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缘起湘西忆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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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公路上，一辆拉风的红色杜卡迪摩托车疾驰而过。
罗绣的头盔下露出的长发，扫在身后殷久的脖颈上，殷久伸手抓了抓脖子。感觉殷久的手离开了自己的腰肢，大小姐轻轻的捏了一下刹车，巨大的惯性带着殷久又贴了上来，“老司机”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公路上。
从早上开始，两个人忙了一上午，眼看着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两人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距离向月轩不远的一栋综合商业大厦。
大厦三十层的云端咖啡厅里，黑胶唱片机放着那首经典的《Yesterday once more》：
回首往昔，
看着它如何在岁月中流逝，
以及我曾有过的欢乐时光，
使得今天似乎更加悲伤，
一切都变了，
这就是我唱过的那些旧情歌，
我记住的每个字眼，
那些古老的旋律，
对我而言，还是那么动听，
他融入到我的岁月之中。
两个人静静地对坐在咖啡桌前，罗绣端着一杯咖啡，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
殷久则是听着歌曲，出神的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大小姐放下了手中的咖啡，看着对面发呆的殷久。
殷久感觉到罗绣在看自己，猛的从回忆里醒了过来。对着大小姐微笑了一下，继而开口说道：“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没等罗绣回答，又继续说：“你想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你烧了他的元婴，他临死还叫着我的名字。”
大小姐，没有接话，只是看着殷久的眼睛，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殷久端起了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在大小姐发作之前开口说道：“其实，尸魔老祖变成今天这样，大部分归咎于他偏激阴暗的性格，但其中也有我的责任。”
“哦？”大小姐显然对于殷久与鬼门的联系很感兴趣。
殷久放下咖啡，继续说道：
“那要从八十年前说起了…”
……
八十年前，湘西灵山地界。
东瀛人进入湘西后，尽显出强盗本色。灵山附近的几个小村落被他们洗劫一空，村里的原住民死走逃亡，各安天命，走不了的老弱病残天天门户紧闭，不敢出门。
东瀛军人眼看这里山势连绵，就在这里建起据点。那据点平日里盘踞着不少东瀛士兵，有人路过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丢了性命。
忽然有一天，几辆军车护送着一个装扮奇特的怪人进入了据点。
有人看到那个人身上穿着宽大的袍子，头顶高帽，脸上还戴着东瀛面具，看上去阴惨惨的，十分神秘。据点里包括军官在内的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似乎地位很高。
一夜之后，据点里突然多了一座巨大的石头堡垒，没人知道那堡垒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就拔地而起，只是从外面看到两道坚固无比的铁闸，日夜都有士兵站岗。
从那天起，一群东瀛士兵开始拿着铁锹，在据点里不停的挖着什么，据点的中间则多了一个大坑。
十多天以后，那大坑挖到了十几米深。挖坑的士兵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阵叽叽喳喳的鸟语喧哗过后，用绞车从坑里拉出一具青铜棺材。
那棺材上边刻着不知名的花纹，村里的老人说，那花纹好像是什么符咒。棺材看上去极重，十几个东瀛士兵硬是抬不起来，最后用滚木搭桥，一点点的挪进了堡垒。
从那天以后，堡垒的铁闸门再也没有开过，里边时不时还传出野兽的嘶吼声，那声音震天动地，蕴含着无与伦比的愤怒。
更奇怪的是，任你天上乌云盖顶，只要吼声一起，立即烟消云散烈日当空，也是从那时起，灵山周围方圆百里，再也没降下过一滴雨水。
今夜，乌云遮月。
东瀛据点外东南方的一处灌木中，两男一女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正趴伏在其中隐藏自己的身形。
三人中，年龄稍大一些的少年大概十八九岁的年龄，头上带着大大的斗笠，五官还算端正，只是面颊消瘦，眼窝深陷，看上去或多或少有些营养不良，不过在那个活下去都是问题的年代，营养不良是每个人的常态，少年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坚定狠厉，就这么盯着据点里巡逻士兵的动静。
他身后伏着一男一女两个半大孩子，年龄都在十六七岁左右。那女孩生的眉清目秀，鼻子小巧精致，唇红齿白，尤其是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十分灵动，头上的长发编成辫子，乌黑油亮绕在头上，用一根银簪别住。
另一个男孩身形生的瘦小，看上去比那女孩还要矮上一份，浓眉大眼，一寸不到的头发乱糟糟的顶在头上，一脸憨厚的样子。
这三人都是鬼门弟子，年纪大些的少年名叫程百川，年纪稍小的男孩叫做江无术，而那女孩名叫袁铃儿，他爹便是当代鬼门掌门袁成雄。
伏在草丛中的三人，江无术先开口小声说道：“程师兄，掌门让我俩来探查这东瀛人的据点，你怎么把小师妹也带出来了，她一个女孩，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和师父交代。”话里虽然有些不满，却显得底气不足。
程百川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没接话，袁铃儿已经抢先开口：“我爹让你们出来执行任务，我说我也要来，结果我爹说什么‘女孩子家家的不要到处乱跑’，女孩子怎么了？我就是让他看看，女孩子一样能干大事，你莫怪程师哥，是我一定要来的，我爹要是责问下来，你们就说我自己偷偷跟来的便是。再说了，程师哥已经到了筑基境中期，还修成了引魂术，是我们这一代的门内第一高手。跟着他，你还怕我有危险不成？”
喘了一口气，袁铃儿继续说道：“我有我爹给的灵蛇鞭，而且现在驱灵术也有小成，真是动起手来，你还不见得打得过我，一会可别拖了后腿，还要我反过来救你！”
江无术本是关心，没想到却触了袁铃儿的痛点，被她像机关枪一样抢白了一顿，登时闹了个大红脸，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程百川见状，对着江无术一摊手，那意思是：“你看，我也没办法。”继而张口说道：“行了，来都来了，再多说也没用。掌门说咱们这里连日干旱，老百姓没有水喝，都是和里边的东西有关，让我们过来探查，也没让我们打架。一会进去，拿好这障目符，不要发出声音，这些东瀛士兵都是些普通人，应该没问题。”沉思了一下，又继续说：“如果有人被发现了，不要慌乱，各自分头逃跑，到后山的溶洞集合。”
江无术、袁铃儿接过障目符点了点头，三人也不在多说，各自隐蔽气息，蹑足潜踪向着据点靠近过。
有了障目符的掩护，三人畅行无阻的潜到了堡垒近前，望着眼前的两道铁闸，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束手无策。
领头的程百川四下里扫视了一圈，忽然发现这堡垒依山而建，堡垒的后身靠近山脚的位置有一处换气窗，用铁栅栏牢牢封住，透出了隐隐的灯光。
程百川对身边的二人挥了挥手，指了指换气窗，江无术和袁铃儿立刻心领神会，三人闪身便来到了近前，踩着山脚旁的一块巨石探头向堡垒里边张望。
然而，就是这一看，惊出了门外三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