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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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特站起身，跟着杰西卡朝外走去，闻言一愣：“第一次？难道还要分好几次吗？”
“觉醒哪有那么容易，除非有神灵眷顾，否则不可能百分之百成功。就算是最简单的初级觉醒，即便能有共同信仰的高阶觉醒者帮助，辅助药剂的药效也十分充足，也会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失败几率。运气不好碰上连续失败的人我也见过。何况您选择的还是神灵已经陨落的旧体系，连神灵的加持都没有，成功率能有百分之二十就已经很不错了。”
霍斯特嘴角抽了抽，追问道：“那失败了怎么办？”
“疯掉呗。”
“哈？”
“噗，想知道的话，一个银卢卡。”
“不就是一个银卢卡嘛，问题不大，您先说，我过后再想办法把它赖掉。”
杰西卡鼓着腮白了他一眼，嘀咕几句才继续说道：“不用担心，初级觉醒还算温和，失败了也只是让灵魂受到轻微冲击，修养几个月就能重新尝试了。所以只要药剂充足，又有充足的时间，这种陨落神灵的旧体系，反而肯定能觉醒成功，但结果是好是坏就不好说了。”
“药剂充足……”
“您放心吧，初级觉醒所需药物一般不会是什么高价物品，而且我之前就说过，伯恩特家族会保证满足您的需要，因为您是家族的朋友。不过，之后的进阶就要靠你自己来，我最多帮您调配药物。”
霍斯特摘下礼帽深深鞠了一躬。
“您太客气了。”
杰西卡微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推开一扇不起眼的大门。
门后的景象让霍斯特一愣。
四周是雪白的墙壁，两排实验台上，试管烧杯烧瓶等各种设备一应俱全。
其中一排上还并排刻着几个法阵，另一排上安装着煤气炉和水池，让霍斯特有种回到了大学实验室的感觉。
但是，这可不符合心里对神秘学药剂师的认知啊。
霍斯特忍不住四处寻找，冒着绿泡的大锅呢？举着勺子的巫婆呢？准备下锅的小孩子呢？
“那是五百年前的神秘实验室，时代变了，先生。”
见鬼，我居然被这个时代的人教训了这句话。
“另外，举着勺子的巫婆在您面前站着。”杰西卡瞪了他一眼，伸出手道，“卷轴给我，我先看看。”
杰西卡并没有打开卷轴，而是双手握住两端，直接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她放下卷轴，绕着实验台缓缓踱步。
“激活魂顶二到四，至少要五毫升螺纹藻汁液液。”
一边念叨着，杰西卡一边打开实验台下面的柜子，取出一个棕色的玻璃瓶，吸出一管墨绿色的液体，一滴滴滴进烧杯里。
“这东西的靶点就在魂顶区，由它来降低魂顶的敏感性，避免误激活是最合适的选择。但光有它还不够，肯定还要配上吸血蜻蜓的眼睛。一颗就够，它的致幻性太强，稍微放多一点，您可能就要爬上公正塔顶唱一晚上明月城之夜了。”
杰西卡用满是恶意的眼神瞟了霍斯特一眼，在他毛骨悚然的同时，打开墙边立柜的锁，从里面取出一个带锁的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几枚有些干瘪的眼睛，大小和普通蜻蜓的眼睛类似，但外形却更像是人类的眼睛。
用镊子夹出来一个，小心翼翼的放进烧杯，赶快把盒子锁回柜子里，杰西卡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就是魂心，魂心太复杂，为了保险起见，干脆直接上尖叫树树皮好了，算了，树皮不行，药效太大，还是纤维吧，三根就行。”
绕到对面的实验台，从下面的柜子取出三根小指长的细线，团成一小团扔进烧杯，随后点燃煤气灯喷嘴，把烧瓶架到了火上。
烧杯里此时是一杯底的绿色液体，粘稠的液体充满了胶质感，火焰稍稍加热，立刻就开始翻滚，咕嘟咕嘟的冒着泡，真像霍斯特刚刚形容的冒着绿泡的汤锅。
“辅料这样就差不多了，不过还差一味主料。”杰西卡诡异的笑了笑，“人面鼠的尾巴，五根。”
霍斯特眨眨眼，有种不好的预感。
“哦，你大概不知道什么是人面鼠，一种受到幻世能量侵蚀而变异的半神秘生物，长着人脸的老鼠，每一只的人脸外表还都不一样。”见霍斯特板着脸，杰西卡抿着嘴低声笑了一阵，才解释道，“其实那只是误解，人面鼠尾巴是植物，只是长得像老鼠尾巴才得名的，就是这个。”
说着，从抽屉里的小盒子中，用镊子夹出五根细细的蔓藤，确实很像老鼠尾巴，关键是它们在桌上还扭来扭去，就像还长在老鼠身上一样。
把蔓藤扔进烧杯，蔓藤受到炙烤，甚至发出小动物濒死的尖叫，杰西卡赶快倒了一试管水进去，烧杯里才恢复了平静。
“这东西是真正的神秘物品，只生长在神秘性比较强的环境里，如果普通人长期接触会被寄生，是致命的威胁。不过煮一会就好了。”
嘴里解释着，杰西卡用食指蘸了点水，在煤气灯周围画下一圈神秘符号，跟着拿起一根玻棒，伸进烧杯里快速搅拌着。
“我的第二个特性主要是分析药性，并不能增强调配的效果，不过现在这样也够了。”
话音未落，玻棒敲在烧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着敲击，下面的煤气灯应声而灭，冒着热气的烧杯也迅速冷却下来。
霍斯特这才顾得上观察烧杯内部。
原本诡异的绿色粘稠液体，不知何时已经转变成了蓝色。
“稍等。”
杰西卡取出昨晚留下的那枚神秘结晶，隔空扔进了烧杯里。
砰的一声，一团白烟从烧杯里爆发，喷向空中。
白雾散去，烧杯里的蓝色液体变成了晶莹剔透的海蓝色，充满了神秘和浪漫的色彩，看起来颇为迷人。
“好了，霍斯特先生。”
杰西卡满意的笑了笑，把药水倒进杯子里，推到霍斯特面前。
“祝您好运，觉醒一次成功。”
“这东西……真的能喝吗？”霍斯特觉得嗓子有点发干。
杰西卡没有回答，只是歪歪头，露出神秘的微笑。
霍斯特一咬牙，端起杯子闭上眼睛。
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