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戚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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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文宣王府
书房内，戚泰眼中阴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报——”
“启禀王爷，周侧妃身染恶疾，不幸暴毙。”
戚泰面上有些嫌恶，毫不在意道：“知道了，让王妃处理此事即可，不必再来禀报了。”
一个想偷梁换柱的侧妃，还让他在父皇面前颜面尽失，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活着还白白占了他一个侧妃之位，若不是他担心众人起疑，早在生产那日就送她下地狱了。
“王爷！王爷！”
戚泰听见这鬼哭狼嚎猛地摔了桌上的砚台，怒吼道：“说了别来烦本王，都想造反吗！”
门外之人顾不得规矩，砰的一声轰开门，一个大跨步跪在戚泰身前，哆哆嗦嗦道：“东宫……东宫传来消息，说、说——”
“说什么！”
戚泰被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气得心口疼，大喊一声：“还能是青天白日见鬼了不成！还不快说！”
“不是鬼！是活人！”
“卫国公世子没死！”
戚泰猛得起身，迅速窜到这人面前，一把揪起衣领。
“你说什么？”
那人回禀道：“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太子的人找到了世子爷，虽然身受重伤，可人还活着，宫里如今都传开了，绝对错不了！”
戚泰眼中晦涩不明，又惊又怒，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宋瑾辰……真的没死？
“真是好大的福气，好大的福气！”
身受重伤跌下悬崖都没死，这宋瑾辰还真是命大的很。
“人在何处？”
“回王爷，还在幽州，世子如今伤势严重，不能立即返回京城。”
“还……还有一事，宫中传闻这世子爷失去了记忆。”
“失忆？”
戚泰拧着眉，疑心道：“是真是假？怎能会失忆？别是太子又搞出的什么阴谋诡计！”
“回王爷，消息应该为真，据悉太子的人找到世子爷时，世子爷连身边的长随都认不出来，还以为是寻命的仇家，带着伤跑了好几次，好说歹说才让世子爷相信自己的身份。”
难不成是跌下悬崖摔到了头？戚泰细细思索着，太子找人的动静浩浩荡荡，几乎整个幽州都知道，若是宋瑾辰没失忆，肯定会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想办法回京，而不是等到现在才被人找到。
“父皇可有什么动静？”
“启禀王爷，皇上派了许多太医一同赶往幽州，咱们的人也混在其中。”
戚泰点点头，挥手让人下去。
若是宋瑾辰真的失忆，对他而言倒是一个好消息。
他本来想派人截杀宋瑾辰，可现在这样看来，此举十分冒险，还不如好好利用利用失忆这件事。
如今的宋瑾辰……怕是对他皇姐毫无情意，戚泰饶有趣味地看着大靖的舆图，点了点幽州的方向。
桃夭腹中的孩子可是他亲子，他不信宋瑾辰不在意。
“王爷，桃夭姑娘邀您明德居一叙。”
戚泰听见这话不解道：“她不好好养胎，又来找本王做什么？”
竟还把地方定在了明德居，那地方有什么好去的。
戚泰担心有事，不情不愿地赴了邀约。
“哟！王爷稀客啊，今儿怎么来了？”
明德居里，小厮插科打诨着，一路陪笑着送戚泰上了三楼。
“您说的那位姑娘就在里面，王爷请！”
戚泰推开门进去，瞥见屏风后有一道身影，十分不耐烦道：“宋瑾辰如今失忆，对你而言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还不赶紧讨好讨好老太太，跑来找本王做什么！”
半晌，屏风后的人没有回应，室内静默无声，戚泰懒得和桃夭绕关子，脚步一转绕过屏风说道：“本王没工夫和你打哑——”
声音忽而一顿，戚泰拧着眉，分外不解。
“……是你？”
东宫，戚乾与戚灼相对而坐，面前是一副争锋相对的棋局。
“世子失忆之事……他们可会相信？会不会太过巧合？”
戚灼不急不慢地落下一子，瞧着全无章法，像是闲暇之余乱下一样。
“宋瑾辰未死，齐长风就明白自己已经暴露，若是为了安全起见，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他带着人迅速离开京城，偏安一隅另做打算，只是……”
”只是什么？”
戚灼缓声道：“只是他舍不得……”
舍不得多年以来的筹划，更舍不得近在咫尺的成功。
“所以他会铤而走险，强迫自己相信宋瑾辰失忆的消息，抓住最后的时机冒险一搏。”
“那如皇姐所说，世子岂不是没有危险？”
戚灼摇摇头，幽州与京城何其远，齐长风还是会对宋瑾辰下手，是为了试探，也是为自己求一份安心。
“宋瑾辰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脚步，幽州与京城两地都会有不小的波折。”
戚乾仔细思索着棋局，摇摆不定，在皇姐安静深邃的目光里随意下了个地方。
他每次和皇姐下棋，越是磨蹭越会输，偏偏皇姐一分催促他的意思都没有，他却越是急迫。
“宋瑾辰活着，咱们却没有动静，慌得只会是齐长风，蛰伏那么多年的人，到了最后越是沉不住气。”
眼看着就要成功，自然是雄心壮志自得自满。
“听皇姐的意思？是认为齐长风就是幕后之主？”
一个二十出头的寒门士子，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又意欲何为？
戚灼点点头，却又摇头。
“是，又不是。”
戚灼只抛下了这一句话，至于其他的确是没有多言。
“宸妃娘娘这条线查的怎么样了？”
戚乾闻言轻叹一声，疲惫道：“很顺利，该查的都查出来了。”
当时父皇让他查宸妃，他还吓了一跳，后来才明白父皇一直是在演戏。
“可就是太顺利，才让人觉得不妥。”
“这个时候皇姐怎么说这个？难不成……”
戚乾眼中闪过一抹光亮，惊讶道：“难不成这宸妃和齐长风是一路人？”
戚灼点点头，“这宸妃和你查出来的高门显贵只是齐长风的弃子，他自断一臂，只是不想自己牵扯上那些事。”
戚灼又道：“齐长风的籍贯姓名一定是假的，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用齐长风这个名字？”
齐长风、齐长风，戚乾翻来覆去念着这两个名字，恍然大悟。
“是齐，也是戚。”
齐长风，也可以是戚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