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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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奶奶依依惜别后，小舒重新踏上学校的归程。
三天前，正是大壮将小舒从县城送回到乡下。
今天，同样是大壮远道而来接小舒回归校园生活。
在大壮看来，今天的小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神清气爽精神焕发，与三天前离开时那心思凝重的可怜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他不禁为小舒感到高兴。
快乐是会传染的，一个人无法长时间生活在只有自己的孤独世界，身体和灵魂总需要额外的扶持。
喜悦和快乐与朋友分享，幸福就会翻倍；绝望与悲伤同朋友倾诉，痛苦至少减半；漫长而遥远的人生之路有朋友相伴，路途便不会枯燥无聊。
小舒也迫不及待地跟大壮分享了他这几天的苦乐、感怀、领悟，还有那一系列重要的决定！
他俩永远有说不完的话，晚自习刚刚结束，校园足球场一角儿，两道身影便已坐定。
昏黄的街灯在远处垂射，人工河在二人身后缓缓流淌，倒映着从远处教室里飘散过来的白色荧光，白光与暗影在水流中迷幻交织，引人遐思。
看台另一侧人影绰绰，偶尔传来男生女生们的欢声笑语，球场中央几对儿青涩情侣在夜色的掩护下窃窃私语。
在这片纯净的小天地里，没有生活的烦恼、没有奔波的压力、没有世俗的诱惑，宛若天堂。
小舒一边感受着周围这一切美好，一边与大壮敞开心扉。
大壮微笑着侧耳倾听，他也乐于做小舒最忠实的听众。
即使小舒的倾诉已经结束，大壮依然保持着沉默，他可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氛围。
就这样，两人静默许久，各自陷入沉思之中。
“还剩不到一年的时间……，你有什么计划吗？”大壮首先打破沉寂。
“我得尽快去蓝海市找到那个人，完成神秘光团托付给我的任务。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要救它出来，它知道一些关于我身世的信息，我要当面问清楚！”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不上学啦？”
“不知道……”小舒的语气透漏出一丝犹豫。
“你一个人么，你可从来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啊！”
“不知道……”
“那就趁暑假，那个时候我的高考也结束了，我陪你一起过去！”
“也好，还有将近一年时间呢……”大壮的提议显然正是小舒所期盼的答案。
“说了这么多，那两样儿东西呢？能不能拿出来让我长长见识？”大壮神秘兮兮地问道。
小舒只略微停顿了一下，向四周简单张望之后，便将手伸向自己的裤裆。
“我勒个去！大半夜的，你想干嘛？”小舒的猥琐姿势吓得大壮一拘灵。
“低调，低调，这是件很严肃的事，好么？”小舒一边低声说着一边继续在裤裆内摸索着。
“老弟，你这技术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什么技术？学会什么？”小舒一脸困惑。
“算我没说，您继续！”
大约二十秒之后，在大壮嫌弃眼神的注视下，小舒终于将手从裤裆里面抽了出来，顺带出来的还有一个手掌大小扁扁的布包。
“那两样东西就在这里面，你自己看。”小舒一边说着，一边将布包往大壮手里送。
“我才不看呢！”大壮像被火燎了一般缩手不迭。
“你刚才不是说想长长见识么？为什么又不看了？”小舒一脸的困惑。
“为什么你心里没点数么？我就想问问：是谁教你把那玩意儿往裤裆里藏的？”
“文明！别说的那么难听，是藏在内裤前面的那个口袋里面好么，我怕丢，所以让奶奶帮我缝了一个口袋！”小舒骄傲地说着。
“真土！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招？”
“我就是山里的孩子，从小在泥土地里长大，我土！我喜欢！你不愿意看就算了。”说完这话，小舒将上半身后仰，准备将小布包重新塞回那里。
“别呀，我看！我看还不行么！”大壮拉住小舒的手臂阻止着。
大壮咬紧牙关，用大拇指和中指的指甲盖儿小心翼翼地掀开小舒手上捧着的包布。
球场的光线太暗，大壮只能将头凑近了才能瞧的明白。
“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呢，一块儿木头，一块儿废铁，还害我沾了一手的……。”大壮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小舒的衣角使劲擦拭自己那两根手指头。
“你能闻到什么吗？”小舒腾出一只手将红色棕牌送近大壮的鼻子。
他想要确认一件事！
“当然能！”大壮慌忙推开小舒的手。
“是不是有种类似于迷迭香的香味！”
“不，是一股蛋蛋的幽骚！”
“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是正经跟你说的，本来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被你藏在那个地方就更掉价了！”
“这是能用钱衡量的么？它们都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
“你的母亲？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没关系，也怪我没讲清楚。老实说，你能闻到这块木头散发出的香味么？”小舒再次向大壮确认着。
“什么也闻不到。”大壮如实答道。
大壮的答案证明了：这种异香只有小舒自己才能嗅到，所以这种异香并不是寻常的香，而是一种特殊的思维能量。
“那就好，那就好。”小舒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他可不想让别人闻到这种浓香，毕竟这香味从今往后可是要从他下体散发出来的，引起误会终究不好。
“再看看这个，我管它叫‘黑色闪电’！名字听起来是不是很酷？”小舒将黑色金属递给大壮。
他想要验证第二件事！
“黑色闪电……长成这样？名字与外观严重不匹配啊！”大壮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去触摸它。
当大壮的手指触摸到黑色金属的瞬间，他的身体如同触电了一般变得僵硬，仿佛化作了一尊人体雕塑。
关于他的一切，都定格在两者接触的瞬间！
小舒也在同一时间察觉到了异样。
就在那一刹那，他感受到了大壮所感受到的一切：
他看到，自己正将黑色金属递向大壮……
他听到，从另一个角度传向大壮耳畔的声波……
他感受到，从西侧吹向大壮裸露脖颈的夜风……
还有大壮那有力的臂膀、坚实的肌肉、沉稳的呼吸……
只是，那种一直存在的迷迭香味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