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意外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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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婷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房间，她慢慢坐了起来，呆愣在床上。
她现在的脑子一片空空，什么都想不起来。
敲门声停下了，随后，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穿绫罗绸缎，保养得当的妇人来到了墨婷床前，在她身边还跟着两个看起来不大，身上的衣服也不如她华丽的小女生。
“吾儿？可还安好？”妇人一开口，语气不怒自威。
“母皇，我……”墨婷下意识的想要回答，但被妇人打断了。
“安好便行。”妇人点点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墨婷，恨铁不成钢，“身为我大雍最为尊贵的公主，为了一个卑贱到连出身都没有的奴仆如此低声下气，你的尊贵，你的傲气都已尽失吗？你忘了我当年的教诲吗？”妇人看向墨婷，眼神中有着心疼，但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更甚。
“大雍……”墨婷愣住了，她看向妇人，她的面容变得清晰起来，如潮水般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之中，将原本空白替代。而妇人的脸也和她记忆之中的人慢慢重合。
是了，这里是大雍，拥有着最为广阔的疆土，百姓安居乐业，商业繁荣，农业兴盛，是一个百年盛世。而她，是大雍的长公主，大雍唯一的公主，也是大雍未来的帝王。
她，是明离。
而那位妇人，是当今帝王，雍昭皇帝，明曌。
“明离知错，明离甘愿受罚。”墨婷，或者说明离从床上下来，对着明曌跪了下去，“明离经此一事，已看清他之心意，明白己之责任，知晓之前自己是多么的任性，多次让母皇失望，明离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也不会了！”说着，明离对着她重重的磕了下去。
明曌看着眼前的明离，这个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唯一一个孩子，久久不语。
“明离，非是我不信你。”良久，明曌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心疼，“只是，我不信有人能在一朝一夕中改变。”明曌看向她。
“母皇。”明离抬头注视着明曌，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坚定，对着明曌又磕了一个头后，道：“听闻边疆局势紧张，明离愿亲自前往，为母皇带来胜利。”
“只一个人？”明曌看向她，眼神犀利。
“只我便行！”明离点点头，看向明曌的眼神坚定，没有退缩。
“好！”明曌拍上桌子，“若你为我带回胜利，你想要的，你想要什么，母皇便给你什么！”
“母皇。”明离却是开口，“明离不想要什么，明离只想求一个恩典。”明离看向她。
“你说。”明曌冷静了下来，她看着明离，眼神逐渐冰冷。她想，若是再与那人有关，她不介意驳明离的意愿一次。
“母皇，若是边关危急，希望母皇能够给予我不用上报，直接行动的权利！”明离看向她。
“只是这个？”明曌有些惊讶。
“只有这个。”明离点点头。
明曌沉思着，她看向明离。若是其他人对她提出这个要求，她都会怀疑那人是否是想借着这一个恩典来行什么叛国之事。但是明离……明离！
“好。”明曌看向明离，一脸严肃。“传朕口谕！”
明离跪直，抬头看向明曌，“儿臣接旨。”
“七日后，良兵三万，由你亲自带队，直去漠北！朕于雍都待你捷报频传！”
“儿臣领命！定不负母皇器重！”明离道。
明曌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侍女将明离扶了起来，让她在床榻坐好，“那你便好好休息。”明曌站了起来，阻止了明离接下来的动作，“休息好后，自己将闹剧解决，七日后动身。”
“是。”明离坐在床上看着明曌，眼神坚毅。明曌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侍女离开。
在明曌离开之后，明离整个人终于放松了下来，她直直地倒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床上的柱子。因为长久跪着的膝盖隐隐作痛，后背的衣服也已经被浸湿，但冷汗却并没有停下来。
“母皇……”明离下意识的脱口这两个字，记忆再一次如潮水般袭来，但马上，一股割裂感随之而来，将记忆全部揉碎，置换，随后快速闪回。
明离的记忆混乱且无序。而在这种无序的状态下，明离沉沉的睡去了。
再次睁开眼，窗外已经一片黑暗，窗前的烛灯被点亮，整个房间萦绕在昏黄的烛光下，看起来温馨又孤寂。
“殿下，可是醒了？”门外传来一个女声，是明离的贴身侍女碧珠，也是她的暗卫。
“嗯。”明离回她道。
“殿下，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既然你醒了，那我便通知她们布菜了。”碧珠道。
“可以。”明离换好衣服，淡淡回道。
门外的声音消失了，过了好一会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几个穿着一样的小侍女手捧着食盒走了进来，将菜一一放置在桌上后低头恭敬的退去，等她们离开之后，碧珠一身绿服走了进来，对着明离行了个礼，拿起桌边的另一双筷子将每道菜都试一次。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碧珠对着明离躬身道：“殿下，可以用膳了。”
明离点了点头，走到桌前开始吃东西。桌上的菜宴十分丰盛，色香味皆俱全，但不知道为什么，明离觉得没有什么胃口，甚至有点反胃。所以哪怕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明离也随意只吃了一点点，随后看向碧珠。
碧珠会意，赶忙出去喊人收拾屋子。待这些东西都收拾出去后，碧珠还待在房间里，看着明离，神色复杂。
“有事便说。”明离道。
“是。”碧珠行了个礼，道：“泽公子今天下午来求见，称见不到殿下便不走，如今已经在外面跪了几个时辰了，殿下看是怎么处置。”
“那便让他跪着吧。”明离道，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他生来便是喜欢跪着的。”
“是。”碧珠行礼道，准备退下。
“等等。”明离喊住了他。
“殿下？”碧珠了然的看向她。
“准备些轻便行动的衣裳，明早去向母皇报备，明天我和你还有小七一起出宫。”明离道。
“殿下？”碧珠一脸疑惑，“只是这个？”
“你还想要什么？”明离不悦的看了过去。
“奴婢知错。”碧珠赶忙认错，“奴婢不该质疑殿下。”
“我没怪你。”明离道，“下去 吧。”
“是。”碧珠退下了。
明离坐在床榻前，将自己的思维放空，睡觉时做的梦在此刻变得更加清晰，也让她的脑袋一阵阵发昏，时不时还有刺痛传来。
“那些，是什么？”明离不解。梦中的人和事情都太过于杂乱，也太过迅速，尽管在回想下变得清晰，但依旧让她找不到一点线索。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而在秘境之中，余繁却是罕见的皱了皱眉。
“怎么了前辈？”沈洵看向他，问道。
“这不是我们的试炼。”余繁看向以打坐姿势悬浮在空中的墨婷，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她到了下界。”余繁道。
“前辈说的是谁？”沈洵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余繁却是叹了口气，“没想到会是这样。”
“前辈。”反应过来的沈洵紧皱着眉头，“这算是意外情况吧。”
“嗯哼？”余繁看向他。
“灵体下界，轻则困在下界永不苏醒，重则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沈洵缓缓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余繁看向他。
“既然已经是意外情况了，试炼也就没什么意义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过去助她一臂之力？”沈洵问他。
“……”余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道，“当然。”
“只是能不能安全前往下界，就不是我说的算了的。”
“那又如何。”沈洵看向余繁，笑道，“我相信我自己。”
也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