈登心头一阵吐槽，嘴上说道：“情报肯定是百分百可靠的，只不过调查的过程嘛，就说来话长了……”
克莱恩一听，心知老爷子肯定是有隐情不想说了。也许是通过自己的金手指查到的？我能有金手指，他穿越有个金手指似乎也很正常。
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吧，但刚认识就百分之百交底的确不大可能，让我现在把进入灰雾的仪式和咒语告诉老爷子，我肯定也不想。这样一番琢磨下来，克莱恩也就不再就此多问了。
克莱恩捋了捋信息，说道：“这样看来，安提哥努斯笔记就是由“开膛手尼克”从您手里抢走，再跑到廷根卖了出去，接着流入了我同学之手，最后导致了我们几人的自杀和我的穿越。”
“原来是这样……”戈登揉了揉下巴：“那你是在廷根？廷根的值夜者现在在调查这件事吗？”
“对，正在调查。不过还没什么线索。而且，他们的调查方向是安提哥努斯的“去向”，而不是“来源”。所以，那个“开膛手尼克”的线索我可能帮不上太大的忙，毕竟我一个人力量有限……”
戈登说道：“没关系，不过，我们还是应该就这件事互通有无，毕竟这对我们两个都很重要。”
“嗯，我同意。”克莱恩点点头：“对了，黄叔。除了这个，我还有两件重要的事，想跟您商量。”
“什么事？”戈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