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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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似乎还残存着一丝抑制不住笑意：“好吧，你赢了！可真够拼的，认真的可爱，这咖啡真有那么让你享受吗？陶醉到舔鼻涕泡！可别撑坏了胃……”
“嗝儿……”小舒配合着天心的话，打了个饱嗝，又有一些酸苦的液体涌上喉咙，尽管小舒不遗余力地掩饰，但还是暴露出苦战之后的狼狈之态：“废话少说，知道自己输了就行，实话告诉你，我很享受这种感觉，我就是乐意、就是陶醉！就算再给我来上十杯、二十杯，我照样还能一口气干下去，知道为什么吗？因为……”
“先生你好，打断一下……”小舒正晕头晕脑地发表着获胜感言，吹嘘着自己的胜利，却被身旁的侍者轻声打断。
“有什么事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小舒困惑地望着不期而至的两位侍者，他们恭敬地站着，一人端着一个托盘，每个托盘上摆放着十杯咖啡。
“这是您的咖啡，一共是二十杯。”其中一个侍者答道。
“胡说！我什么时候点过这些咖啡的，你们可不要讹人啊！我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好欺负的！”小舒又惊又怒，脑袋比刚才更晕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轻飘飘的。
“您误会了，是这样的，这些咖啡是那边的几位女士和先生让我给您送过来的。他们说您给他们点了这么多咖啡，他们喝不下，所以就让我把多出来的咖啡都给您送过来，让您自行处理。”侍者望向往小舒队友所处的方位。
小舒顺着侍者的目光指引看过去，队友们正对着自己做出各式各样的动作，或皱皱眉、或努努嘴、或摊摊手、或耸耸肩，甚至还有对他竖起大拇指的，对！就是那个新来的校报编辑记者，她这个动作到底是什么鬼？
小舒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能展现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你们几个到底是跟谁一伙儿的呀！”小舒不禁在心灵深处呐喊着：“……哎呀，太棒了！正合我意，看到没有？我跟我的小伙伴们之间的配合是多么默契啊，说什么来什么，哈哈……这样吧，帮我把这二十杯咖啡打包，等我回去之后慢慢品尝。我们这里还有正事要谈，你们先去吧。”小舒声情并茂地说道，很显然，他的情感表现力和张力真的是越来越精进了，堪比国家一级演员。
“好吧，那请问……”
“请不要再请问了！记住，我要是没有叫你们，你们谁都不要再过来打扰我，知道吗？你们烦得我头晕脑胀！”小舒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起来，生理上的某些变化让他有些失控。
小舒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变化，是因为他真的头晕脑胀！这么高浓度的五杯咖啡，咖啡因的含量可想而知。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成分被小舒的身体吸收，他的精神开始恍惚，注意力开始分散，情感不受控制，感觉身体轻飘飘的……
他本以为自己按照喝中药的技巧来喝咖啡就能做到万无一失，可喝药是为了让身体更健壮、大脑更清醒，良药苦口，先苦而后精神爽；而这么大量的黑咖啡，他是无福消受的，先苦而后苦上苦。
“好晕啊！莫非这就是醉酒的感觉……难道喝咖啡也会醉？”小舒像狮子狗一般使劲晃了晃脑袋，以保持清醒，现在的他已经无暇顾忌天心看他的眼神了。
他以前从未饮过酒，也从未有过醉酒的感觉，但他看过一些电影和电视剧，那些醉酒人的第一视角镜头都是摇摇晃晃、朦朦胧胧的，此刻自己眼前的世界正是如此。
姑且就把这种感觉当作醉酒吧，就此体验一把一醉方休、与君同销万古愁的豪迈与纵放也好：“来吧，咱俩接着谈正事，你已经输了！接下来你想怎样？不要拐弯抹角，直说吧。”小舒翻着白眼儿嚷道。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咱们能成为朋友，那最好不过，我会对你敞开双手；倘若你选择做我的敌人，那对你会非常不利。当然，这也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所以……给我们一次机会，如何？”天心回归本色。
“可是你已经输了，有什么资格给我谈条件。”
“呵呵，你不会真以为这就结束了吧？我，你还不了解么！”
“我去……”小舒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我趋于保持中立，咱们互不打扰！”
“没有中立，只有朋友和对手，相信我，做我的朋友是你的荣幸！”
“这么说来你是为我好？我倒是很想知道，要是咱俩真的成为对手的话，最坏的情况下，我会陷入到怎样的不利境地？你说说看。”小舒用右手中指在光洁的桌面画着小陀螺，趁着咖啡的后劲儿摇头晃脑，表现出漫不经心之态。
他本想一走了之，但很显然，天心不会就此罢休，必须现场做出个了断！
“这个嘛……你一定不想知道。如果你实在好奇，倒是可以试试，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不过我能保证的是，未来的你在这座城市里是没有出路的，甚至连学业都没法完成。”
“哎……我怎么这么倒霉，偏偏遇到你；不过你也够倒霉的了，偏偏惹上我。你说咱们两个倒霉孩子撞到一起是不是很有缘啊？”小舒挥舞着手臂在桌面上胡乱涂画着，如同一位用狂草字体抒发心中愤懑的狂放诗人。
“你什么意思！”天心保持着最后一丝克制。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同意与你为伍……”小舒突然放缓了所有的动作，左手右手各一个慢动作，显得神秘兮兮的。
“什么事？”天心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
“咱们成为朋友之后，只要我在你的身边，你无论做什么事都得征求我的意见，不对、不是征求！而是无论做什么事都得听我指挥，怎么样？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小舒得意地将手部的慢动作重播了一遍。
他认为自己的这个提议天衣无缝，到那个时候天心如若作恶，他就有了一票否决权；而且自己也可以身体力行、潜移默化影响和教化天心。
可天心又不是智障，想想看，你一个上市公司刚入职的实习小员工，上班第一天就想拥有干预董事会的权利？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对天心来说，这提议完全就是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和赤裸裸的霸王条款，绝无可能接受。
小舒之所以提这样的要求并非无脑，而是希望在彻底翻脸之前能够搏上一搏，说不定单车就变摩托了；另一方面，这也属于一种委婉的拒绝，其中包含的意思是：既然你给我选择的权利，那我同样也给你一次选择的权利，如果你不接受那也不能怪我！
其核心是：小舒不能先翻脸，不然就会变成被动的一方。有理胜三分，毕竟有录音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