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今天你没空上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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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要去美国？”亦轩激动的跳了起来，“我想和你一起去。”
“我们情况不一样，我觉得吧，你还是得听听家里的安排。”莫离用平和的语气，开始了他的又一次劝导，“你家里安排的，必定是最好的资源，而我，只能靠自己努力。”
“话虽如此，”亦轩说不下去了，他忍住了，把“舍不得你”几个字咽了回去。
莫离沉默了，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不提这个了，反正靠商演的报酬和奖学金，我也能活得下去。”亦轩笑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窘迫，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能不向父母伸手的继续活下去。
又过了几天，莫离去学校门口的便利店买东西，孙晓琳却不在。
跟新来的店员一打听，说是孙晓琳生病辞职不干了。
莫离赶紧一个电话打了过去，电话那头的孙晓琳却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没办法，莫离联系了院长妈妈，这才得知，孙晓琳得了白血病。
“我们院里已经给了她一笔治疗金，只是，这个病吧，是个无底洞啊。”院长妈妈叹了长长一口气。
莫离，沉默着。
孙晓琳，他幼时最好的姐姐，时时处处无微不至的关心着他保护着他，现如今，偏偏得了这么凶险的病，为什么好人却没有好报呢？
“莫离，你在听吗？”院长妈妈声音哽咽。
“嗯。”莫离轻哼一声。
“福利院这边，确实也拿不出经费给她去做骨髓移植手术，”院长妈妈确实挺无奈，“但是晓琳也才刚过十八岁吧，这么好的花样年华，如果不动手术，这病恐怕是撑不了多久的。”
“我，我再想想办法。”莫离知道，自己的回答很无力，他能有什么好办法？
“她现在在哪里？”莫离想第一时间见到孙晓琳。
“第一人民医院，血液科住院部，你去找找吧。”
“那我赶紧去了。”莫离挂了电话，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匆匆坐上公交车。
医院里。
孙晓琳见到莫离，第一眼便是满满的绝望。
几天不见，眼窝更加深陷，还有浓浓的黑眼圈，眼皮肿的厉害，不用想就知道她哭了多少回。
莫离被震撼到了，这种眼神，太让人难过了。
“手术要很多钱吗？”莫离开口问，他能找到这儿，自然已经知道了孙晓琳的病情。
“医生让准备几十万，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呢？”孙晓琳说完，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夕阳。
看起来，孙晓琳是想放弃。
“钱的事你不要担心，我会跟你一起想办法。”莫离说着，直接把存在手机银行里的国家奖学金2万块钱，划到了孙晓丽的微信里。
“阿莫，这怎么可以呢？”孙晓琳瞪眼看着莫离，满眼惊讶，“这，这可是你的奖学金？”
“没关系的，就当我借你的，以后有机会再还我好了。”莫离轻描淡写，不然孙晓琳有拒绝的机会。
“唉，我拖累你们了。”孙晓琳说着，抑制不住的流泪。
莫离也快哭了，却又怕自己的情绪影响病人的心情，“你好好休息，我还得赶回学校。”
事实上，莫离做家教的时间快到了。
紧赶慢赶，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还是迟到了五分钟。
好在张老师不计较这些。
给她女儿上完课，莫离这才又回到便利店里，买了一个面包。
“你今天他怎么吃起宵夜来了？”亦轩在宿舍，其他两个室友不在。
莫离实在没忍住，把孙晓琳的事情告诉了亦轩。
“要是在平时的，我拿点钱出来是完全没问题的，只是现在，唉。”亦轩也从没把莫离当外人，总是有一说一。
“我知道你为难，可是，你和你爸爸之间，也不能老是这么别扭着啊，你都多久没回家了。”莫离嘀咕着。
“先这么拖着吧，钱的事情，我们一起想办法。”亦轩回答。
“嗯。”莫离回答。
第二天，莫离从学校门口骑公共自行车去医院看孙晓琳。
却在自行车的篓子里看见了一张小广告。
上面写着，日结，一千起，上不封顶。
还有这样的好事？莫离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个男的，自称黄经理。
被对方问了年龄，身高，体重，莫离想问问具体工作，黄经理却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去面试。
亦轩跟着赵老师忙去了，莫离也没个人可以商量，又惦记着孙晓琳缺钱，于是一个人去了那个地址。
原来是金碧辉煌夜总会。
莫离只想用四个字形容这个地方：纸醉金迷。
想掉头离开，却又想起了孙晓琳躺在病床上那绝望至极的眼神。
莫离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被一个适应生模样的小伙子带到了二楼的经理室。
“小伙子，你要是急用钱的话，我们这儿就是你最好的选择。”黄经理上下打量着莫离。
这孩子，帅，真帅，形体也不错，就是黑，不过，也有人喜欢这一款。
“具体工作是什么？”莫离涩涩的开口问。
“很容易的，就是晚上陪客人聊个天，唱个歌，偶尔，喝点酒。”黄经理笑眯眯的解释道。
“可是，可是我的年纪，还……”莫离为难道，这工作怎么听着都不太正规。
“怕什么，”黄经理打开一个证件册，里面密密麻麻都是身份证，“不就一个证件嘛，包在我身上。”
莫离不说话，咬着下嘴唇。
“小伙子，都2024年了，人呢，就要放的开，你来，是为了挣钱，我们这，客人有的是钱，这叫各取所需。”黄经理站起来，把莫离前前后后仔细看了一遍。
“那，那我试试吧。”莫离咬着牙挤出这么一句话。
“这就对了嘛，来，站在这儿，”黄经理指了指一堵白墙，“我给你拍张证件照。”
“我穿的这体恤，可以吗？”莫离心想，证件照至少应该穿个衬衫。
“衣服不重要，可以p上去。”黄经理笑了，这孩子，真傻。
“那我，回去了。”莫离说。
“别啊，今天你没空上班吗？”黄经理挽留道。
莫离一想，今天倒是不用去家教，“有空，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