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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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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证据,嫁给他是我八辈子倒血霉。”

危眠听她骂完就大笑出声,笑了好久,抚掌道,“确是无疑。”

苏蔓野没有被他的情绪感染,反而抿抿唇,开口道,“你是达黎人吧。”

危眠还笑着的脸蓦地顿住,一闪恢复常色,依旧笑眯眯的,“姑娘真是博学多识,连那么个偏远小地方也知道。”

“建国初,南钺与达黎于边境打了一场,各损折将士七万不等,后与达黎人签订协议,各退三分,自此互不沟通,已经四百余年。”

危眠勾起一边的眉峰,恰好滚水扑腾扑腾地舔着茶顶。

他没有回答苏蔓野的话,举着茶夹将那青色的滚茶倒进骨瓷杯中,小心地端到她面前。

“外面那么冷,肯定冻坏了吧?先喝口热茶。”

举起茶杯抿一口,入口香气四溢,闻着寡淡,却是藏香的好茶。

“你不是普通达黎人,是王室宗族子弟。”

他的身影微微顿住,声音依旧是笑,“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达黎不产黑晶,单靠进贡,民间是拿不到数量这么多的黑晶做额饰的,更何况……”

“嗯?”

“危应该是危尔戚的化称吧?它是达黎国度的王姓。”

危眠弯着眉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气场和缓下来,“这样博识,在达黎你可以做个御笔史官。”

“不过尔尔。”

“你还可以看出什么来?”他撑着下巴,抿唇笑问。

“你是个分封王侯,而且……”

危眠的表情瞬变,眼睛一眯,“何以见得?”

“腰间彩饰玉牌,这种颜色的赭石只有北面的山洞中有,产量极低,所以达黎的王室会收砂石税做玉牌用,倘若不是国君,那只能是王侯……”

“还有呢?”

苏蔓野闭嘴不谈,危眠看着她的眼睛,那一汪绿色像是积蓄许久、不知深浅的潭水。

他把腰间的玉牌全部摊在桌面上,指着其中一个道,“这个,你认识么?”

苏蔓野不说话了。

“别怕,如果你信任程兄的话。”

“你手里有军权。”

危眠笑容渐渐浮现出一丝诡异,问道,“怎么说?”

“半面犀牛符,达黎的铸符工业极繁荣,绕是这样也无人能仿军符,不仅因为达黎的两相军符工艺极高,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苏蔓野看着他紧紧握住腰间的铜符,“另外半面,不是犀牛。”

他猛地站起身,左右踱步两圈坐回来,看着她的眼睛:“这些就算普通的达黎人也不会知道。”

“的确。”

危眠抬眼看她一眼,抿了一口茶平复心情,“你是传说中尹渊的那个女弟子。”

“你认识先生?”

“我不仅认识,你知道的这些,也是我教他的。”

“原来如此,他有与我说过,和达黎有些渊源。”

“难怪难怪。”

危眠笑得微眯起眼睛,“我还在好奇,程兄这样趋利避害的一个商人,怎会冒着得罪摄政王那老狐狸的风险,也要硬保尹渊,差点儿把自己的命折在那狐狸手里,原是有这重关系在。”

苏蔓野耳朵微动,“你说什么?”

危眠笑起来,没回苏蔓野的话,反而转了口风,“尹渊的学生,我敬你一杯茶。”

她不依不饶:“烦请您告知我,他与我先生,如何?”

危眠但笑不语,似乎是明白些什么,偏偏不和她说明白。

“想来程兄要晚些时候才回来,若是姑娘急,我着人去问问。”

苏蔓野看着他的神态,了然今日问不出答案,便道:“你就告诉他,是京西苏家的。”

危眠勾勾唇,低头煨茶,“好。”

他唤来了个小厮,吩咐几句,见小厮将门掩上,便继续去给茶添点炭火。

“想不到程兄不读通史的人也娶了个饱读诗书的女子,可见是好运气。”

“不是好运。”苏蔓野低着脑袋,双手捧着茶杯,闷闷地开口。

他张开的唇顿了一下,仍旧是笑得眉眼弯弯,“怎么不是好运气?”

“我不适合做妻子。”

危眠给她斟满茶,屋子里燃了炭火,四周暖融融的。

他将额角的黑晶摘下来,把头发捋平,温柔地笑着,看着她的眼睛。

“我倒觉得……合适得很。”

苏蔓野紧握着茶杯,很久后才小声地说道:“谢谢。”

她已经两年没有与人交谈,说不出什么多余的话来。

危眠却不在意,却侃侃而谈,“若将来有机会,夫人可以达黎游玩,那儿落日连荒漠,策马奔腾,不失为豪迈。”

苏蔓野摇头,抬起脸看见他墨绿色的眼眸。

“可能,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若是夫人得空,随时去,危某随时奉陪。”

她平静道:“多谢,不必了。”

危眠的眼神在她身上逡巡着,极快地收回去。

“说起来,我们都以为程兄不会成家,没想到他竟是最早的。”

“他的性格不好么?”

“夫人要听真话?”危眠歪头,看着她的表情。

苏蔓野点头:“你说吧,我无妨。”

“程兄相貌俊朗异凡,位高权重又堆金积玉,自然很多闺阁小姐喜欢。”

“这倒也是。”

“生得好也罢,说话又有趣,先前这院儿里的姑娘婆子们无事时,有胆大的便上前与他说笑,他得闲时就同她们多说几句,把小姑娘逗笑得脸都红起来。”

“他成婚后也是差不多的性子。”

危眠细细地打量一番她的表情,发现她果真一点儿也不见伤心难过,便接下去说。

“常有些世家宗族里的小姐托丫鬟来问他生平,知道他的身份才不敢起心思。”

“我不信。”

“给夫人说中了,有些小姐不死心,只说做妾也无妨。”

“他好似未纳过妾室。”

“是没有。”

危眠解释着,兴致勃勃地揭兄弟老底,“他也就是个衣冠禽兽,嘴上说着舍不得如此温婉的小姐做妾,把人逗得心花怒放。”

“实际程兄是顾及尚书家得皇上青睐,若是长女没过门先纳妾,怕不好给苏尚书交代而已。”

“我也不在乎他纳不纳妾,叫他从今往后放宽心。”

“现在就是叫程兄纳妾他约莫也没那心思,三年前回来就变了大样子,整日脸上没个表情,阴郁寡言,可怕得很。”

话音刚落,门口的异兽环便响起来,他瞬间正襟危坐,“进。”

是刚刚出门去的小厮。

回来得倒快,他飞快地穿过堂中,半跪在地上,是达黎的礼节。

“程兄呢?在上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