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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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要么看着皇后和高嬷嬷等着命令，要么眼神乱飘，一时拿不定主意。
一漫点了点两人，“你们叫什么名字？”
捧着碟子的宫女将东西放到胸前，低着头恭谨答话。
“奴婢唤做寒枝。”
那包糕点的小宫女出列答话。
“奴婢是松果。”
高嬷嬷赞赏的点点头，“大公主再选几个吧。”
得力的人贵精不贵多，剩下的也不急于一日。
一漫轻轻摇头，“贴身伺候的就先这两个吧，剩下嬷嬷安排就是。没有选中的人每人赏一个月的俸禄。”
剩下的宫女虽然听到白拿一个月的俸禄，但听到被选中的人能贴身伺候大公主，顿时后悔得无以复加。
原来清宁宫内早就传开了大公主回宫的事，但皇帝又没有立刻册封，所以将来的事谁都拿不准，都在观望罢了。但亲眼见到皇后娘娘那饱含慈爱怜惜的眼神，就知道大公主以后必然会有名分。
贴身伺候公主的，基本都是女官，这两人以后一准有品级，心中想着刚才若是自己机灵一些就好了。
“是。”
见又要叫小太监拜见，一漫摆摆手，“先就这两个吧，剩下的嬷嬷安排就是。”
刚才的法子用过了，再用也看不出什么了。且刚刚进宫，什么都不了解，人太多反而是麻烦。
这般折腾着，就已经到了傍晚，一漫被寒枝和松果扶着到了偏殿。
这一天过得甚是漫长，一漫坐在梳妆镜前揉了揉太阳穴。
“公主，可要换下宫装？”
寒枝见一漫劳累，站在一旁问道。
松果听到这话，连忙从宫人手中接过茶杯，快步端了过来。
一漫淡淡一笑，“你们刚刚为何是那样的反应？”
松果摸了摸怀里的糕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婢家乡受过灾，饿过好一阵，爹娘临死的时候说不能浪费粮食。”
寒枝看了松果一眼，松果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低着头不敢笑了。
“你呢？”
“回公主，管理收拾茶碟原是奴婢的本职差事，如今受了公主大恩，必定竭尽全力伺候好公主。”
一个进宫还能有赤诚之心，一个在其位谋其政，责任感强，不错。
“更衣吧。”
“是。”
两人伺候一漫换下衣服，便尝试指挥着宫人们安排就寝的事了。
一漫见两人每下一道指令都回头看看自己，便拢着袖子往皇后寝殿去了。
现在皇后应该还没睡，白日里皇后那么亲近，必然有还有很多话没说。
刚走到殿门外，见值守的宫人正在换班，又听到殿内隐隐约约有声音传出，一漫便靠在外殿的门后挡着身形，留心着里头的谈话声。
“娘娘，如今大公主也回来了，皇长孙也出生了，您有了依仗，万不可再像从前那般把心思放在皇上身，不计较那些妃嫔了。”
“唉，嬷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背后都连同着朝堂，有的......颇得皇上青眼，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岂不是要给皇上的前朝添麻烦吗。如今一漫回来了，以后等她长兄继承了大统，一家人安安静静的生活就是了。”
听到殿内高嬷嬷深深的一声叹息，一漫微微摇头。
皇后的心思未免太过简单，皇位哪里是说继承就能继承的，身在皇家怎么可能安静生活？
皇后根本不适合做皇后，看来这么多年能稳坐凤椅，除了皇帝安稳天下，还要归功于高嬷嬷。
“嬷嬷，你说一漫这么多年会不会记恨我？”
“娘娘放心，老奴看大公主，是个玲珑剔透的，该明白的都明白。今日那选人的法子，就比娘娘年轻的时候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对了，老奴今日听到有人禀报，七公主在掖庭里......”
“这还了得？”
“皇上应该也是知道的。”
“皇上......”
“娘娘可以多让大公主与皇上亲近，也好让皇上多来清宁宫走走，从前皇上最喜欢公主。”
“嬷嬷是说......用一漫争宠......”
“......”
“公主，您在这啊，都准备好了。”
一漫刚抬起手指放在唇边，松果的话就说完了，听到殿内没了动静，一漫走进殿内行礼。
见了礼，皇后拉着一漫坐到床边，两人叙话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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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漫从寒枝和松果口中了解到不少宫里的事情，在清宁宫休整了两日。
放下松果从集贤殿拿来的珍本书籍，一漫忽然想起皇后的脉案，这几日看着皇后早晚都要用药。
寒枝见一漫放下书，微微蹙眉，上前一步，等候吩咐。
“清宁宫附近是不是有一片栀子园？”
“正是，如今开得正好，一出宫就能闻到花香，公主要去赏花吗？”
“去采些回来，给母后做些安神宁心的物件吧。”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一漫带着寒枝等人刚走进院子，就看到一个宫人上前行礼。
“大公主是要去采花吗？”
一漫瞥了一眼后头宫人拿着的花篮，若有所思的看着着突然冒出来的小太监。
“母后有事找我？”
那小太监一愣，明显没想到一漫反问自己。
抬头一看大公主审视着自己，眼神如同寒风裹挟着大雪袭来，身子忍不住一抖，赶紧低下头。
“没有。”
“那你为何拦我？”
寒枝皱了皱眉，与松果对视一眼，也看出哪里不对。对着身后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有伶俐的小太监麻利的围了起来。
那小太监心中懊悔不已，接了福公公的活，让看着大公主不要出清宁宫，出宫就禀报一声，刚才已经有人腿脚快，跑去了。虽然知道是皇上的旨意，但毕竟没有明说啊，若是真的闹僵起来，吃亏的怕是只有自己。如今看这大公主也不是个好相与的，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见那小太监低着头害怕到发抖，一漫也无意为难于他，只是要搞清楚，他背后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漫侧了侧脸，在寒枝耳边轻声道：“你亲自带几个信得过的小太监，把他押到偏殿，把殿门关上，除了我，谁都不许开门，谁都不许跟他交流。”
寒枝会意，点了两个人，上前压住那小太监。小太监刚要出声喊叫，就被寒枝手中的手帕塞住嘴。由于几个小太监围着，在院内洒扫的人都没大看清楚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漫带着松果等几个宫女朝外头走，再没有阻拦的进了栀子园。
浓郁的花香让一漫揉了揉鼻子，但又忍不住鼻尖轻轻触碰一朵精致的白花。
栀子园外正游玩的两个妃子正看到一个少女眼睛半阖，神情柔和放松，一身浅色宫装仿佛为栀子园添色一般，犹如停留的花中仙子。
郭婕妤咬牙切齿的瞪着远处的身影，前几日还看着灰头土脸的，这才两日的时间，这小贱人竟然就大变样了。这跟皇后相像的小贱人难道真是傅家送进宫，帮皇后笼络皇帝的？
“娘娘，那姑娘是什么人呀？”
郭婕妤看了一眼惦着脚好奇往栀子园看的杜宝林，笑了笑，佯装疑惑，“不太清楚呀，像是皇后的娘家人吧，那日我在皇后宫里，皇上为了见她还赶我走来着。”
像是随口一言，言罢就看着一旁的花朵轻嗅起来，脑海中又浮现刚才栀子园中的画面。眼中闪过厌恶，面上柔和的笑意，将花拧了下来，拿在手里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