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盆洗手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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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戈登来到乔伍德区康罗登路17号，敲响了休和佛尔思的家门。
一身利落骑士练习服的休很快打开了门，她将食指立在嘴唇前，示意戈登轻一点。
“佛尔思这家伙，还在睡懒觉呢？”戈登轻轻走进客厅，两人在茶色绒布沙发上坐下。
“是为了私家侦探社的事吧？”休开门见山说道。“我觉得你的想法很有道理，我也确实想多赚钱。”
“不过呢，我和佛尔思觉得不应该以合伙人身份加入，因为我们都不能全身心投入。我呢，有时会因为赏金任务脱不开身，而且我也不喜欢复杂的侦探工作。佛尔思就更别说了，她现在的主业是作家。而且他这个人嘛，你知道的……”
“不过，我们可以帮你打工！需要帮忙随时找我们，然后给我们酬劳就行了，我相信你不会亏待我们的，对吧？”
戈登心想这样也好，自己能有更强控制力，是好事。只要能拉拢这两个帮手就行，形式其实不重要。
他爽快答道：“没问题！那我这两天就把它落实了，最好在报纸上做做广告。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休抚了抚毛糙的金色齐肩短发，问道。
“跟我一起，找酒鬼巴拉克谈谈脱离黑帮的事。我可不想侦探社一开张就有人来捣乱，最好先解决这个问题。”
“没问题！这种事我擅长！”休很爽快地答应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
“可以啊，我今天上午正好有时间！”
两人商量妥当，一起来到了东区铁碳街“油腻的强尼”酒吧，这是酒鬼巴拉克经常活动的地方。
这个时间段，酒吧没多少人。两人直接来到后方的包间，见到了酒鬼巴拉克和他的几个手下。
“嘿，戈登！我正打算派人去找你呢！我们有个活儿要开工啦！”一大早就喝得半醉半醒的巴拉克，似乎没注意到个子娇小的休。
“唉，大哥，我也正要跟你商量这件事。”戈登拖过一把椅子，坐到巴拉克旁边。
“我吧，十几岁就跟兄弟们一起混，现在也老大不小了，我想转行，做点正当生意。”
“转行？”酒鬼巴拉克抬了抬眼皮。“你的意思是，想脱离辉利党？”
戈登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呀，不是一般人，有本事做正当生意。”巴拉克端起酒杯闷了一大口。“不过，这个事儿可不简单……”
“这有什么不简单的？”在一旁站了半天的休不耐烦了，一脚踏到椅子上，伸手就要掏出靴筒里的三棱刺。
戈登见状赶紧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
酒鬼巴拉克的两个手下也围了上来，不过很快就被休不可违抗的威严眼神逼退了。
在仲裁人威逼之下，酒鬼巴拉克依然坚持着毫不退让，因为这种事的确不是能轻易答应的。
前世作为“老炮儿”的戈登自然能够理解，哪个黑帮的屁股上没有屎呢？一起干了那么多违法犯罪活动，你拍拍屁股不干了，是想把弟兄们卖个好价钱？还是想让弟兄们下半辈子都睡不好觉？
自己的确应该给人家一个交待，做人不能连这点儿规矩都没有。
不过，以原身的见闻来看，戈登很清楚，这些黑帮和自己“上辈子”一块儿混的那些“顽主”不一样。什么规矩道义都是表面文章，实际上只认一个字儿：钱！
只认钱，这事儿反而好办。要真是跟你讲规矩论道义，就真难办了。
所以，戈登一边儿由着休去施压，一边儿等着酒鬼巴拉克开条件。只要他开出条件，就能办！要赔钱，大不了砸锅卖铁。要办事儿，大不了刀山火海。
他趁机给威压之下的巴拉克递台阶：“大哥，我也跟了你七八年了，我们就跟亲兄弟一样。像我们这种人，谁不想做正当职业啊？谁想一直在枪口上跳舞，直到有一天倒下？”
“大哥你就想想办法，只要能办成这件事，我什么条件都答应！”
此言一出，威压之下的巴拉克终于避开了休·迪尔查的目光，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唉，你小子说的对，只可惜，我们都不像你，我们都没这个机会，也没这个本事。”
“这样吧！老大那边一直有个头疼的问题没解决，我可以跟他谈谈，如果你能帮忙解决这个问题，你脱离辉利党的事他肯定会答应。”
“是什么事？”
“你放心，肯定是适合你去干的事，我会害你吗？”
酒鬼巴拉克让两个手下离开，单独跟戈登和休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辉利党的老大“剃刀巴泽尔”有一个朋友，是贝克兰德市弗利特监狱的官员，至于具体是谁，当然不可能让巴拉克知道了。
大约三个月前，弗利特监狱出现闹鬼现象，已经死了好几个看守和囚犯。
但不知出于什么隐情，这位官员既不报警，也不找教会，而是找了辉利党老大巴泽尔，想让他从盗墓业务人员里，找懂行的人来驱鬼。
巴泽尔一直在因此头疼。自己手底下的确有非凡者，但就那么一两个，而且都出去干活儿了。这种高风险的事儿，让半吊子去干，谁敢？不帮吧，又得罪不起这位官员。
休听完，立马不同意了，她附耳对戈登说：“不行，这太危险了，你只是半个非凡者，我又不擅长对付恶灵……”
戈登拍拍她的肩膀，示意不必担心，随后答应了这件事。
双方约定，明晚还在这个地方，巴拉克要带回巴泽尔的答复。
走出“油腻的强尼”酒吧，休按捺不住问道：“你刚刚什么意思？难道……”
“对，我已经服下魔药，跟你一样，是真正的序列9非凡者了。所以，解决一个恶灵问题应该不大。”
休瞪大了圆圆的眼睛：“戈登，你还真有做侦探的天赋啊！从哪儿搞到配方的？”
“保密，哈哈哈。”
“好吧，不过你还是要小心。我听说，恶灵也是有强有弱的。如果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
“好的，放心吧！”
两人就此在酒吧门口道别。望着休离去的背影，戈登暗自感叹：这年轻人，真是个热心肠啊！
其实休的担心并不多余。即使自己已经是真正的“收尸人”，恶灵也是有强有弱的，不见得都能搞定。再说，还是在监狱这样一个特殊的环境里，万一出点儿什么幺蛾子呢？
不过，这既是脱离辉利党的机会，也是尝试“扮演”的机会。自己想转行做私家侦探，不就是为了满足扮演吗？这个“监狱驱鬼”的任务，就当是提前预演吧！
想到私家侦探社，戈登便止不住遐想起来，回家的一路上，都在盘算侦探社的事。
既然休和佛尔思不想合伙，这件事完全以自己为主导，那就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就行了，就叫戈登·泰勒侦探社。
广告呢，最好找一家便宜实惠的报社来做，毕竟自己目前经济状况不容乐观。买完魔药材料和杂七杂八的东西，积蓄只剩下130镑左右了。这还是自己拼着老命才省下了魔药配方的钱，不然钱包早就见底了……
话说回来，下次再去那个非凡者聚会时，可以把魔药配方拿去卖掉，回回血。
算完经济账，戈登开始挑选合适的报纸。思来想去，他最终放弃了《贝克兰德日报》和《塔索克报》，选择了《贝克兰德邮报》。
前两家虽然是鲁恩王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但广告价格肯定也更高。而《贝克兰德邮报》虽然发行量小，但便宜啊！而且，它是一家本地报社，在贝克兰德区域的影响力不比大报社低。
自己的侦探业务不大可能覆盖全国，能在贝克兰德这个五百万人口的大都市分一杯羹，就足以养家糊口和满足扮演需求了。所以，《贝克兰德邮报》就是最合适的选择。
唉，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啊！打广告的事，还得等到辉利党那边解决了再说咯！
不知不觉，公共马车已经到了蔷薇长街。戈登下车，付了车费，不慌不忙回到了家。
已经到了中午，午饭还没着落。不过，今天难得有空闲，心情也不错，他打算回家自己随便做一点吃的，实在不想再去餐馆享受“鲁恩美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