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间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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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办公室。
黄悦低着头，认真读着检讨。
叶辰溪则一脸冷漠地望着她。
班主任老师充满谄媚地说到：
“叶辰溪，之前是老师没有核实清楚情况，现在黄悦向你道歉了，希望你能原谅她。”
叶辰溪瞟了一眼低着头的黄悦，她淡淡地点点头。
走出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那个被黄悦欺凌的女孩拉住了叶辰溪。
女孩递给叶辰溪一盒樱桃：“这是我家自己种的樱桃，请你尝尝。”
她说完转身走了。
叶辰溪打开透明的盒子，里面还有一个黄色的信封。
上面娟秀的字迹写着：“谢谢你的挺身而出。”
一股暖流划过心间。
虽然自己挨了黄悦不少耳光，甚至差点儿就死了。
但是当收到礼物的时候，叶辰溪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为他人撑伞的时候，自己原来是这么幸福。
从一开始，她的选择就是对的。
虽然在与这些霸凌者抗争的过程中是那么可怕与危险。
但是一旦挺过来，就能获得内心的一片坦荡。
她暗暗告诉自己，将来一定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黄悦虽然表面上向叶辰溪道歉了，但她打心里仇恨着叶辰溪。
她找到好友郑秀晶，向她诉说了一切。
郑秀晶气得把碗摔在地上：“哼，她到底凭什么？”
“哎，苏明哥到底看上了她什么啊？他居然为了叶辰溪去跟我爸告状！”
黄悦摸了摸自己手上被父亲打伤的伤口，无奈地说道：
“我听苏明说，他竟然认了叶辰溪母亲做干妈！一天到晚就说叶辰溪是她妹妹，现在搞得整个学校的人都不敢惹叶辰溪了。”
郑秀晶听着黄悦说的这些话，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她暗暗捏紧了拳头，眼神里充满了对叶辰溪的仇恨。
而此时的叶辰溪，正在舞蹈室疯狂练习着舞蹈。
汗水从她精致的脸颊流下，凡脚尖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滴滴汗渍。
陈燕燕望着在练习的叶辰溪，心疼地说：
“辰溪，休息会儿吧。你的伤才刚好，不要太劳累了。”
叶辰溪旋转着，她脸上并无疲惫的感觉。
陈燕燕语重心长地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和当初一样，那么优秀。你的妈妈应该早点支持你，她应该为你感到骄傲。”
叶辰溪望着陈燕燕期盼的双眼，内心泛起一丝波澜。
对她来说，终于不受母亲阻碍地跳舞是一件太幸福的事了。
吴雨桐看着叶辰溪努力的背影，本来想休息一会儿的她，又继续跳起来。
叶辰溪看了一眼吴雨桐，朝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舞蹈教室外，苏明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瞧过来。
吴雨桐不小心瞥到了苏明的脸，她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她时不时用眼神斜瞟着苏明，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陈燕燕走过去扶起她：
“吴雨桐，你没事吧？现在是关键时期，练舞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吴雨桐点点头，她坐在教室旁边的凳子上，揉着脚。
苏明朝她走了过来。
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苏明，心也跳得越来越快。
苏明坐在了吴雨桐的旁边。
吴雨桐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到了喉咙。
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跟苏明说话。
苏明看着吴雨桐受伤的脚，礼貌地问了句：“疼吗？需要我帮忙做点啥吗？”
吴雨桐摇摇头。
苏明看着她涨红的脸颊，他用旁边一个宣传画册轻轻帮吴雨桐扇着风。
微风轻抚过吴雨桐的脸庞，她感觉到令人窒息的温柔。
苏明开口道：“我看你脸通红，是不是练舞太热了？”
她不敢看苏明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只好躲闪着回答到：“嗯。”
苏明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可爱的吴雨桐，他觉得和他谈过的那些美女比起来，吴雨桐散发着一种清纯可爱的美丽。
他轻浮的性格忍不住夸赞到：“我之前没发现，你长得真可爱啊。”
这句话对苏明来说，只是和女孩子闲聊时随口的一句夸赞。
但是它却种在了吴雨桐的心里，让吴雨桐心里乐开了花。
吴雨桐抿了抿嘴唇：“谢谢。”
“我应该要谢谢你，那天要不是你，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叶辰溪了。”
苏明看着在教室里练舞的叶辰溪，眼里流露出异样的温柔。
吴雨桐的眼睛暗淡下来，她多想苏明看她的时候也流露出这样的温柔。
“没什么好谢的。叶辰溪，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吴雨桐淡淡地说道。
“是啊。我听她经常提起你。”苏明心想着要全面了解叶辰溪，抓住叶辰溪的心，就不能放过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吴雨桐，自然是苏明必须要认真重视的对象。
自古闺蜜都是神助攻。
所以苏明每次不管给叶辰溪买什么东西，都习惯性地给吴雨桐买一份。
想要带叶辰溪去什么地方，都习惯性地叫上吴雨桐。
久而久之，吴雨桐也渐渐习惯了苏明的存在。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开始倾心于苏明的，明明知道自己产生这样的妄想是奢侈的，但就是控制不住。
叶辰溪练完了舞，朝他们走过来：“嘿，你俩在聊啥呢？”
苏明递给叶辰溪一瓶矿泉水：“瞎聊呗。”
叶辰溪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愤愤地说：
“太久没好好跳舞了，感觉自己生疏了不少。”
苏明安慰她：“我觉得你什么时候跳舞都是最美的，不要担心，你肯定能考上m大学。”
叶辰溪撩了一眼苏明：“这话我喜欢听。”
吴雨桐看着叶辰溪和苏明，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种失落感，她起身：
“我去练舞了。”
傍晚，夕阳挂在天空。
苏明约叶辰溪去奶茶店，他问吴雨桐是否要一起，吴雨桐拒绝了。
叶辰溪觉察出不一样的猫腻，她趁着吴雨桐上卫生间的时候把她拦住：
“你这些天怎么了？感觉你怪怪的？”
吴雨桐摇摇头：“没什么。”
她不知道怎么跟叶辰溪描述这种奇怪的感觉，苏明说自己是叶辰溪的哥哥，但是凭女人的第六感，她能感觉到苏明很喜欢叶辰溪，不止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
叶辰溪挑眉道：“该不会……不会是因为我不帮你送东西给苏明，然后，你就生气了吧？”
吴雨桐突然认真地问起叶辰溪：“辰溪，你喜欢苏明吗？我的意思是，另外的一种喜欢？”
“什么另外的一种喜欢？我跟你说，吴雨桐，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最讨厌这种轻浮的男人了。不过吧，他非要当我哥，我现在也就把他当成一个不靠谱的哥哥，仅此而已。”
听着叶辰溪的解释，吴雨桐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很痛恨自己这种难以控制的情感，她有点想退出叶辰溪的世界。
叶辰溪看着吴雨桐紧锁的眉头，她关心地说道：
“吴雨桐，我让你人间清醒，不是因为我对苏明有什么想法。而是，他这样的人，不适合我们这种家庭背景的人，你懂吗？我是不想让你受伤。”
吴雨桐看着叶辰溪认真的表情，她弱弱地点点头。
等她们俩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苏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苏明打了一个电话给叶辰溪：“辰溪，今天晚上我哥们儿他们有活动，挺重要的，下次再请你们喝奶茶。”
挂完电话，叶辰溪转头看向吴雨桐：
“看见了吗？这就是苏明。他总是我行我素，想干嘛就干嘛。虽然确实会对人好，但是，你根本不知道他能对你好多久？能坚持多久？”
吴雨桐看着远方的夕阳，心里刚刚升起的那团激动火焰被无情浇灭了，也许，叶辰溪真的是在为自己好。
回到家的时候，叶辰溪看见家里一片凌乱。
她在空荡的房间里喊着母亲钱菲菲，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她的心里闪现出不好的念头，她拿出电话拨通了钱菲菲的电话。
一声，两声，三声……
电话那头无人接听。
她跑出家门，到钱菲菲经常去的地方挨个寻找，依然没有看到母亲。
她无力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幻想着钱菲菲可能会遇到的各种危险。
正当她准备报警的时候，钱菲菲拄着拐杖走进了家门。
她冲过去抱住了钱菲菲：“妈，你去哪了？”
钱菲菲听着女儿略微哭腔的声音，温柔地说：“我去帮饭店洗碗了。”
原来，叶辰溪住院那段时间，钱菲菲为了多赚一点钱，下班后还兼职做钟点工。
叶辰溪看着母亲粗糙的双手，她的眼睛有点湿润了：
“妈，是我不好，给你增加负担了。”
钱菲菲脸上却洋溢着幸福地微笑：“不，辰溪，因为你，我的生命才变得更有价值和意义。妈妈不觉得苦，妈妈觉得很开心。现在，我终于能理解你爸了，他是那么支持你跳舞。”
叶辰溪看着母亲深陷的双眼，她摸了摸钱菲菲的头发，关切地说：“妈，以后，让我去赚钱吧，你别那么辛苦了。”
钱菲菲摇摇头：“孩子，你现在正是学习的时候。不要分散精力，既然决定要考m大学，那就竭尽全力，好好考。你说得对，你只有努力跳，才对得起你爸。”
叶辰溪看着钱菲菲坚定的眼神，她突然害怕起来，刚刚钱菲菲不在家的那一瞬间，她第一次感到害怕。
她害怕自己失去母亲，害怕母亲因为自己遭遇不幸，就像很多年前那样。
她躺在床上，过往的故事一幕幕划过脑海，她本来一直都那么坚定，但，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