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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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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冰凉的河水没过颅顶,苏蔓野猛地惊醒,程烬玄不会水,掉下去必死无疑。

苏蔓野近乎是没有思考地随着他跳下去,冰凉的湖水紧紧包裹着她的身躯,又冷又刺骨,她猛地扎入水中,看见烟灰色的衣裳。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只想着,程烬玄不能死。

若他死了、若他死了……

来不及想更多的东西,苏蔓野憋着气游向他,从身后揽住他的腰,不会水的人在水中很难浮起来,他呛进水,身子重得很。

她憋着气往水面上游动,用尽全力猛地冲出水面,将脑袋搁在他肩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身前的人一动不动,苏蔓野伸手拍他,一低头却发现湖面涌起一大片的红色。

那根本不可能是手掌割裂会有的血量,那血多得像是撞破脑袋!

“程烬玄?程烬玄你醒醒!”她的手脚发冷,一直在他耳边呼唤着,声音不可自抑地带上哭腔。

一声比一声急促。

远处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有人落水了”,她抱住他,费尽全力,只能祈求救援的人来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直到看见远处的人从蚂蚁般大小渐渐变成枝桠,最后长成一条线,她终于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耳边有个低低的哭声,似乎是个女人。

苏蔓野的意识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慢慢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不熟悉的院子,身上又凉又重,弄湿的衣裳没有换洗,脑袋嗡嗡作响,她扶着额头缓缓坐起来。

突然猛地一股大力撞来,苏蔓野从身下的硬质木板滚落,重重地摔到地上。

半边身子都摔麻,口腔里都是血的味道。

她闭着眼睛扶着一旁的树干,明明反胃的感觉已经涌上来,可努力很久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那个女人仍旧低低地哭泣,苏蔓野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眼看到她,她的婆婆,程烬玄的母亲。

她理解她为什么生气,于是便只跪在那里任她欺辱。

程太师拉着她的手安抚,她伏在他的肩上,像一只快要溺死的鱼那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苏蔓野好不容易顺了气息才反应过来,她哭得这样伤心,定然不是为了她。

所以……程烬玄怎么了?

她猛地支起身子想要站起来,但身子太过虚弱又重重地摔回原处。

膝盖生痛,大抵也会淤青一片。

程太师看她如此狼狈,只叫一旁诺诺不敢上前的予欢将她扶起来。

予欢满脸的泪花,飞扑过来拥起她,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她缓了好一会儿,全身器官归位,张开嘴,却发现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予欢,程烬玄怎……”

话还没说完,又剧烈咳嗽起来,咳出了一手的血。

予欢吓得满脸都是眼泪,予喜站在门口大概是初得到消息,尖叫一声冲进院子里就上前扶苏蔓野。

予欢见她的妹妹扶着,便转身上前两步向大夫人跪下,狠狠地磕了两个头:“求大夫人不要责罚少夫人,她并非有意,实在不是她的过错。”

苏蔓野想说话,却连眼睛里也是血蒙蒙的一片,脑中刺痛,听见大夫人的尖利的斥骂:“我就知道娶个庶女回来没有好处!要是,要是尧儿没了,要是他度不过去这关,我一定会亲手杀掉你!你个……”

她实在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女医照顾她一些时日,说程烬玄受了很重很重的伤。

失血过多,昏迷七日不醒,几次在鬼门关徘徊。

程家整夜整夜的哭声响起,礼佛堂的香终日不散。

程大夫人病了,程太师的头上也生了许多白发。

第八天,程烬玄终于捡回一条命。

苏蔓野听完,沉默很久,拟好和离书,麻烦予欢交与他。

予欢将她拟好的和离书原封不动地拿回来,郑重地交到她手中。

她打开那封书,里头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痕迹,和她递给他时一模一样。

“少爷拿到以后默默良久,说过几日给奴婢,再去问时,管事说他带着阿澜到江南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身上的伤都没有好全,怎能受得了车马劳顿。”

“去了也好,我们,还是不见了。”

苏蔓野失踪过一次,第二日被人从破旧的民房里找到,予欢去领她回来,说:“夫人,程家的势力很大,无人帮助你逃不了的,除非和离。”

苏蔓野跪在殿前,求她的婆婆绕过她。

她面色冷淡,看着她的样子,只说:“除非,你把我儿带回来。”

程烬玄一去就是三年,再没回来。

只有年关时他会寄一封家书回来报平安,予欢托管家去看了一眼。

那里头连膳房的伙夫也提到一句,唯独没有关于她的只言片语。

她托人将她写好的书信递给他,三年里也没有任何音讯。

四月廿五,她决心独自去江南,见他一面。

把他带回来,还给程家。

三年来,苏蔓野一个人生活,几乎一整天也不说一句话,只是看书、着书、睡觉和发呆,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久到她早就已经放下。

是时候结束了。

苏蔓野将这三年写的书编成一册,卖给将军的幕僚,换了四十二两纹银。

又将自己另一些小注打发卖了,换取去江南的路费。

最后雇一辆长行马车,留下一封书信给予欢予喜,只身踏上去江南的路。

十几年的学识换不来一口饭,她总是在想,一首诗究竟能不能吃。

马车的车夫一路上还算照顾,待入了城,她将手里的银子统统给他。

他欢天喜地的,说是要给他妻子和小孩买只烧鸡回去。

苏蔓野在城内找了家破旧的旅舍住下,水土不服连烧两日,在第三日幽幽转好。

窗外依旧在下雨,江南的天像是锅里的小筛勺,雨点从洞眼儿里滴落。

粒粒分明,不大不小,不急不缓,下个没完。

她不太适应这样湿润的气候,住的旅舍潮湿阴暗,墙上生着黑斑,空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臭味。

窗户外黛青色的石砖,好像与天长到一处去。

江南的烟雨果真是青色的。

她撑起粗糙的油纸伞,揣着她拟了三个月的和离书,走出旅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