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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青楼与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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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客栈暂时关闭了,说是改造,这在杨家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这家客栈多多少少有些盈余

杨垣紫给出的解释是扩建,这要现在说弄个妓院,消息传回杨家庄,指不定惹出啥事来。

杨元奇头大,杨家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

杨垣紫本来还有想法,把母亲的嫁妆运到开封再变卖,那里消费能力更强,能卖出个好价钱,现在只得提前变现。

杨垣紫有些发抖,这笔钱要是打了水漂,老杨家就得几年缓不上这口气。

杨元奇把青楼规模一减再减,能省则省,钱还是不够。

“你真要把杨家这个花园划到院子里去?”

杨垣紫有点发愁,这么搞,杨家就剩下一栋房子,这老爹老妈要是过来住,都没个地方散步。

“嗯!杨家这个花园稍微改动一点,道路再弯绕一点,水系稍微调整……”

“我说得不是这么改?你一个妓……院,弄栋大楼不就得了。勾栏院重要的不是人吗?非得弄这种调调。”杨垣紫道。

“前排客栈是勾栏院,后面却不是。我把杨家宅子划这么多进去,不是让人来嫖娼的。甚至前面那排我也会尽量提高档次。”杨元奇说道。

杨垣紫有些慌,这动静太大。

杨元奇解释说“开封府那边的青楼我们没见过,还没听过吗?对,这里得叫青楼,不能叫妓院。格局打开。”

杨垣紫说“我怎么觉得青楼和妓院没差别。”

杨元奇道“老姐!那是你们女子的想法。男人可不这么想,有时候大家就是这么矫情,妓院是妓院,青楼是青楼。”

话到这里,杨垣紫心情松懈不少,似乎老弟要开的还真是青楼,不是妓院。

杨垣紫又想起了另外一个难题“你要是青楼,那对女子的要求就高了,这比建楼更麻烦。”

杨元奇这下搭不上话,这才是如今最缺失的一环,杨家不是人口贩子,这事要干了,他的腿就真的断了。

太原府,卖肉为主的勾栏院多,卖艺为主的青楼真不常见,上档次是一家没有。从这方面来说,杨元奇这家青楼开出来,还真能赚点钱。

所谓上档次不是现在他们改造的硬件,这是次要的,关键是里面的女子。

杨元奇已经让王婆在周边采买小姑娘,她本来就走街串巷,加上她的行当有些关联,不逼良为娼,一样能寻得一些。再说,只要价钱给足,还能周边勾栏院挖几个头牌来。

但这有违杨元奇的本意,那他这个青楼就只能卖肉,没有艺可卖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这个青楼缺个台柱子。这可不仅是漂亮,诗词歌赋也必须达到一定程度。这种人选想想都不可能。

杨元奇道:“必须找到能调教小姑娘的老师,太原府有没有?”

杨垣紫一巴掌扇在杨元奇脑袋上“你问我?欠揍?你老姐会知道这些?!”

杨元奇龇牙咧嘴,他也是晕了头。

“我让杨力盯着这里,这事我得自己去办。”

杨元奇得自己跑这趟,青楼要按他的想法成型,那这些撑门面的台柱子和调教的老师,就得他自己确定。

杨垣紫有苦说不出,怎么老弟这是要去考察风花雪月了?她现在有点后悔,怎么就答应开这个破劳么子的妓院——不对,是青楼。

“白鹭,白鹭——你过来!这段时间,你家主子去哪里,你就跟到哪里?寸步不离,他要是敢在外面勾三搭四,任何时候你都通知我,我来打断你家主子的腿。”杨垣紫恨恨的丢下一句,转头跺脚离开。

白鹭算是明白了,她哪里能管自己的主子,惨兮兮的快哭了“少爷,主子爷,你倒是消停一下啊。大小姐说得再狠,最后断腿的也是奴婢啊。”

杨元奇摆手“行了行了!你跟着就是,我才没这个兴趣,现在愁得要命,哪来的闲心。”

……

杨元奇找几个掌柜打探一番,随便去了一两个地方,果然都是卖肉的多,仅有的几个卖艺的,那也就是忽悠一下商贾,真要过来几个青衫,估计得笑掉大牙。

难道真要花大价钱去开封请几个?杨元奇估计给钱别人都不一定来。

干这行的,还有什么地方比在开封更好?那里才是大宋风华所在,皇亲国戚,进士举人、落魄学子,各类人等数不胜数,那里才是她们待价而沽的地方。

……

杨元奇垂头丧气的走在太原府的街道上。

白鹭轻轻的舒了口气,少爷虽然进了几个勾栏院,都未驻足太久,一会就离开。这么看,他的确是考察风月,无关其他。

……

突然。

一曲琴声悠扬飘入耳帘,旋律动听得直透人心,似那落花般的轻盈、婉约。

杨元奇听音辩位,在隔壁的高墙内,这里是座庵堂。

杨元奇顾不得那么多,一个翻身跳上高墙,看来从小练的把式有点用,以后窃玉偷香很方便。

穿过一个小林子,杨元奇循声望去,只见远处一女子正在亭中抚琴。

女子一身素袍僧衣,低头垂眉,好一个楚楚可怜状。她十指芊芊,指尖悠然舒缓的在琴弦上游走,乐自指发,而伤由心生。

琴音萧,枉凝眉,浮生若梦何人醉。

一曲作罢,音淡人倦,女子抬起了头,一脸怔然的看着面前不远处站着的杨元奇。

杨元奇回过神来,一个行礼“这位女……师傅?小子无状,琴音绕梁,倒不是有意打扰。”这就是素颜美女么?杨元奇有些炫目,最是那一低头的风情。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女子问道,现在已是傍晚,园子的门早已紧闭,也只有这样她才会抚琴,省的来人打扰。

杨元奇指了指天空。

女子奇怪不解。

杨元奇无奈道:“翻墙跳进来的。”

“……”

杨元奇一声叹息:“女师傅琴声哀婉悠扬、典雅凄清,倒不知有何伤心事,千帆过尽,此情依旧。”

女子今天弹奏的曲子实为欢快,只是没来由心下郁结,想起自家身世,有点自怨自艾,琴由心生,不免露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