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新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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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新的旅途
看着貂聚昌苦笑的样子，狮子轻笑一声，手指轻轻触碰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原本已经有些冷却的咖啡，再次升腾起热腾腾的水气。她举起杯子，凑到面前，轻轻吹了几下，才小口啜饮着那香浓的咖啡。
看到这一幕，貂聚昌不禁有些讶异。因为他完全没有察觉到狮子动用力量的波动，而且在他的认知里，血神真气并没有这种提升温度的效果，他也没有感觉到狮子使用了任何火属性的力量。
“这就是我们的力量？”貂聚昌疑惑地问道。
“是啊！这就是‘秩序’。”狮子把自己的杯子递给貂聚昌，接过他手上的杯子。杯子一到狮子手中，立刻热气腾腾。“这世间的一切都遵循着一定的规则。因为夫君的缘故，我们都超越了这些规则的束缚。对普通人而言的秩序，无法限制我们。只要是我们所想，就能够实现。”
这一番话听起来似乎简单明了，却让貂聚昌陷入了沉思。他用食指轻轻叩击了几下桌面，带着疑惑说道：“如果我们想什么就能实现，那现在我希望桌面变成石头，为什么它没有变化呢？”
“石头？玉质的不是更好吗？或者这种木材？竹子？草？又或者干脆用空气来替代？”
随着狮子的话语，玻璃桌面先是由透明变为灰色的石质，接着变成温润的白玉，随后又变成满是年轮的木头切面，紧接着转为粗糙的竹纤维质地，再变成细长绿草编织而成的桌面，最后桌面竟消失不见，然而桌面上的摆设却依旧稳稳地保持在原位。
貂聚昌曾有过以光系力量混合水系力量重造人类躯干的经历，他认为或许自己也能够让玻璃桌面产生这样的变化。但真正令他为之动容的，是狮子刚才的操作过程。他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力量的波动，可桌面的材质却如此随意地改变了。
看到貂聚昌满脸疑惑的表情，狮子解释道：“前些日子，我刚化形成功，对这方面还不能精准掌控，所以一直不敢轻易尝试。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我已经能够初步掌握所谓的‘秩序’了。在一定范围内，我可以控制除夫君以外的所有秩序，这个范围会随着夫君制裁之力的增长而不断扩大。夫君与我不同，从神器的角度来看，夫君是主体，拥有制裁之力，我和姐妹们是施展力量的媒介。夫君的制裁之力必须通过我们姐妹来施展，除非夫君剥夺我们姐妹的能力……而那也意味着消除我们姐妹的意识。”
貂聚昌大致明白了狮子所说的话，苦笑着说：“这么看来，非得依靠你们帮我出手不可了，呵呵。”
他闭上眼睛，回忆起过去的种种。脑海中浮现出女孩们为他奋勇出手，统一整个人间界的画面。只是在接受神器传承之后，那些记忆变得仿佛十分遥远，甚至让他心生怀疑，怀疑那一切是否真实发生过。想到那些女孩们，貂聚昌又像过去几个月一样，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困境。他究竟该不该去找她们呢？
狮子几乎朝夕相伴在貂聚昌身边，从他眼中的彷徨与牵挂，轻易便知晓他此刻沉默的缘由。这件事貂聚昌也曾询问过她的意见，而以狮子的立场，她委婉地告诉貂聚昌，她支持他的任何决定。但如果可以，她希望貂聚昌能够自己做出这个决定。
这段时间，貂聚昌虽然忙于帮助四个女弟子修炼元身，以及整理修炼功法，但狮子很清楚他内心的犹豫。或许是因为接受神器传承时，貂聚昌所经历的时间太过漫长；又或许是他们与那些女孩分开已经有十多年之久；再加上得知女孩们一切安好的消息，这些因素让他始终无法下定决心，一直没有真正启程前往另一个地方。
看着貂聚昌叹了口气，狮子预感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她美目专注地凝视着貂聚昌，终于听到他说道：“走吧！无论如何，总是要过去看一看。我们回去准备一下，今天就出发前往辰明星。”
貂聚昌知道四个弟子都在忙于组建新门派“轮回”的事务。狮子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后，他给四个弟子留下一封书信，便与狮子来到了原属于仙云峰的一座山头，那里有一座传送阵。
如今仙云峰上下都在为加入新门派而忙碌，整个山头只剩下少数老弱妇孺，就连看守仙云峰传送阵的弟子也离开了。望着略显萧索的仙云峰领地，貂聚昌只是淡淡一笑。他对新门派的组建并不十分在意，对于这一切，他很难说清是感觉好还是不好。
之前貂聚昌听童琉璃介绍过仙云峰上的传送阵。那是一座由石头铺设而成的平台，大约能够容纳几十个人站立。按照童琉璃的说法，这是一座中型传送阵，是多数星球间进行移动时所使用的传送阵类型。
在青灰色石台的边缘，矗立着一根半人高的石柱，石柱顶端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石碗。根据童琉璃的解释，石碗内必须放入近两百个同属性气珠，才能够启动传送阵。在以前奥恩星修炼者还使用气珠修炼法的时候，一个普通修炼者一个月大约消耗两个气珠。因此，使用传送阵对于修炼者来说，代价依然颇为高昂，这也是极少有人使用传送阵的原因。
貂聚昌并非第一次来到这里。上次与童琉璃等人一同前来时，他就察觉到了传送阵的奥秘。在构成传送阵的青色石板下，设有一道类似通道的阵法。只要能够提供驱动阵法的力量，传送阵就会将阵中的人或物传送到预先设定好的另一个地方。由于奥恩星在修炼者界属于相当偏僻的星球，这座传送阵只设定了一个目的地——离奥恩星最近的辰明星。
貂聚昌环顾四周的环境，心中涌起一丝不舍。尽管他已经经历了比普通人更为漫长的人生，甚至在接受神器传承时拥有过数段截然不同的人生经历，但对于这里，他还是有些眷恋。毕竟，这里也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狮子只是微笑着陪伴在他身旁。两人都换上了普通人的休闲服装，就如同普通的年轻男女一般。狮子的臂弯里还挂着一个新颖的粉色小包。
他们都明白，这将是一段漫长的旅程。即便传送阵十分便捷，但星际广袤无垠，要从奥恩星抵达修炼者同盟，必然要耗费相当长的时间。下次再回到这里，不知会是何年何月了。
“出发吧！”貂聚昌右手揽住比他略高一些的狮子的腰际，左手对着传送阵旁石柱顶端的石碗释放出力量。他清晰地感觉到这股力量从石碗流入石柱，然后进入传送阵下方，激活了传送阵下的阵法。眼前白光逐渐亮起。
几分钟后，白光黯淡下来，貂聚昌和狮子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他们站在一座与奥恩星传送阵相似的传送阵中。远处，青绿色的小山环绕四周，这座传送阵似乎位于某个村庄内。透过竹篱笆，许多人正从一旁的小市场转头看向他们。
由于有传送阵的存在，尽管修炼者极少在两个星球之间往来，但借助传送阵，两个星球的文明差距并不大。协助普通人进行社会交流，也是修炼者的职责之一。
在貂聚昌和狮子左边的几栋现代小屋中，传来嘈杂的声音，还有学童朗诵的声音。貂聚昌有些疑惑，转头望去，正好看到一位老人拄着拐杖，在两个十来岁的少男少女的搀扶下，从一栋小屋中走出，缓缓向他们走来。
老人看起来年事已高，背有些驼，头发和胡须皆已雪白，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笑容。走到貂聚昌和狮子身边时，老人笑道：“欢迎两位来到辰明星，老朽是信义学塾的老师。”
老人侧头看了看两人的周围和身后，笑容依旧，说道：“两位是自行来到辰明星的吗？”
“我们是自己来的。”貂聚昌点头。他能看出老人只是个普通人，因为老人身上没有丝毫修炼者真力的迹象，老人身边的少男少女也是如此。
“那好，请两位跟我来。有些入境手续需要在这里办理，顺便也可以为两位安排一下交通车辆。”老人虽然面带笑容，但不难看出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在少男少女的搀扶下，他边转身边说道：“已经有好几年没见到奥恩星的人过来了，那边一切都还好吧？”
貂聚昌和狮子一起走下传送阵，貂聚昌回答道：“都还好。这里……看起来像是个学校？”
“学校？喔！算是吧。我们这里也算是学校，不过有些特别。这里除了传授一般的课业之外，还会教授一些与修炼者相关的知识。这里的小朋友都是为了有机会成为修炼者才来这里上学的。”
老人说话间，几栋屋子陆续走出一些人，大多是十岁左右的少男少女。其中，离貂聚昌等人最近的屋子走出的人，年纪稍大，大约十八九岁。
“方老师，麻烦来帮这两位客人办理入境手续。”
听到老人的招呼，一位二十多岁、气质斯文的男子应了声“好”，从学生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好奇的学生，都是年纪较大的那一批。
斯文男子向貂聚昌两人说道：“两位好，我是方信。请两位跟我来。”
貂聚昌和狮子跟着方中信向一间小屋走去。貂聚昌边走边听到许多学生发出叹息声，似乎对他们不是修炼者感到十分惋惜。从学生们的讨论中，貂聚昌得知，这里的修炼者虽然没有特定的服装，但他们都知道从奥恩星过来的修炼者通常会穿着银白色服饰，这也是学生们认定他们不是修炼者的主要原因。
狮子不像貂聚昌在奥恩星长大。貂聚昌填完两张表格后，看到身旁的狮子苦笑着，心里大致明白她的难处。他转头向正在依照自己填写的表格进行抄写的方中信问道：“她不是奥恩星的人，有没有适合她的表格？还是有些部分不用填写？”
“不是奥恩星的人？可是附近几个星球入境都使用这种表格，是哪个部分有问题呢？”方信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走到貂聚昌身边问道。
貂聚昌拿过狮子的表格说道：“这个身份识别码她没有，年龄也不知道该怎么填……”
一项项地，貂聚昌几乎把除了姓名和性别以外的栏位都指了出来。
方中信皱起了眉头。要不是看到貂聚昌认真的样子和狮子的苦笑，他还以为两人在开玩笑。“这个……我想你们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可是每个人出生后都会有身份识别码，这附近几个星球都是这样……能告诉我，两位是什么关系吗？”
“夫妻。”貂聚昌不假思索地回答。虽然他也知道，从外貌上看，狮子比他大几岁，两人看起来更像是姐弟。“我们虽然没有经过登记，奥恩星那边的修炼者似乎没那么麻烦。”
停顿了一下，貂聚昌想到奥恩星护卫队也没有狮子的资料，接着说道：“她在奥恩星修炼者那边也没有登记。”
听貂聚昌这么说，方信更加惊讶了。除了两人都是修炼者之外，狮子竟然没有修炼者或普通人的身份证明。“能让我看看你的修炼者证明吗？”
狮子从臂弯里的粉色小包中取出貂聚昌的修炼者证明递给方信，“这是我夫君的……”
突然，狮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伸手从小包中取出另一个相似的小本子，“这是我的，辰明星修炼者。”
貂聚昌惊讶地看着狮子，后者狡黠地笑了笑。貂聚昌知道她使用了制裁之力，虽然不清楚她是如何做到的，但打开小本子，里面确实有关于狮子的身份资料。
方信笑了几声，坐回位置，将两人的修炼者证明分别进行登记，然后交还给貂聚昌，“原来两位都是修炼者，是我们失礼了。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看看我们这里的学生，也许可以挑选两个资质不错的弟子？”
“弟子？”貂聚昌疑惑地看着方中信。后者显然有自己的考量，似乎有些犹豫不决。“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们是第一次来这里，能请你说清楚些吗？”
方信看了狮子一眼，似乎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示意貂聚昌和狮子坐到一旁的木椅上。他一边办理着两人的入境手续，一边说道：“我大概了解奥恩星修炼者的情况。如果没什么变化的话，奥恩星的修炼者还是以四大世家为主，对吗？”
貂聚昌没有做出明确回应，因为现在的情况已经与过去不同了。从刚才经过仙云峰的情形来看，奥恩星的修炼者正面临着巨大的变革。
方信继续说道：“辰明星和奥恩星不一样。辰明星没有像奥恩星绝域那样的地方，这也限制了辰明星修炼者的发展。因为我们无法获取灵根，只能通过灌顶的方式筑基。这里的学生都是为了有机会成为修炼者才来的。在辰明星上，一个修炼者至少会收下一个弟子，而能够为弟子筑基，也是一个人被认定为修炼者的证明。”
说着，方信叹了口气。虽然貂聚昌和狮子都出示了修炼者证明文件，但他知道，修炼者要达到能够为他人筑基的程度，需要相当高深的修为。而眼前这两位年纪比他还小的修炼者，在他看来，不太可能拥有多高的修为。
貂聚昌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刚刚让四个弟子成立了新门派“轮回”，现在的他并不打算再收新弟子。“我大概懂了，谢谢你的解释。对了，我来之前听说可以在这里换到一些辰明星的货币，是真的吗？”
“可以。如果你方便的话，也可以用气珠兑换，这也是我们的业务范围。”方信拿出另一本簿子。
貂聚昌让狮子取出一些奥恩星的钞票递给方信。在方信计算汇率的时候，貂聚昌才意识到自己多此一举了。只要有狮子在，就算随时要“变”出这里的货币，想必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难怪当她看到自己准备几叠钞票时，表情有些好笑。他看向狮子，后者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嫣然一笑。
办好入境手续后，方信见貂聚昌对收徒似乎没有兴趣，心中有些惋惜。因为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会有修炼者来到这里了。虽然眼前这两人年纪不大，但总归也是修炼者。就算他们没有能力为学生筑基，能帮学生介绍其他修炼者也好，总比一直守在这里强。
想到一件事，方信在把文件证明交给貂聚昌时说道：“今天刚好有个学生要回城市，两位不如和她一起走吧！路上也可以向她了解一些辰明星现在的情况。”
貂聚昌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也想多了解一些辰明星的情况。正如狮子所说，轮回制裁之力的修炼已经超越了他原本的修炼范畴，必须通过“入世”体悟、心态的转变，才能获得调动更多力量的能力，从而进入更高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