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章 伟大者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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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伟大者山脉的西侧，萨兰北方的关隘之前，时间是安德拉102年2月初，在经历了一段和思努曼多侯爵的奇怪的会面之后，一行人也算是要准备分别了。
鲁德本来就是来照看生病的西利萨，既然西利萨已经恢复了健康，他也准备回菲尼了，在萨兰的边界进行了告别之后，鲁德坐上了前往南方的大船。
“一路上来，多谢鲁德的陪伴啊，不过我现在也已经觉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像是流浪的文人一样，去见证更多世界的样子。”西利萨本来只是想要见自己的亲戚最后一面，不过现在他反而成为照顾科洛的人。
天空上的云就如同是波浪一样，从西南向着北方的伟大者山脉聚拢，在那山脉之上是常年的黑云，。
科洛自然是对这种告别的场面不敢兴趣，旁边的小广场之上，为了筹集更多的旅行路费，科洛正在给某个正在游历的画家当模特，只要在广场上站着被画下来就能拿到一天的饭钱，对于她来说没有比这更方便的赚钱方法了。在城市里面就要一直戴着面纱挡住自己的眼睛，科洛倒是无所谓，这样反而因为非常神秘被看上了。
“年轻人就是好，我感觉我自己在那件事情之后突然变老了。”一路跟着一起来的巴尔看着那拥有活力的怪物发出了这种感慨，虽然之前得到了传说之中能永生的魔法石，但是那终究只是说一说而已，就连公主都不重视的东西能做什么呢，发现事情完全没有意义之后，他简直是觉得人生非常失败。
“巫师能活很久么？”尤利亚兹看着那个面具，之前在雷娜洛洛那边也看到的同样的面具，一路上他都没多询问这件事情，但是到了这里，也差不多要分别了。
“不，我是阶人，所以平均寿命稍微会比普通人长一点，但是也就是一百岁左右而已，普通人也是能够活到一百多的。”
“你和那个人……”
“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山上么，我可警告过了，山上非常危险。安德拉的第一任王虽然从巨龙那里得到了伟大者的称号，但是那也是建立在侍从们全都冻死在山上的奖励而已。”巴尔虽然想要寻找一起上山的人，但是他并不希望别人白白送命，本来有交流的另外一个旅行者也差不多快来了，之后有可能还要停留几天寻找一起上山的人。
“放心，就算出事我也不会怨恨，这都是自己需要承受的。”
“另外一个人，他是安图人，提尼妙尔·他塔洛，他是之前的安图王纽斯曼的后代。”
现在的安图王的后裔一直授予安图伯爵的称号，但是并不实际管理安图郡，纽斯曼便是第一个安图伯爵，在此之前菲尼王还未向安德拉王臣服一直保留着安图王号。如今的安图伯爵康克乃是纽斯曼的长子，如今也已经七十一岁了，提尼妙尔则是次子华夫曼的曾孙，今年刚刚十七八岁而已。
“我真的想要见一见呢。”
“危险，和安全是并存的。”
还没有等巴尔说完，奥黛丽已经买好了上山准备用的面粉，为了能够保证在寒冷的雪山上活下来在，这都是必须的，为了防止就算是在走丢的情况下也能保护尤利亚兹，奥黛丽还要稍微为别人做一点。
“你也会吧，少给我贡献一点体力。”
巫师的魔法本身就是很珍贵的，奥黛丽只是因为她稍微比平常人强一些，但是也不可能随便乱挥霍自己的魔法，之前收起天上的星光所获得的力量也要储存起来，而萨兰城以及附近的乡村没有任何巫师，她和巴尔可能是唯二在这里的巫师了。
“这个是做什么的，看起来只是普通的面粉？”
“尤利亚兹，我可不会做太多多余的事情。”
总之最后做成了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大饼一样的东西，但是没有任何味道，使用魔法做出来的简单加工只有外观而已，面前能够填饱肚子加上魔法效果，就已经是能够满足巫师们的需求了。
不奢求做的更好，但是在广场上的科洛却收获了不少私房钱，即使不用吃东西也能存活的她品尝美食只是为了改善自己的精神需求，成为其他人的模特，成为艺术之花，穿着自己觉得可爱的衣服，可靠的黑色铠甲，但是这还是无法完全满足她的渴望，还有对于这个世界更多的美好还没有收入自己的口袋里面。
科洛结束了工作之后已经是黄昏了，大船也向着南方开发，西利萨又写了不少离别的诗歌。一切看起来都是非常平淡，之前和尼亚尤利乌斯的平淡见面让科洛感觉到十分生气，本来应该发生的激烈的争斗并没有出现，这实在是太让她失望了，尼亚尤利乌斯的改变或许是巴尔的魔法，或许是终于见到科洛之后梦想的毁灭。
在这里看着遥远的冰山，那被成为伟大者的山脉是传说之中的巨人的尸体所构成的，关于巨人的过去没有任何传说。
“尤利亚兹，你的巫师朋友们都在干什么呢？”
“那是做一点吃的而已。”
“尤利亚兹，你是不是在害怕我，之前你在梦中看到的事情，我一点都没有记忆。那是过去的事情，还是未来的事情，或者完全没关系。这个时候，你肯定希望拿到被那个叫雷娜洛洛的拿走的能够杀死我的书对吧。”
科洛的手靠在尤利亚兹的肩上，两个小孩子之间的对话周围的人完全不会注意，孩子们在路边玩耍着，模拟着王者统御四方，扮演着传说之中的英雄，他们之间的话语也只会被当作孩子们的戏言罢了。
“杀了你……”尤利亚兹稍微游戏犹豫，她虽然目前没事迹做出什么事情，但是总有一种内心的不安，姐姐经常说不能相信怪物，怪物和人的思维是不同的，生命和死亡对于她来说也是不一样的。
“我或许只要用刀切开脖子就能杀死了，不要觉得我是什么厉害的东西。”
“或许是这样吧，你的皮肤看起来也不是坚不可摧的。”
“在伟大者山脉上有巨龙，巨龙的皮肤又是怎么样的，据说冰龙的皮肤就是冰块组成的，但是冰块是怎么活动的呢，很神奇吧。我就是人类的身体而已，所以我也不理解怪物。”科洛看着那远处的山脉，那雄伟美丽的景色在眼前，但是那确实是非常危险的地方，除了下层有僧侣的寺庙之外，向上几里都没有任何人类居住的地方，几乎没有任何动物，也没有怪物，除了少数的冰龙之外只剩下最纯粹的大自然的力量。
“风暴，就如同日常一样。”
“在山上……好像看到了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科洛稍微看了一会之后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在那遥远的山巅之上，一瞬间竟然能够见到人。
那无尽的山脉。
从整个侯国的西北一直延续到东北，将思努曼多和北方的安曼多分开，三百里山脉之上，大大小小的山峰几乎只能远处观赏，很少有人能够成功到达那些山峰，山上时常会挂起大风，那并非是人类能够前往的绝境。
“你看到什么了？”
“恩……只是看错了而已。”
“科洛的全名就叫科洛么？”
“啊……为什么到了现在才问我这个问题。”科洛不耐烦地将右脚踩在一边的石阶上，她点了点头之后并不觉得有什么，她的名字是完全没有含义的单纯的两个发音，也不存在规范的写法，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只是作为自己的名字而已。
“我只是很好奇，你真的不记得今年之前的记忆了么，为什么会有描述你特征的书呢。”
“我也不知道，这说明我不是今年才出生的。”
“书的上面。”尤利亚兹一下子用手伸入了少女的袖子里面，本来以为能够和科洛一样伸进去摸出里面的书，但是却仅仅是冰冷的铠甲和没有铠甲的手臂而已。
“你要干什么~我可不是这么随便的。”
“别人没办法从你的袖子里面拿东西么？”
“这又不是通往异世界的入口。”科洛拽着尤利亚兹的手拿了出来之后又自己伸进去拿出了关于伟大者山脉相关的书籍，光是她随手拿出来的就有三本每本都有五六百页，这上面详细记录了很多登山者的传闻，从古至今上千年的时间内无数的人来到了山上，但是收获的却是失望。
“是缩小的魔法么？”
“才不是……那个时候你从外面就走到了地下室，是一样的魔法。你感兴趣么？但是尤利亚兹的天赋太差了，你只适合成为战士而已，没办法主动凭空使用魔法的，你有红发的送的魔法武器就已经足够了。”
“我知道，但是总是会好奇。”
科洛笑了起来。
明明已经和巫师在一起这么久了，尤利亚兹还是完全无法理解。
“尤利亚兹，巫师们不是在圣山上建立了大学么，你去那边学习就好了，据说就算不是有用天赋的人也能够学习一些常识然后打打下手，毕竟很多东西并不需要能使用魔法，只要一些基础尝试就能成为学徒了。”
“这样确实是可以，但是我是要继承贝卢诺男爵的，必须要继承才行……假如我不去集成的话，整个家族就会失去这么大的财富来源……”
“就算你无法完成继任，也还是贵族不是么。”
“我知道就算是那样我也过的比普通人好。”尤利亚兹自己也没什么信心，反正自己的父亲从战场溃败之中活了下来，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消息，接下来就是为了报答奥黛丽才跟着她一起旅行的。而去伟大者山脉则是尤利亚兹自己的决定，因为想要了解这个梦，因为巴尔也要去山上冒险，因为各种原因。
“我或许真的是想要去冒险，也想要验证一下，我并不会做预知的梦。”
“你是真的不会的，因为那都是……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都只是一个战士而已，最多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科洛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现在的尤利亚兹正在逐渐向着成为冒险家的性格而转变，这是很快就要成为自己的猎物的象征，但是奥黛丽好像还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仅仅是想要得到一个勇敢者的故事，并没有因为科洛而变得非常敏感。
“尤利亚兹，我也想要去你的家乡看看，到时候能带我去海上看看遥远东方的国度么。”
“我自己也没去过呢。”
“科洛攒了不少钱，到时候可以给你作为导游费的。一个小贵族也不需要太多钱就能雇佣对吧，我知道这里的不少贵族的生活都是明码标价的，有钱人给出合适的价格就能去他们的庄园住一天享受贵族的生活。”
科洛感觉尤利亚兹确实已经差不多了，但是还差真正的主动冒险的完成这一步，这一路上必须要有非常多的困难才行，不是被迫卷入的冒险，之前所遇到的事情都不算是真正的，就算猎捕巨狼也不一样。
“天空、大地、狂风、巨灵、飞龙、冰山、火焰，所有的一切都是危险的，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奥黛丽想要创造的英雄也是科洛想要看到的，那种让人向往的英雄，在自己的手上被制造出来，那样的成就感才能稍微满足贪婪的怪物，永无止境的欲望是不可能永远被填补的，但是那确实是暂时性的快乐。
“一起去冒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