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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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谲变
勤生看着瑞童,道:“我知道,所以才不得不做,燕惊澜前往滇西,来意不明,我只怕他会对康安公主不利。”
瑞童微微皱眉,忧虑问道:“你就计划让他们离开滇西山居,难怪你会有此想法同我说,那我们呢?昕儿呢,滇西的其他族人呢?”
勤生轻轻握住瑞童的手,语气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一起离开……”
瑞童听后,呼吸微微一滞,心中五味杂陈。他看着勤生,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中寻找更多的答案。
勤生:“这些年,你为了我做了很多亏心事,我们已经到了天打雷劈的下场了。何况你不是要给我寻新的身体吗,就让滇西山居回到原来的样子吧,回到方师父还在时的宁静模样,我们给这一切画上句号。好吗……阿童。”
瑞童凝视着勤生,片刻后,缓缓点头:“你当真决定好了吗,可是以燕惊澜的性格,我们将他们放走,他做事一向心狠手辣,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勤生轻轻抱住瑞童,安抚道:“不会的, 我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会对我们怎样的,到时你、我、昕儿,我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远离这些纷争。”
瑞童紧紧搂住勤生,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好!”
燕惊澜到达滇西的马车还是慢了三个时辰,等他到达滇西时,已经是子时。
子时,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万籁俱寂。
往昔热闹非凡的庭院此刻人去楼空,一片死寂。惨白的月光毫无遮拦地倾洒而下,像是一层冰冷的霜,。石桌上的茶盏孤零零地摆放着,早已没了热气,杯沿凝着的水珠,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像是谁无声落下的泪。
几个人影在廊下静静地伫立着,身姿被月光拉得瘦长,宛如鬼魅。
他们不时踮起脚,朝远处张望,寒风如刀般呼啸而过,吹得衣角猎猎作响,却怎么也吹不散他们满心的焦虑。
四下里安静得可怕,唯有檐下的铜铃被风扯动,发出破碎又沉闷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瑞童看着勤生,眼中满是心疼:“阿生,咱们别等了,已经子时了,你快去睡吧。”
勤生摇摇头:“不行,得先等着,你去休息吧,有情况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瑞童轻轻拉住勤生的手:“不了,我陪你一起等着。”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来报:“主!小姐一直哭闹不止,吵着要找您们!”
勤生听后,心中微微一紧:“好,我现在去看看。”
那人带着勤生快步走向房间,还没进去,就听见“哇哇哇”的哭声传了出来。
“哇哇哇,我不要,我不要,我要爹爹,要爹爹!”
“昕儿!”勤生赶忙冲进房间,来到床边。
“爹爹,呜呜呜,昕儿刚刚做噩梦了,呜呜呜……”勤瑞昕见到勤生,立刻扑进他的怀里,哭得更加伤心。
勤生心疼地抱着勤瑞昕,轻轻摇晃着,温柔地安慰:“昕儿不哭,告诉爹爹梦见什么了?”
“我,我梦见瑞爹爹被,被人拿尖东西,留了血,到处都是血……呜呜呜……”勤瑞昕抽噎着说道。
勤生听到勤瑞昕这番话,他的心猛地一揪,他强装镇定,脸上却瞬间失去了血色,抱着女儿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他下意识地将勤瑞昕搂得更紧,“昕儿,梦里与现实是相反的,不怕,爹爹在,再睡会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抚着女儿的后背,试图用自己的温度驱散她心中的恐惧,也借此平复自己翻涌的情绪。他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他们,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好不容易将勤瑞昕哄睡着后,勤生的心情却愈发烦躁。
瑞童轻轻拍了拍勤生的肩膀:“阿生,去睡会儿吧。”
一阵沉闷的“咕噜”声打破了寂静。一辆马车由远及近,车轮在石板路上缓缓滚动。昏黄的灯笼挂在车辕上,随着车身的晃动,那微弱的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映照出斑驳的树影,仿佛是一幅诡异的画。马蹄声“哒哒”作响,敲打着寂静的长夜,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尖上,让人越发紧张。
勤生神色一凛,低声:“他来了……”
马车缓缓停下,车夫跳下车,恭敬地打开车门。车内的人不紧不慢地迈出脚,鞋底与地面接触,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四周静谧得可怕,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所有人都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勤生与瑞童赶忙下来迎接,身边还有几个不能离开的下人,其中包括晚莹。
勤生微微躬身,说道:“陛下……一路是否安稳。”
燕惊澜瞧了一眼周围空荡荡的庭院,将视线缓缓移向勤生,似笑非笑:“托勤先生的福,一路平安。”
“陛下,夜里凉,先进屋吧。”勤生试探着说道。
“不急,勤先生,这位就是你的相公了吧,朕能否见见先生的女儿呢。”燕惊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女儿……”勤生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思忖:燕惊澜是怎么知道昕儿的存在的,难不成我们身边一直有人监视……
“陛下,昕儿已经睡下了,等天亮了我将她叫来可好……”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询问。
燕惊澜摆摆手:“罢了,先让你们看看朕准备的礼物吧。”
车夫心领神会,转身去马车中将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布的方柏言给拽了出来。
“方师父!”
众人不禁震惊。
瑞童暗自腹诽:方柏言为何会被燕惊澜抓到,他消失了五年,不可能这五年一直被他囚禁在燕国。
勤生看着燕惊澜:“陛下,这是何意?”
“听闻你们找他,找了好久,朕就亲自带来了。”
勤生见状,想去搀扶方柏言,却被车夫伸手拦下。
燕惊澜继续道:“勤先生,你让朕很失望啊,若不是有人给朕报信,朕还不知你私自将人给放走了。”
勤生心中暗自思索:墨公子他们是前日才走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通风报信,这个内鬼一定还留在滇西,到底是谁!
“怎么了?勤先生被朕说中了,你说朕该怎么罚呢?”燕惊澜说着,缓缓走近勤生,饶有兴趣地挑起他的下巴,目光在他脸上肆意打量,道:“勤先生虽已进不惑之年,可还是唇若涂朱,肤若凝脂,比宫里那些二八佳人还要动人几分。不如罚先生陪朕月下对弈,解解这深宫的寂寥。”
瑞童见状,怒目而视,一把打掉燕惊澜的手,将勤生紧紧护在身后,大声说道:“陛下请自重,阿生是我的人。”
“哈哈哈,两个男的在一起,可真让人唾弃。”燕惊澜大笑起来,眼中满是嘲讽。
瑞童不自觉地手握成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不过勤先生的容貌是真的诱人,若是朕,或许也会强来做妻。”
瑞童忍无可忍,猛地一拳打在燕惊澜脸上。燕惊澜猝不及防,嘴角立刻溜出血来,脸上也留下一个红红的拳印。
车夫见状,赶忙上前扶住燕惊澜,恶狠狠地瞪着瑞童。
燕惊澜擦拭掉嘴角的血渍,他抬抬手,从马车上又下来两个人,这两人身材魁梧,凶神恶煞,一看就不好惹。
勤生赶紧说道:“陛下,阿童一时冲动,请陛下恕罪。”
“罪?勤先生你可真的养了条好狗啊,都给我拿下!”燕惊澜怒喝道。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两个人毫不犹豫地走近,“唰”地一下拔出剑,剑身寒光闪烁,透着一股森冷的杀意。
瑞童见状,迅速抽出提前准备好的剑,横在身前,死死护住勤生。
“陛下,放人是我的主意,不管任何人的事,陛下这些年您的吩咐我不敢违抗,唯独这次,您看在当年我救过您的份上饶恕这次吧。”勤生焦急地在一旁求情。
燕惊澜却仿若未闻,眼神冰冷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在欣赏一场好戏。
车夫在旁小声提醒道:“陛下,要不就此算了?这瑞童武功看着不弱,真闹大了也不好收场。”燕惊澜狠狠瞪他一眼,怒斥道:“住口!今日若不惩治这小子,朕以后还有何威严可言?”
瑞童深知今日难以善了,却仍咬着牙坚持。
他身姿矫健,剑招凌厉,剑刃与来人的兵器碰撞,火花四溅。一时间,那两人竟难以近身。但对方毕竟人多势众,且招招狠辣,瑞童边战边退,身上已渐渐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可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一定要护好勤生。
瑞童瞅准一个间隙,想用蛊术控制剩下不能离开的下人,帮自己抵挡一阵。他悄悄操控手中的银丝,奇怪的是,银丝却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