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精神脉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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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并不在城中心地带，而是位于城池后方，背靠山体，单独被划分出来的一块地方。
因为实验可能存在的危险性，所以位置比较偏僻。
这里的守备虽然没有城主府严密，但同样不弱。
还未靠近，罗刹就发现了不少明哨暗哨，分别位于各个方位。
沿途设有道道关卡，以防闲杂人等靠近。
门口处，站着一位面容虚胖，身材略有发福的中年秃顶男人。
他显然提前得到通知，故在此等候。
见陈楚生下车，他连忙迎上，笑道：“城主，您这么忙，有事招呼一声就成，怎么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他叫叶林，现任研究所所长职位，主持所内研究工作。
陈楚生没有和他绕弯子，直言道：“关于异变体的研究，有新进展吗？”
“有，咱们边走边说。”说着，叶林做了个请的手势。
几人进门。
一边走，叶林一边介绍道：“我们拜托佣金工会那边发布有抓捕异变体活体的任务，通过大量的实验研究，现今有了一些喜人的成绩。它们因为受到高能辐射而导致身体异变，原有基因链受到冲击断裂重组后，失去了理性，变得疯狂且嗜血，择人而噬。”
“……”
眼见他有喋喋不休的趋势，陈楚生当即摆手道：“说重点。”
“咳咳！”话语被打断，叶林有些尴尬。
他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说起这些来容易陷入一种自言自语的状态。
平时或许还不觉得有什么，但面对陈楚生，他有种莫名的压力感。
眼前这位老爷子末日前就是位高权重之人，身上弥漫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让他不自觉便矮了一头。
“简单来讲，就是通过一系列实验，我们发现它们的理性是可以恢复的。”
“实验体一号已经能够理解我们所说话语的含义，并正确做出应有反应，继续研究下去的话，它们有重新恢复智力的可能。”
“不过，现阶段也只有一号能够达到这种地步，虽然身体上的异变还没找到办法解决，但我相信也是有办法的。”
“只要我们能够让它们恢复理智，并且解决它们身上的异变细胞，它们或许可以重新恢复人类身份，而不是像一头野兽般活着。”
默默跟在身后的罗刹心中猛然一惊，智力恢复？
开什么玩笑，它们没有智力就已经很不好对付了，还给它们恢复智力，这是想做什么？
开创一个新种族吗？
至于重新变成人类，可能吗？
这是现有科技所能做到的？
陈楚生脸上没有多少神情变化，让人猜不透此时的他心中所想。
罗刹用手肘轻轻推了推黄蜂，小声问道：“星河之城有人做过类似的事情吗？”
黄蜂摇头不语。
他眉头紧锁，似乎是正在考虑这种事情的可能性。
罗刹无言，心中也是疑惑，摇头是代表着他自己也不知道，还是没做过这种事情。
穿过长长走廊，叶林将他们带到一号实验体的研究室内。
透过玻璃窗，几人站在外面也能看清研究室内的景象。
几个同样身穿白大褂的人正在各种仪器前操作不停，看上面浮动的数据信息，罗刹猜测这应该就是所谓一号实验体的身体数据。
隔离室中，一个身披薄纱，赤脚的女人静静坐在桌前，摆弄着桌上一堆散落的零件。
那应该是一种积木元件，小时候罗刹没少玩，他一眼便能看出。
她的手腕、脚踝、腰际乃至脖颈处都有锁链束缚，锁链的另一头被牢牢固定在墙体上。
两位实验人员正站在她身前，一人嘴唇开合，一人拿着纸笔记录数据，似乎是尝试与其沟通。
她不吵不闹，很安静。
单看背影的话，似乎与正常人类并无差别。
黑发齐腰，薄纱轻掩，白皙的小腿微微晃动，时不时点头或摇头，又时不时歪着脑袋，表示疑惑。
“这就是一号实验体，是不是很吃惊，看上去和正常人类一样。”叶林说。
陈楚生点了点头，如果不说，谁会知道这个女人竟然会是一头异变体。
“她哪里变异了？”罗刹开口问。
叶林看了看罗刹，他从没见过这个人，但既然是跟着城主过来的，想必身份也不简单。
对于罗刹的问题，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脑部变异？
罗刹微微皱眉，虽然听起来似乎有些荒唐，但也的确合情合理。
异变是充满不确定性的，谁都不能说没有脑部不会发生变异。
或许，也正是因为其脑部变异了，她才能这般安静地坐在这里。
忽然，仿佛是有所察觉一般，隔离室中的一号实验体突然扭头看向几人所在的方向。
一双血红色眸子出现在罗刹视线中，显得格外妖异，仿佛泛着赤红色光芒一般，璀璨宛若宝石般明亮。
“她是看不见我们的。”见几人惊疑不定，叶林解释说：“这些玻璃都是单面性的，外部可以看见内部，而内部看不见外面。”
几人点头，刚才有那么瞬间，他们还以为对方发现自己了。
罗刹的脸色很难看，看不见？
你tmd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她明明正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你竟然跟我说她看不见？
瞎啊！
刚要开口，罗刹感觉自己脑海一疼，宛如有一柄刀直直插了进去。
眼前视线一阵模糊，甚至出现了重影。
他半蹲在地，抬手按住自己的头，目光死死地注视着隔离室中那个女人。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素净的脸蛋上也浮现出一抹潮红，血红色眸中泛着诡异的光芒。
“你没事儿吧？”
站在罗刹身边的黄蜂察觉到他的异样，伸手想将他扶起来。
“别动，我没……”
脑袋又是一疼，罗刹感觉自己思维都迟疑了半秒，话没说完被硬生生打断。
这个女人有问题，有大问题。
“检测到精神脉冲，强度中等，现阶段无法防御，建议离开此地。”克诺蒂亚斯的声音自脑海中传来，罗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脑补异变，精神脉冲，诡异的女人。
疼，是真的疼。
不同于肉体上的疼痛，这股疼痛感直接施加于脑域。
如果不是自己体内有克诺蒂亚斯连接神经元大脑，他可能在第一波攻势时就被冲散了意识。
厉害呀！
现场这么多人都不找，就找我欺负是吧！
“宰了她。”罗刹突然说。
黄蜂一愣，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陈楚生微微皱眉，他觉得刚才肯定发生了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能啊！”叶林连忙否决道：“她可关乎我们后续的研究，能不能将异变体重新纳入人类体系还得靠她呀！”
“我说宰了她，她就是吸引大批异变体来袭的罪魁祸首，决不能留。”罗刹笑得很邪恶。
黄蜂从没见罗刹笑过，一时间竟然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果然，实力强横的怪人都是疯子。
“你有什么依据？”陈楚生问。
依据？
罗刹无语，他有什么依据，难不成说他刚才被攻击了，还是精神攻击？
“她刚才的精神波动不正常，里面的设备应该有记录。”
叶林接话道：“她的精神波动一直都不正常，时高时低，这点我早就知道了。”
“你就没怀疑过这是种信号源？”
一听这话，陈楚生和黄蜂皆将目光投向叶林。
“荒谬，你是想说她可以不借助任何设备将自己脑波发射出去并且能被其它异变体接收，这是人脑，哪怕她脑部异变过，那也还是人脑，不可能违背基本规律……”
眼见他又开始喋喋不休，想给自己科普，罗刹连忙抬手，强忍大脑针刺一般的触感说：“现阶段的我们赌不起。”
“任何一点可能性都应该被排除，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