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人体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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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小舒拿大壮做“人体实验”的黄道吉日。
为此，大壮足足做了一整天的心理准备，小舒也进行了大半天的风险评估。
这次“人体实验”最大的风险不在肉体，而在于心理。
小舒可能会因此而探知到大壮曾做过的那些“丑事”和脑子里曾产生过的“邪恶想法”。
虽然那些东西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之类的小事，比如捉弄邻家小妹、偷看女生洗澡、暗恋某位同学、拉屎忘带纸……等等，这些都是男孩们成长过程中的必由之路，原本没什么可丢人的。
但谁还没有点儿羞耻心呢！
他明明知道，小舒宁愿自己受到伤害也不可能伤害任何人，更不会做趁虚而入、借机偷窥之类下三滥事，但误伤总是免不了的嘛。
人们对自己好奇的东西，总免不了要瞄上一眼，这一点大壮比谁都明白，所以他才会如此心虚。
他还知道，就算让小舒知道了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糗事，他还是把自己当大哥看待的，但那时的大哥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伟光正”了！
所以今天大壮展现出一副将要上刑场的生无可恋之态。
小舒只能偷偷憋笑而不敢明目张胆地笑出声，只要他笑出来，大壮就能百分之百认为他这个人不靠谱，结局可想而知。
大壮并没有提及“约法三章”的事，这有些出乎小舒的预料，可能是怕欲盖弥彰吧。
今天最主要的目的是测试“黑色闪电”，小舒已经随身携带它近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他与它朝夕相处，黑色闪电使他的感知能力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变化。
最开始，小舒认为自己迅速增强的感知力完全归功于“黑色闪电”本身，后来他才意识到，其根源还在于他自己。
那东西既像是感知放大器，只要它距离小舒足够近，就能为小舒的感知能力带来质的飞跃。
又像是感知催化剂，在增强小舒感知能力的同时，其本身也变得日益强大。
小舒的感知力在日益精进的同时，黑色闪电给他带来的增益也愈发明显。
他和黑色闪电之间仿佛有着某种默契，相辅相成、亦师亦友。
最重要的是，双方的增强效应是永久性的、潜移默化的且不可逆的。
根据小舒的测算，黑色闪电已经使他的感知范围提升至方圆二十米的范围。
至于那块儿所谓的“天香木”，除了发出异香和让他头昏脑胀之外，并不能为他带来更好的体验。
所以今天的实验，小舒不打算让“天香木”掺和。
“大哥，别紧张，你还信不过我么？放心，很快就会过去的！”小舒好心安慰着生无可恋的大壮。
他这句话原本是好意，可处在不安状态中的大壮别的没听清，只把“过去”这俩字听得真切。
此话一出，大壮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地。
小舒只得把脸扭向一边，压抑了那么久的坏笑倾泻而出，再憋就憋出内伤了。
如果大壮能看到小舒那张背对着他的脸，一定会被气个半死。
那笑容由于积压得太久，得到释放后便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嘴角、眼角、鼻孔里溢出，眼泪和鼻涕也趁机溜了出来。
幸好大壮没看到，他也无心去看。
“你怎么了？”大壮一脸茫然，反倒关心起小舒来。
“没什么，就是眼睛里进了沙子。”小舒瞬间收回笑容将头转回来，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脸以平复情绪。
“没有刮风呀，哪里来的沙子……”
……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当人们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不可预知的风险时，即使这风险要很久以后才会降临，人们也会为此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然而一旦风险真正降临结局已定时，面对既定事实，无论这结果有多坏，人们反而会坦然接受。
因为他们明白，事到临头反抗已毫无意义！
此时此刻，这便是大壮的心态。
在夜幕的掩护下，在昏黄路灯的余光中，这里安宁、祥和、纯净一如往常。
还是在学校足球场，还是那个老地方。
小舒盘坐在距离大壮十米开外的远处，正凝神催动感知。
……
他的意识被分割开来，犹如一个完整的细胞发生了分裂。
被分割出去的那部分意识也在发生着分化，形成了另外一片独立的意识空间，这独立的意识正放射出另一种形式的思维电波，仿佛有另一个鲜活的生命体驻留其中。
这两个意识空间既是独立的又是统一的！
因为它们的支配权归属于小舒！
小舒可以在两个独立的意识中穿梭自如。
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精神锁链将小舒的意识和那块黑色金属的内部空间联结在一起，他甚至有时分不清这条锁链的两端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这便是黑色闪电的神奇功效！
小舒与黑色闪电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
从初次相识的陌生、第一次触碰的来电，到贴身的相知，再到现在的相亲相爱亲密无间。
连小舒都无法说明白其中的缘由，仿佛一切都是在无形之中水到渠成。
这哪里是什么金属啊，简直就是一个活物！
与此同时，十米外的大壮正将手缓缓伸向地面上的那块黑色金属，心里预想着之后可能会发生的最坏的结果。
他突然想到，要不要跟小舒交代一声，说一些类似于“要是我出了什么事，请照顾好我的家人！”之类的大义凛然的话语……
下一刻，他的身体便静止不动，像是被美杜莎的凝视石化了一般。
此时，大壮的指尖距离黑色闪电，已不足三毫米的距离。
一股思维的清流从锁链的一端传导向另一端，这股清流的源头是“黑色闪电”！
这股能量波动特征小舒再熟悉不过了！
只用了闪念的功夫，他便识别出它们是属于大壮的。
小舒驱动意识沿着锁链将自己从这片空间腾挪到另一端的空间……
那里竟然囊括了大壮的全部意识！
正如二十五天前的那一瞬间发生的那样：小舒看到了大壮此刻所见，听到了大壮此刻所听，感受到了大壮全部的感受！
现在，这些意识全都属于小舒了，他可以任意翻阅那里存放着的大壮的全部思想，浏览那些记忆片段如同刷抖音小视频一般丝滑顺畅。
小舒不禁感慨：要是能加上自动推送功能就更完美了！
更为神奇的是，小舒还可以对那些能量波动进行融合、共振、再生，从而形成全新的意识。
他试着按照自己的意图篡改这些思维能量。
果不其然，远处的大壮正按照他的意图扭动着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